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都说,姜蔓这个替代品嚣张不了多久了,姜家迟早会将她扫地出门。
却不知,无人的角落里,傅西棠将姜蔓困在身前。
“蔓蔓,与其祸害别人,你不如跟我。”
他所有的荒唐都与她有关。
其实——她也是。
第16章
帮忙——脱、一、下。
姜霓触上秦砚漆黑凝光的眼底, 似有戏谑藏匿其中,仿佛笃定她不敢,不敢和他有过多的身体碰触。
身体里的叛逆因子被激起, 久违的感觉。
“辛苦姜老师了。”秦砚压着声线, 说得冠冕堂皇。
他的手臂依然虚抬着, 视线低下来,眸光中的逗弄和恶劣半点不遮掩。
诚然, 他就这么大剌剌地告诉姜霓,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激她, 认为她不敢。
蓦地, 纤白指尖勾住了深蓝t恤的边。
姑娘的指腹柔软, 滑腻得要命,秦砚眸光微凝, 身体本能地绷紧。
姜霓抬眼看着他, 目光直勾勾,清润的眸子里带了些许较劲的意味。
秦砚倏尔勾唇,眼底浮起出浅薄笑意,连低醇的嗓音也似乎被笑意浸染。
“往哪儿摸呢。”他问。
姜霓心尖一跳,指尖也跟着僵硬起来。她的指腹搭在复古的金属扣上,指甲的边缘触到紧实。
滚烫。
指尖几近被灼的一瞬,姜霓捏起棉质的边儿,“麻烦秦队长抬抬手。”
她压下所有的慌乱和羞赧,软红的唇轻抿着,一脸淡定。
秦砚低睨着她, 唇角勾着的笑意未减。
他从善如流, 又将手臂往高抬了抬。
姜霓很后悔出门的时候没踩一双恨天高。
随着棉质的布料被拉高, 紧实精壮一寸寸剖露于眼前,她非但没办法帮秦砚把t恤脱下来,还因为想要去拉扯衣服,又往前挪了小半步。
蓬勃肌理,沾了皮肤的温度,浓重的荷尔蒙里混了干净的皂香。
姜霓眼神闪躲,尽是无处安放的尴尬。
视线却又在飘飘乎之后,落在秦砚左胸一道斜斜的伤口上,两寸长。伤口已经愈合,凸起一道浅浅的粉色。
从前这里是没有伤口的。
姜霓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指尖捏着的t恤边却被抽走。
“还是这么笨。”
轻飘飘的一句话。
秦砚拉着衣服边,将手臂退出的同时转过身,没再给姜霓看胸前的伤口。
姜霓看着他轻松自如地将衣服褪下,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被耍了。
耍她就算了,居然还嫌弃她笨。
还是这么笨。
那年雪山脚下的小木屋,她和皮带的金属扣纠缠许久,不得要领,秦砚就是这么评价她的。
脸颊上已经褪下的薄红又覆了上来,反唇相讥的机会已经错失。
为了将就她的身高,秦砚已经坐在床边,顺手将无菌袋和擦伤药递到姜霓眼前。
“麻烦姜老师了。”
姜霓看着秦砚肩背上的擦伤,小口的小火苗被一瞬浇熄。
秦砚背对着她,将整个后背袒露在她眼前。
过分性感的肌理,右侧的肩背处布着一片青紫和细密的血点。
看着就疼。
姜霓咽了咽嗓子,只觉撕开无菌袋的手指都有些微颤,可嘴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不是自己能行?”
“你刚才那个眼神,我不敢不行。”
姜霓捏着棉签的手指蓦地收紧。
秦砚说得是方才小护士让他脱衣服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
“我没有。”姜霓低声反驳,气势上已经弱了下去。
“嗯。”秦砚轻应,像是接受了她的示弱,嗓音极淡又似有所指地补了句:“左右只被一个人看,我不吃亏。”
姜霓心尖猛然一跳,木质的棉签棒被生生捏断。
秦砚侧眸看她,眼底有审视薄光。
须臾,他缓缓转过头,“姜老师,等会儿轻点。”
姜霓:“……”
重新从无菌袋里抽出棉签,姜霓旋开药膏盖,目之所及青红可怖。
她捏着棉签,有点不敢下手。从来都没有做过帮人上药这种事,姜霓很怕自己下手没了分寸。
身前,秦砚倏地补了低淡的两个字:“不疼。”
他像是一早就窥见了她的心思,轻而易举。只两个字,就能安抚她心中的紧张和慌乱。
姜霓极力控制着手下的力道,将湿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细小的血点上,一点又一点。
一下又一下,柔软的棉签触在皮肤上,轻啄着。秦砚低敛着眉眼,唇角抿出冷锐,上臂的肌理一点点绷紧。
不是因为疼。
清凉的药香里混了女人身上的馨香。方才姜霓靠近的时候秦砚就嗅到了,像旷野青草尖上剔透的露水,也像贫瘠荒漠里开出的靡艳玫瑰。
凉涩里掺了勾缠人心的香,冷凉之后,尽是甜腻的缠绵。
一墙之隔,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好,我知道,您放心,等下我就和医院那边联系。”
是医务室的李医生。
脚步声渐行渐近,隔着蓝色的布帘,“吱呀——”一声,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
姜霓慌不择路,捏着棉签和药膏,直接蹲在了床边,这是她眼下唯一可以寻求的遮挡物。
奈何床矮,根本遮不住她的身形。姜霓慌忙往旁挪了半步,拉了下秦砚的裤管,直接蹲在了秦砚面前,试图用男人高大的身影遮挡自己。
她抬起眼看秦砚,一双清润的眸子亮澄澄,里面藏着惊慌。如果被人看到她和秦砚这个样子共处一室,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纤白的手指抓着偏硬的作训服布料,姜霓又往前挪了挪。慌张控制了大脑,她偷偷往帘子的方向看了眼,确定自己应该不会被发现,又极快地收回视线,整个人几乎要埋到秦砚的膝前。
秦砚敞着腿,眼睫垂下,一瞬不瞬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女人。柔软乌发扑泄在身后,遮了纤莹薄肩,隐隐可以窥见脖颈下的一小片白腻,凝如上好的脂玉。
浓密眼睫颤了颤,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瞧见因为感冒而微微泛红的鼻尖,以及红软的唇。
馨香被放大,旷野露水和荒漠玫瑰交缠在一起,冷凉里绽开浓烈,极尽靡艳,勾缠在鼻息间。
秦砚的视线凝在姜霓红软的唇上,移不开。
察觉到注视,姜霓抬眼,视线相接,她轻轻舔了下唇,红唇潋上水光。
荒唐的漂亮,生出绯靡的旖旎,勾起灵魂深处的破坏欲。
想要占有,看荒野玫瑰如烧云般绽放。
秦砚转头,别开视线,凸起的喉结轻滚。
“秦队?”李医生站在帘子外,问道。
“嗯。”
姜霓抓着他裤管的手指倏而收紧,隔着薄薄的布料,秦砚似能感觉到她指腹的柔软,蹭在他的小腿上。
喉结难以自抑地上下轻动,滑出性感。
来人掀开遮挡帘一角,露出半边身子,“药……”
“上好了。”秦砚蓦地打断对方的话,“任斌过两天会回基地,麻烦您多照顾一下。”
李医生皱眉,有些木讷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哦,没问题,应该的。”
看到秦砚肩背上的伤,他又叮嘱道:“回头伤口三天别碰水,按时上药。”
这位iar的队长身上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慑于他的冷肃,医生讪讪收手。
帘子重新被放下去,将两人再度隔在同一个空间,姜霓却不肯起来。
她依旧死死攥着秦砚的裤腿,像是怕他会反悔,把她暴露,红软的唇继而微动,无声问道:要怎么办?
清润的眸染着软软的祈求之色,姜霓鲜少有这种眼神流露,可只要她主动扮乖,加上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就像极了某种柔软的小动物,让人心生怜爱。
秦砚无声回她:先起来。
她这副样子蹲在他面前,着实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姜霓忙摇头,又往帘子外望了眼。像是生怕被人察觉,她又往秦砚身前凑了凑。
这一凑,她终于察觉了异样,清亮眸底盛了莹莹光泽,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一处。
好大……一包。
脸颊倏然烧红,眼神无处安放,姜霓诧异慌乱抬眼,撞上秦砚压下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