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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本书由 mengbinglome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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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末世到1973》
    作者:万里飘香
    文案:
    一闭眼一眨眼的工夫,袁珊珊从末世的异能者成了七十年代的下乡知识青年,
    与异母弟弟包袱款款投奔建设农村的洪流中,可还没等她大展身手,就碰上冤家对头。
    许言森:你们袁家害我失去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你这女人要怎么赔偿我?
    袁珊珊:有本事找社会,别迁怒我一弱女子。
    许言森:弱女子?(用眼睛怀疑地瞄向弱女子身后奄奄一息的野猪)
    内容标签:重生 甜文 升级流
    主角:袁珊珊,许言森 ┃ 配角:袁卫彬等 ┃ 其它:
    作品简评:
    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袁珊珊从末世的异能者成为七十年代的下乡知识青年,家人不能团聚,身边跟着年少的弟弟,陌生又条件艰苦的山村环境,且看末世异能者如何在这激情燃烧的特殊年代,利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家人,建设美好幸福的生活,并收获一份爱情。文章以女主角的视角讲述了一段特殊年代特殊人群的故事,女主角依靠金手指和前瞻性的眼光,在这个起起落落的年代中一步一个脚印,闯出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作者文笔朴实流畅,情节跌宕起伏,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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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袁珊珊在梦里看到另一个袁珊珊短暂的十七年人生,出生在建国后,母亲因生她难产,丢下刚出生的她和四岁的儿子便离世,父亲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工作繁忙,又要照顾两个孩子,再细心也有所不及,所以袁父不久后经组织上介绍,与文工团的周秀兰同志组成新的家庭,袁家又迎来了第三个孩子。
    袁父对三个子女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是个严父,后母虽偏爱自己的儿子,但对前面两个孩子也不算太差,所以袁父对只有小学文凭的周秀兰很是敬重,但这样的日子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得艰难起来。
    谁能想到,向革、委会揭发袁国柱问题的会是自己最信任的枕边人,袁国柱迅速被隔离审查,随后没多久便被发落到偏远的农场改造,袁父在被隔离审查的时候等来的不是妻子的慰问,而是一张离婚证书,周秀兰同志带头揭发袁国柱同志的工作政治问题,并坚决与他及他的家庭划清界限。
    袁珊珊从梦中醒来,刚一动,只听扑嗵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不等袁珊珊睁眼看看是什么情况,又听到一个惊喜中带着忐忑的声音:“姐,你醒了?姐,你终于醒了,姐……”声音都哽咽上。
    这下袁珊珊躺不住了,睁眼想要半坐起来,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手扒着床边从地上爬起来,原来不是东西掉地上,而是人从床边滑落下去的,男孩爬起来紧张地盯着袁珊珊,眼睛红红的,伸手想碰袁珊珊又不敢。
    这是袁珊珊同父异母的小弟袁卫彬。
    袁珊珊伸手扶上阵阵胀痛的脑袋,呻、吟道:“彬彬,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看到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袁卫彬,袁珊珊已经猜到眼下的情况了,毕竟在入梦之前,她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了,不过仍要想从袁卫彬口中证实一下。
    入梦之前,她分明和那只变异精神系丧尸同归于尽了,她心甘情愿赴死,把生的机会留给姐妹们,她不是姐妹们中第一个死去的,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只要有大姐头在,姐妹们依旧可以在末世里有个安心的归宿。
    手指动了动,身体里有股熟悉的能量在流动,尽管与死前相比,这股能量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只要自己的异能还在,不管身在何处,她都不会慌恐不安了。
    “姐,”袁卫彬的眼睛更红了,带着哭腔说,“姐你被周成刚他们那帮混蛋推倒在地上,磕到了脑袋,姐,我们现在在诊所里,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姐你被周成刚他们欺负,姐,我没有听姐你的话,姐你千万不要不要我,呜……”
    说到最后袁卫彬崩溃了,死命地抱住袁珊珊的腰呜哇哇痛哭起来,担心害怕,还有后悔的情绪,种种混杂在一起,此刻达到了高潮爆发了出来,因为是他的妈妈害得他们的爸爸被抓了起来,又是他的妈妈害得姐姐被流氓纠缠,都是他的妈妈害得他们一家子落魄到这种程度,他既害怕姐姐醒不过来,又害怕姐姐醒过来后因为妈妈的事情不要他了,他也恨他妈,可他是他妈生出来的,跟二姐和大哥不是一个妈妈。
    袁珊珊手顿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梦里的袁珊珊,其实已经死亡了,否则她不会在这身体里醒过来,起因便是袁卫彬与周成刚那伙人的冲突,袁珊珊被人告知情况后赶过去,为保护弟弟推攘之间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周成刚不是旁人,那是她后妈周秀兰的娘家侄子,袁卫彬的亲表哥。
    袁父出事前,周家要哄着袁卫彬,可袁父一被带走,周家是最先变脸的,原来对表弟前鞠后躬的周成刚,却跟着周秀兰新组成的家庭里的继子合起伙来欺负袁卫彬,以前怎么对待袁卫彬的,现在对那继子更是竭尽所能的讨好,欺负袁卫彬就是其中之一。
    “彬彬,”袁珊珊伸手拍了拍袁卫彬的背,“姐不会不要你,你是我亲弟弟,爸走的时候叮嘱我要照顾彬彬你,彬彬,那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弟弟,是咱爸的儿子,可不能弱了咱爸的名头,让外人看咱爸的笑话。”
    袁珊珊不是不心疼弟弟的,否则不会一听到弟弟被人欺负就一头冲出去,为保护弟弟才被人推倒,只不过之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猝不及防,因为后妈的做法,袁珊珊心里对弟弟还是有一些小迁怒的,但并没想着不管不问,只是之前的事情太多,便有些忽略了袁卫彬,让他不安的同时就胡思乱想了,以前经常调皮捣蛋的男孩,也因为家庭的变故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哟,珊珊醒了?头还痛不痛?”街道诊所的张医生听到声音走进来。
    袁卫彬赶紧爬起来,又因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有外人在十分难为情,赶紧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他光顾着自己伤心,忘了他姐脑袋上的伤了,紧张地盯着张医生给他姐做检查。
    张医生和袁家人认识,对袁家的遭遇很同情,但这个年头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况,并不止袁家一桩,就连他也没想到彬彬妈也会是那种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反而把继子当成宝,要他说,以后周秀兰同志有后悔的时候呢,袁家的三个子女都是好的。
    张医生给袁珊珊仔细作了检查,又问了她的感觉,叮嘱了一番注意休息后就放姐弟俩回去了,现在袁家的情况也不可能让袁珊珊一直留在这儿。
    平时走路一蹦三跳的袁卫彬,现在特别小心地扶着姐姐走路,也没忘了跟张医生道谢。
    袁珊珊不用袁卫彬这么小心翼翼的,除了有些眩晕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症状,可袁珊珊一开口,袁卫彬就紧抿着嘴唇一脸“姐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可怜表情,袁珊珊只好将胳膊交给他了。
    正是近午时分,太阳当空能刺花人的眼,袁珊珊不由眯起了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灰扑扑的墙壁,行人身上单调乏味又式样保守的衣裳,还有低矮的楼房。
    马路上的交通工具以笨重的自行车为主,偶尔才有一辆以她目光看来属于怀旧复古风格的小汽车驶过,马路也窄得过分。
    这是一个对她而言只存在历史课本以及长辈回忆中的年代,相比于繁华的后世,她就是像是从一个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世界,突然退化到一个只有黑白二色的简单世界。
    可相对于末世而言,这样艰难的世界对袁珊珊来说依旧是天堂,没有随时会危险他们性命的丧尸异兽,天空是那么的清澈,空气也比后世清新得多。
    转头看看一脸紧张小心的袁卫彬,袁珊珊忽然觉得,就以原身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不是什么难事,难道还难得过末世的艰难?虽说这几年环境糟糕了点,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或随时准备拿命博命,再过几年,大好的日子便会来临。何况经过那一场梦,她仿佛觉得自己就是原身,和如今的她就像前世今生一般。
    这样一想,身上便轻松了许多,再看这蓝天白云和灰扑扑的景色,仿佛也鲜活了许多。
    诊所离家并不远,回去路上碰上熟悉的邻居,有些因为袁父的情况对姐弟俩避嫌,有的则没有那个顾忌,知道袁珊珊受伤进了诊所,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也有年纪与袁珊珊相当的年轻男女,用敌视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们姐弟,袁卫彬垂头丧气,袁珊珊看一眼便明白了,因为周秀兰同志揭发的可不止袁父一人,还有袁父的领导,革、委会的人抓不住领导的尾巴,就想从下面的人身上开刀,周秀兰就把这刀主动送上去了,所以这一次被隔离审查下放改造的不止袁父一个,还有几家子。
    袁珊珊没有低头,坦然地迎向他们的目光,袁父和他们姐弟又有什么错,说到底是这整个时代的错误,他们对自己和袁卫彬不过是迁怒罢了,而且这一段动荡时代没几年就会结束了。
    倒是那些年轻男女的家人发现这一情况,把自家的孩子叫进去训斥了一顿,他们比自家的孩子看得更明白,袁家的情况不比他们好多少。
    “珊珊啊,身体有没有好点?回家赶紧躺着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让彬彬过来跟阿姨说一声。”邻居赵阿姨看到姐弟俩回来,特地探出窗户说了一声。
    “知道了,谢谢赵阿姨,我身体没事的。”
    等姐弟俩进了屋,赵慧芬转身对自家男人说:“真是造孽,那个天杀的周秀兰,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黑心烂肺的,老袁送去农场改造去了,袁家老大在外面回不来,就剩这姐弟俩,日子可要怎么过?彬彬摊上这样狠心的妈也够倒霉的,幸好珊珊心正懂事。”
    换了旁人家,说不得连这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弟弟都不认了。
    “你少念几句吧,这几天外面盯得紧,说不定你这话就传进他们耳朵里去了。”
    “呸!老娘怕他们?”话是这么说,赵阿姨的声音到底小了下去,小心向外张望了一下,自己不怕,就是怕连累孩子,又指派男人,“等下给珊珊他们送些吃的过去。”
    “知道了。”
    第2章
    袁珊珊原本在家准备做姐弟的饭,听人送信说弟弟被人欺负后才急匆匆地跑出去的,现在回来了当然要接着做饭。
    袁卫彬不敢让脑袋上有伤的姐姐下厨房,张医生叮嘱了要尽量卧床休息的:“姐,你躺着,我来做。”
    走了这一路,袁珊珊有异能在身,其实眩晕症状大大减轻了,做一两顿饭完全没问题,但看到袁卫彬小脸上倔强的神情,不由笑着拍了拍他脑袋:“那好吧,姐等着吃彬彬你做的饭。”
    虽然手艺很差,作为一向受姐姐照顾的袁家幼子,几乎没有下厨机会的,不过袁珊珊刚从末世过来,没那么多讲究,有口吃的就成。
    袁卫彬刚要点头,门口传来叫声:“彬彬,珊珊,你赵阿姨让我给你们送些吃的过来。”
    这下好,不用尝试袁卫彬小少年的手艺了,袁珊珊在房里应了一声,就催促袁卫彬赶紧出去招呼赵阿姨的男人孙叔。
    袁卫彬忙不迭地跑出去,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下午饭可以解决了,对送吃的过来的孙叔很有礼貌的道谢。
    “谢啥,快跟你姐一起吃饭吧,有什么事叫你赵阿姨一声,你们孙哥孙姐都不在身边,你赵阿姨在家里闲得发慌。”孙叔边说边将袁卫彬往里推,催促他赶紧吃去。
    袁卫彬端着饭菜,眼眶有些发酸,有跟他亲妈一样六亲不认的,也有像孙叔赵阿姨这样的好人。
    姐弟俩吃了午饭,袁珊珊又小睡了会儿,虽然这会儿天气炎热,但袁珊珊在末世里经历过更加高温的气候,加上有异能,所以并不觉得难以忍受,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外面的声音将她吵醒。
    袁珊珊很快清醒过来,竖耳一听,立即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将身上的衣服理理顺。
    院门口,袁卫彬正用手抵着门,跟门外想推门进来的三人对峙着。
    袁珊珊一眼认出那三人的身份,其中一男一女是周秀兰如今的继子继女,而她袁珊珊和大哥袁卫国则是属于过去式的继子继女了,这关系,呵!
    周秀兰如今嫁的男人是革、委会里的一个小头目,姓曹,他儿子曹志虎生得人高马大,跟脾气骄纵的曹美琴一起,只有十四岁的小少年袁卫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袁珊珊刚出来,袁卫彬就被这对兄妹推得一个踉跄,他们兄妹就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你们跑过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走!”袁卫彬怕吵着姐姐,压着嗓子和怒意喊道。
    曹志虎流里流气的,看到后面出来的袁珊珊就冲她吹了声口哨,曹美琴妒忌地看了眼她,随后就得意地拉过同来的第三人:“怎么,袁珊珊你不欢迎我们过来?我们肯上你们这种反动分子家门够给你们面子了,这不,我听说你脑袋磕破了,特地跟韦建明好心好意地来看你,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人心。”
    袁卫彬赶紧小跑到袁珊珊身边,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欺人太甚,姐,别理他们!”这个韦建明,以前经常骑车送他姐回家,现在这情况什么意思,就算他年纪小也看得明白。
    袁珊珊拍拍弟弟的背,不值得跟这种人生气,带着他走进院子里,一点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袁家的确不欢迎你们,大门就在那里,好走不送!”
    至于韦建明这男人,她还巴不得有人接手过去,跟她彻底划清界限,感谢这年头处对象保守得很,原身也不过跟韦建明走得稍近一些,放学时被韦建明用车送过几回,不过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形成一种默契了,可她没一点想要继续这种关系的想法。
    袁珊珊因脑袋磕破,脑门上绑了圈白纱布,纱布上还有渗出来的血色,因为失血有些多,脸色有些苍白,袁家三兄妹生得都不差,特别是袁珊珊,每一次让曹美琴见了都恨不得用指甲抓花她的脸,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这时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更显出一股“我见忧怜”的气质,将曹志虎勾得心里发痒,恨不得好好疼爱一番。
    曹志虎这几年仗着他爸在革委会里的势,俨然是街头一霸,行事嚣张得很,靠着他老子,常穿一身绿军装,戴上红袖章,拉帮结派,不说外面,就是学校里好几个得罪过他的老师,被他打成臭老九,剃了阴阳头,拉到街上游、行批、斗,袁珊珊姐弟俩对这号人物向来敬而远之,袁父在的时候也严令袁卫彬不准跟这帮人扯上关系,否则一顿打少不了的。
    曹志虎依旧一身绿军装,这可是这个年代身份的标志,他摇晃着膀子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嘴里不正经地嬉笑道:“哟,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后妈现在嫁给我爸,现在也成了我跟美琴的后妈了,所以我就有责任把你们姐弟俩改造改造好,看你后妈多聪明,脱离了你爸那个反动分子,立刻成为根红苗正的坚定革命分子了。”
    曹美琴在后面讥笑一声,不以为然。
    袁卫彬大怒,恨不得扑过去从曹志虎身上咬几块肉下来。
    袁珊珊拉住弟弟手臂,就怕他冲动,特别又牵涉到他那个妈,真是害人不浅:“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也说了,周秀兰同志已经跟我们这种家庭划清界限了,所以跟你们更扯不上关系,可以走了吗?”
    曹志虎脸色冷下来,给脸不要脸:“好你个小反动分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得罪了我曹志虎,你们在丰城有好果子吃?”
    说着伸过手来就要扯袁珊珊,之前让他那个新后妈来跟这女人说亲,他是真心想要娶这个女人,什么反动不反动分子的,还不是他跟他老子一句话,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等玩够了这女人,他什么样的老婆娶不到。
    “你干什么?你滚开!”袁卫彬知道这混蛋对他姐不怀好意,喊叫着就要阻拦。
    “美琴,这不好吧……”另一个同来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嚅嚅地道。
    “珊珊……”这是刚从家赶来的赵阿姨和孙叔,刚踏进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