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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
    是不用多解释了,沈岁岁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脑袋里搅成了一团浆糊。
    李若和李岚两姐妹是爸爸培养起来给她和年年的副手,她进娱乐圈之后,李岚就成了她的大管家,而李若则是姐姐开始接管家里事情之后,在f国成了辅助姐姐的高级助理。
    李若只处理姐姐在f国工作上的事,她从没见过李若,这是第一次遇见。
    但从李岚对她有多重要,就能知道李若对姐姐有多重要。
    姐姐竟然让李若过来接她去f国,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若指尖动了动,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手轻轻放在沈岁岁头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轻轻揉了揉,安慰说:不用担心,我会陪你一起回去的,飞机上我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她收回手,微弯下腰,平静又温柔的看着沈岁岁:因为这次的事确实有些难搞,所以拜托小公主配合我一下,下了飞机之后,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手机的,好吗?
    沈岁岁看着她的眼睛,如出一辙的冷静让她轻易的就联想到了岑老师,翻滚的情绪被安抚好,她蔫下来,乖乖的点了点头。
    李若微微勾了下唇,转过身朝外走,她固定头发的大发夹在这个时候一松,从发间滑落了下来。
    沈岁岁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那个银色百合花样式的大发夹,抬眼却微微一愣。
    李若及腰的长发长发温婉的披散下来,黑发趁着雪色的皮肤,五官浓艳,鼻尖右侧有一颗小小的痣,独有一番韵味,唇色极红,像极了前段时间热播剧里男主梦中心心念念的山鬼。
    谢谢了小公主。
    李若拿起她手里的发夹转过身,漂亮的蝴蝶谷突起,长发在她雪白的手上一绕一缠,就挽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她侧过头,鼻梁被大厅的灯光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微暗的环境下只她一个人在发光,她温声催促:走了。
    好像岑老师啊。
    沈岁岁回过神,手拍了拍额头,她最近真是着了魔了,看仙度瑞拉像岑老师,现在看李若也觉得像岑老师。
    s市,岑娴就坐在阳台旁,桌上放着的还是早上和沈岁岁一起喝的那壶红茶。
    颜色鲜亮的红茶从壶口落进白瓷杯里,淡淡的茶香在这一小片缭绕,无论是色还是香,这看起来都是十分高级。
    岑娴就拿起杯抿了一口,坐在藤椅上向外看,楼下有小情侣手挽着手拎着不少袋子路过,春联太大从袋子里戳了出来,那一袋子应该全是年货。
    岁岁本来也打算明天出去买年货来着。
    岑娴就收回目光,有了之前的热闹做对比,突然就觉得现在的家里冷清的过分。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陈桑打来的电话。
    喂?
    话筒的另一边,陈桑天都要塌了:娴就,糟了糟了糟了,那祖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啊,那疯子被文家接回来了,她之前就追你追的那么凶,那我舅舅快把她打死了也不肯松口,现在她没死,我舅舅先
    陈桑没提到名字,岑娴就脑海里却很快对应出一张疯狂嚣张的脸。
    她把手里的红茶放下,平静的问:她怎么回来的?
    陈桑喘的挺严重:你等我马上就到了,我当面跟你说。
    门铃声同时从门外和话筒里传出来,岑娴就放下手机,从二楼下去,打开了门。
    陈桑一头长发乱糟糟披着,看岑娴就焦躁又担忧: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我舅舅不在可怎么办啊?这疯子没了约束,这次又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
    岑娴就路过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行行行,我皇上不急太监急行了吧!我这替人紧张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陈桑抓了抓头,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看下面冰的一层旺仔牛奶迷惑了下,问: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返老还童?
    岑娴就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陈桑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关上了冰箱。
    看陈桑灌了半瓶啤酒,岑娴就重复了遍:你舅舅怎么了?
    陈桑把酒瓶往下一放,撇了撇嘴:还能怎么样,喝酒喝大了非要自己开车,连着我那大表哥两个人一起,连人带车从山上飞下去了。
    她说完看向岑娴就:所以那疯子,现在就是文家唯一的孩子,那谁还管她喜欢同性异性,正不正常,总不能绝后。
    岑娴就从容的说:要做唯一继承人,有更多规矩讲究。
    呸!陈桑说:她会在乎那个,要是把家败光了能
    她看向岑娴就精致没有半点瑕疵的脸,叹了口气,愁的头疼:都是对你的肮脏念头。
    岑娴就给陈桑也倒了杯红茶,拍了拍她的手腕,安慰说:没事,以前不怕,现在也不怕。
    陈桑瞬间被触到伤心事,哀声说:你不怕我也怕,她不舍的折磨你,就疯狂折磨我,我想想就神经衰弱,当时你身边亲近的,谁容易啊,她来一遭你没一次朋友,你还真当高岭之花当习惯了?
    岑娴就手指捏着块兔子曲奇,眸光动了动,突然笑了:那还真不知道这次是谁比谁嚣张。
    第58章
    陈桑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无缘无故弹出来一个全黑色的界面,黑底白字写着视频通话四个字,下面两个绿色的选项,左面是接通,右面是当然还是接通。
    陈桑的脸都跟着那两个选项一起绿掉了,说曹操曹操到,这种无赖的黑客技术除了那个疯子没别人了。
    娴就,你别怕,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陈桑像拿炸弹一样把手机拎了起来,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落地窗。
    岑娴就抬眼看她,说:放下吧,又不是扔了就有用。
    有电子设备的地方,文思幼想在哪出现就能在哪出现,烦不胜烦防不胜防。
    陈桑坐在椅子上,和岑娴就想到了一起去,骂道:上帝有时候还真不用关门就开窗,就像文思幼那种疯子,没给她正常人的思维,就也不用再给她脑子了,这不是害人吗!
    我来吧。
    岑娴就从她那把手机拿过来,按下了接通,黑色的屏幕炸开了满屏的血淋淋的心形图案,像素小人在心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双手捧起一束百合,心形图案下的血淋在百合上,百合逐渐变成了一束玫瑰花。
    陈桑被这个开场动画瘆得不轻,又骂了一句疯子,岑娴就直面这个画面却比陈桑冷静冷静,全程面无表情。
    手机里传来一声不爽的:切。
    画面切换成正常的视频通话,对面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屋里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生。
    她留着一头藤萝浅紫色的头发,r国女学生的样式,及肩内扣,脖颈上缠了两条银链,上身穿着黑色松松垮垮的t恤衫,下面是紧身的破洞牛仔裤,像是街头唱歌的rapper,只一双眼睛凶狠,像是深山老林里的狼崽子。
    文思幼胳膊支在老板椅的扶手上,看着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岑娴就,重重的拍了下扶手,嫌弃的说:你怎么能穿这么丑的颜色,你还是穿红色好看,是真正的你。
    她滑动椅子,贴近镜头,愈发不满:啧,眼睛也假,装模作样的一点也不好看,是因为你那个姑父吗?等我回去我帮你处理,不过就那么个白痴,你竟然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收拾干净,我对你有一点失望。
    陈桑摸了摸胳膊的鸡皮疙瘩,默默离镜头更远了一些。
    岑娴就充耳不闻,问:你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文思幼看她冷淡反而十分开心:我就是很想跟你说一说话,我被关起来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岑娴就淡声回答:没有。
    文思幼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她,看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真让人难过,你竟然说的是真话,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她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兴奋的说:因为我真的有为了你认真研究,虽然大部分人的行为都蠢的跟大猩猩一样,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能理解猩猩的思维了,你一定会喜欢现在的我的,现在也没有人来阻碍我了,我们见一面吧?
    她像像素小人一样咧开一个大大的笑,用恐怖的语气发出了邀请,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疯子。
    陈桑吓了一大跳,对对面岿然不动的岑娴就狂摇头。
    岑娴就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嘶文思幼抬脚出踹了下镜头,屏幕里的她面色阴鸷狠狠的颤了颤,她像是委屈极了,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朝外物发泄愤怒。
    岑娴就冷眼旁观,只要文思幼不说话,她就也不多说一句话,厌烦之意溢于言表。
    文思幼从沙发上站起来,低沉着语气说:如果你肯见我这一次,见完之后还没有对我改变心意,那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怎么样?
    一旁的陈桑听到这话又惊讶又犹豫,别的不说,文思幼虽然人有点毛病,不过意外的讲究承诺,就像当初她说会听话去疗养院就真去疗养院了,某种角度来说,她其实还挺好控制
    陈桑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她疯了才这种错觉。
    岑娴终于抬眸看了文思幼一眼,说:好。她问:什么时候,在哪?
    陈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文思幼听她答应的这么果断,反而不高兴,哼了声说:我想见你的时候就会找过去的,挂了。
    她话音一落,屏幕也跟着暗下来。
    陈桑却也不想再碰那个手机,感觉拿起来就能听到文思幼那个疯子在耳边低语,她都这么难了,娴就得多糟心。
    陈桑同情的看向岑娴就,忍着心里的恐惧,仗义的开口:娴就你别担心,这两天我都跟你一起住,肯定不会让那个文思幼单独和你相处的。
    岑娴就把她面前冷了的红茶倒掉,又给她倒了杯热的,放在她冰凉的手里,说:那你还不如多给我找几个保镖,你留在这有什么用?
    你说的对啊!
    陈桑站起来,拉着娴就的手激动的晃了晃:我都被她烦迷糊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保镖,找最贵的!保证把你护的严严实实的,我现在就去。
    陈桑说着就急匆匆的下了楼,转眼楼下就传来了关门声。
    躺在角落睡觉的丢丢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慢条斯理的摇着尾巴走到了岑娴就腿边,亲近的蹭了蹭。
    丢丢的眼睛又大又圆,跟沈岁岁有一些微妙的神似。
    岑娴就勾了勾丢丢的下巴,把它抱进怀里,陪它玩了一会,看见倒在地上的大熊才把它放下,又把大熊拎回原本的架子上。
    刚放好,就见丢丢弓起身子,奋力一跳,扑进了大熊怀里,惬意的盘成了一个毛球,好像十分喜欢的样子。
    岑娴就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她的耳朵尖尖,宠溺的说:跟你主人一模一样。
    丢丢喵了一声作为回应,耳朵尖颤了颤,岑娴就心情轻松了些,说:想吃什么?好像还有几根猫条,下去拿给你吃。
    她转身走了,原本老实趴在熊身上的丢丢抖了抖身上的毛,跳到架子的一旁,伸出梅花垫把熊翻过去用爪子抓,勾到拉链卡住了爪子尖,它用力往回收,地上掉下去个拉链头。
    丢丢追着拉链头跑,直到把拉链头用尾巴甩到床底下,够不到了,才丧失兴趣,又跳回大熊身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f国,年年的别墅里,沈岁岁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
    刚来的时候,听李若说了大概的情况她是挺着急的,但是过了两天了!
    说爸爸生病了但是不让她去见爸爸,说姐姐很辛苦她也见不到姐姐,对这场公司的危机她一点实感都没有,唯一的印象就是f国的菜不太好吃。
    所以她留在这到底是有个什么用啊!
    沈岁岁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夜色下萧瑟的花园,心里也很萧瑟,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给姐姐惹麻烦,不过后天就是华国新年了,把她关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可她新年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她偷偷回去,谁都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她不是不懂事,她之前十八年一直都很懂事,这次也是真的迫不得已,希望姐姐能理解她
    沈岁岁穿着一身轻便的衣服,身体紧挨着墙,从一楼窗口翻出去,拍了拍手上的灰,顺着墙沿,一点一点往外面溜。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但只要出去了,她就能联系到朋友,然后赶在新年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