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抬为通房丫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她的肚皮却总也没有动静,倒是冯莺莺的肚皮,就像是气球一样说大就又要大了。
她才看着被陆丰买来的孝女心想要赶紧有个孩子就觉得突然之间一阵的恶心,再一想葵水好像好久都没有来了,于是立刻去请了脉,果然她又怀上了。
冯莺莺怀孕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就比如陆夫人,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对冯莺莺的态度是转变了好多,再比如陆丰,他现在终于能有自己的孩子来,他想冯莺莺柔声细语的长的也清秀,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要比吴若男那个泼妇生出来的要听话懂事。
然而紫苏就没有这么愉快了,得知冯莺莺怀孕的消息,紫苏一连去了好几次的菩萨庙,又是吃斋又捐钱然而更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
后来紫苏还去大夫诊断也是没有什么问题,身体很健康,陆仲也很健康,这简直就是毫无道理了。
在余恒同沈小婉结婚之前,余恒的婚事就是沈家最大的心病,如今余恒的人生大事算是完美的解决了,然而还有一件鼎让人头疼的事情,那就是余恩博的婚事。
以余家在上海滩的地位,余恩博长的又是一表人才,倾慕他的女孩子应该说是数不胜数了,明着暗着和余瑾年提想要把家中千金嫁入余府的也有很多。
余瑾年认为,孩子的婚事当由孩子做主所以虽然有过催促但是从来没有逼迫着让他去娶谁或者强迫的给他一个期限,可眼看着他的年龄是越来越大,。
关于抱孙子这件事情,他虽然还有一个儿子,可他对余恒的期望不高,虽说也希望沈小婉能为余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可是余恒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够把期望全部放在余恒的身上呢。
时间是一年推一年,眼看着自己的老友一个个是儿孙绕膝,再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又潇洒又开明的父亲,可此时他已经不想再做一个开明的父亲了。
应该就在前天,余恩博去他一位老友家做客,那天天微凉,太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们两个就在草坪上露天的花椅上谈天说地,突然一个肉乎乎的小朋友追着小皮球就跑到了余瑾年的脚边,一抬头是水汪汪的满是稚气的眼睛,看到了他也不害怕。
他把这个小男孩往怀里一抱,小男孩就呵呵呵的笑,身上是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小手掌才那么一点点小,可往余瑾年的手上一放,简直心都要融化了,这是他老友的孙子,他一抱上手就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想法,他就在想啊,要是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孙子那该多好。
余瑾年回到家算算自己的年纪,又算算余恩博的年纪,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吃晚饭的时候他老事重提问余恩博有没有心怡的姑娘。
每当余恩博被问道这种问题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次也不例外,含糊其辞的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事业为重,先立业后成家,然后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以往余瑾年也就随他去了,可最近看着几个老朋友个个儿孙满堂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他余瑾年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放眼望去,整个上海滩哪家实力雄厚的公司他没有股份,走在租界,从政界名流到商界领导再到文人墨客,哪个人不会给他余恩博几分薄面。
在英国闯荡他能够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最终还成了英女皇第一个亲封的华人男爵,他那件事情不是做到尽善尽美,唯独这件事情,他的儿子就不愿意给他一个交待。
“我瞧着吴家那丫头不错,这周末你同她见上一见。”余瑾年边低头吃饭边道。
“周末加班”余恩博回。
“那周六。”
“周六也加班。”
“最近你哪天晚上结束的比较早的?”
“最近挺忙的。”
……
余瑾年一直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终于他的好脾气被余恩博消磨殆尽“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们领导。”
“父亲!我自己打事情能不能交给我自己决定!”余恩博有些着急了。
“你自己决定?决定什么?我不是没有交由你自己决定啊?你现在都快三十岁了,我在你这个年龄都已经有了你了!再说了,我就是让你看看,又不是强迫你看了就会娶回来!”尽管已经怒火中烧,但多年来待人接物的素养让余瑾年继续保持着他的风度。
“父亲有些事情既然知道结果何必要再去做一次呢?”这种类型的相亲余恩博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就是人家女方死死的扒着他不放,他把话都说的很明白了对方依然是不管不顾,最后场面就弄得极为尴尬,经过那件事情后余瑾年也就没有再帮余恩博安排这种相亲了,他不明白,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又想起这出来。
“一!你自己去请假!二!我帮你去请假!你自己选择,还是到了那天你像那次慈善拍卖会一样躲掉的话,我就亲自到巡捕房去侯着你,到时候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可不要怪你父亲不给你留面子!我说到做到!”余瑾年不等余恩博反应,擦擦嘴巴站起身来就往楼上走。
余夫人赶忙站了起来,指了一下余恩博小声道“你呀!就不能让我和你父亲省点心吗!”余夫人一早就想要催促余恩博成家了,可是一直也不知道怎么提才好,这下好,她的丈夫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吴家那丫头她见过,长的漂亮又知书达礼,她很喜欢,她一步都不得停的跟上余瑾年的步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吴家姑娘,她要在余瑾年那边多探听一点消息,以便做好多一个儿媳妇的准备。
如今饭桌上就剩下不明所以的余恒,不知道什么情绪的沈小婉还有十分无奈的余恩博,余恩博觉得心中郁结就放下碗筷想要出去吹吹风,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