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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不要的话我拿回去还给房东。”
    躁红着一张脸,把钥匙小心翼翼放好,再拿出手机拍下地址。
    写着地址的纸张丢到纸篓里,想了想,纸张撕碎揉成一团重新丢回纸篓里。
    一切妥当,坐回自己座位。
    翻了两页书,脸还在发烫呢,戈樾琇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再翻一页,其实这个时候什么她也看不进去,心里一个劲儿想宋猷烈刚刚说的话,想着想着心疼了起来。
    爸爸太狠心了,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已经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了,还扣他的零用钱。
    每个周末打工,还有线上有偿翻译非得把他累坏不可,要知道,宋猷烈才十五岁。
    “我有花不完的零用钱。”她和他说。
    “所以呢?”
    “用我的零用钱吧……”怕伤到他的自尊心,慌忙改成,“不对,我把我的零用钱借给你。”
    宋猷烈摇头。
    “为什么?”
    “戈叔叔说得对,这阶段会成为我的一笔精神财富,目前,我很享受用自己赚到的钱买午餐,还有……”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租下一个公寓房间。”
    双颊再次染上红晕。
    又是来到了加州的落日时间,折射到书页上的光影带着淡淡晕黄,一颗心蠢蠢欲动。
    侧过身,握笔的手搭在他肩膀,用轻轻柔柔的力道吻住了他。
    这还是她自离开度假屋后首次主动献吻。
    圆珠笔掉落在地上,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被他拉至他的座位上,眼睛转了一圈又不受控制回到他脸上,再别开,倒是他,落于她脸上的目光无任何躲避。
    “你会不会来?”他低声问。
    点头。
    气氛说不清道不明。
    一颗心还在蠢蠢欲动着,在他耳畔低声问想不想看。
    无回应。
    红着脸,期期艾艾:“就像那时,在游艇上。”
    这下,话说得够清楚了吧。
    很近的距离,她窥见他脸上的那层绯色。
    颤抖着手去解衬衫纽扣,想解开第二颗时他手贴在她手背上,哑声说道等到公寓房间。
    似是觉得她脸颊还不够烫,附到她耳畔:“等你来了公寓房间再看。”
    心里又恼又羞,根本不需要后面那句,前面的那句她就已经明白他话的意思了,弄得她好像一个送上门去的礼物。
    “嗯?”灼热气息打在她耳廓上。
    点头。
    当晚,戈樾琇宣称,她接受了负责她的社工建议决定决定参加“森林午餐计划”。
    所谓“森林午餐计划”是她以一名志愿者身份贡献若干时间去维护森林公园,促进这项计划的环保机构会给这些志愿者发放免费午餐。
    一些心理医疗医生会建议自己患者报名参加“森林午餐计划”,森林的环境以及森林的小动物们会让心理疾病患者放松心情投入大自然。
    戈鸿煊打电话询问她主治医师后,同意了戈樾琇成为一名“森林午餐计划”的志愿者,一周不定期四天,每天上午十点出门,下午两点之前回家。
    再经过一番博弈,戈鸿煊答应让她自己开车去,洁洁也不会跟进。
    次日,戈樾琇拿着宋猷烈给她的地址和钥匙出现在他公寓房间。
    她已经完成她的任务,当然,午餐也吃过了,为了节省时间戈樾琇还特意指定距离宋猷烈学校最近的森林公园作为志愿服务。
    从森林公园开车至宋猷烈公寓房间还不到十分钟。
    公寓坐落于大片绿林中,附近都是篮球场足球场,三层楼高,房龄少说也有二十年,每层大约有数十间房间,每间房间房门紧闭,宋猷烈给的门牌号就在三楼左边第一间房,沿着钢筋楼梯就到达了他房间。
    十二点二十分,站在宋猷烈公寓房间门口,穿着连帽衫戴着墨镜,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手里拽着宋猷烈给她的钥匙。
    第122章 回忆杀.金丝雀吃了猫
    十二点二十分,戈樾琇穿着连帽衫戴着太阳镜,站在宋猷烈公寓房间门口,手里拽着宋猷烈给她的钥匙。
    钥匙都给她拽出汗来了。
    来之前她给宋猷烈发了信息,宋猷烈现在还在学校,得十二点半左右才能回来。
    拿着钥匙打开公寓房间门。
    房间格局比想象中的还小,小且简陋,单人床学习书桌茶水台都被挤在同一个空间,甚至于洗手间也没有,窗框更是大量落漆。
    也对,还不到两百美元租的房间能好到哪里去。
    宋猷烈就读的学校位于大洛杉矶区的卫星城,这个区有两所学校,这两所学校在美国知名度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宋猷烈就读的学校是第一的话,另外一所学校就是倒数第一,另外一所学校为级别较低的公立学校,学生大多数来自于亚非移民后裔,房东是一名亚裔,当宋猷烈找上门时他以为那是从公立学校来的学生,因同为亚洲面孔,房东还给九点五折租金,宋猷烈口中的那些高年级生们租的公寓楼自然不在这个区域。
    据说,高年级生们的公寓楼下停满一排排漂亮跑车,高年级生的女友们一个个是脚踩普拉达进入公寓电梯的。
    在戈樾琇看来,她的甜莓不到两百美元租下房间比起那些家伙的豪华公寓楼好多了,起码,这房间的租金是他打工赚的钱,而那些家伙都是用家里给的零花钱。
    这么一想,戈樾琇就不再耿耿于怀于房间连洗手间也没有了。
    相信,这个时段就像宋猷烈说的,会成为他的一笔精神财富。
    更有,她是拥有这房间钥匙的另外一个人。
    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起来,落漆严重的窗框也不怎么刺眼了,大不了,把窗帘拉上就是了。
    拉上窗帘,继而,一颗心因这无意举动砰砰跳了起来,白天拉上窗帘让人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
    宋猷烈进来时戈樾琇窗帘刚拉上了一半。
    事情是那样的,因怕引发误会她把窗帘拉开,拉开后又觉得不妥,窗帘再次被拉得结结实实的,怎么还是不对劲,于是,重新把窗帘拉开。
    窗框拉开至一半,宋猷烈就进来了。
    结结巴巴站在窗户前,“窗帘是继续拉呢还是不拉”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着。
    很快,宋猷烈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窗帘第三次被拉得结结实实的。
    伴随窗帘拉上,戈樾琇忽然间觉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问她要不要喝水,点头。
    烧水用具是戈樾琇从来没见过的家伙。
    也不知是因对那从来就见过的家伙好奇还是别的原因,她跟着宋猷烈来到茶水区。
    茶水小得可怜,宋猷烈一转身两人就结结实实撞在一起,撞一起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可她和他都没笑。
    目光胶在彼此脸上,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抱起她。
    戈樾琇发誓,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一把她抱起时简直容易得像万圣节期间,他们一起去市场挑选南瓜,她故意挑了一个很大的南瓜,想给他制造一点难题,小子拿不动了吧?但结果让她很是失望,宋猷烈提起那个大南瓜时容易得很。
    这一刻,她就像那颗一把被他很容易提在手里的南瓜,当然,她不是南瓜,她比南瓜漂亮得多。她还真不是矜持的姑娘,手牢牢缠住他后颈,腿驾在他后腰上,这可以理解为她怕从他身上摔下来。
    几步功夫,又回到窗前,窗帘拉得结结实实的。
    床挨着窗,她坐在了床垫上,他站在床前瞅着她,谁也不愿意说话。
    用来烧水的奇怪家伙在冒着烟。
    两人呼吸此起彼伏,都不平稳。
    奇怪的家伙烟冒得更厉害。
    “我以前看过管家烧水,”手在空着比了比,低声说,“水快要烧开时会冒烟……水,水在冒烟。”
    无回应。
    “水……水在冒烟。”
    “可以了吗?”他回应她。
    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可以说的是什么,躁红着一张脸,点头。
    这次衬衫纽扣是他给她解开,天气已经转凉,她今天穿了帽衫外套配贴身薄毛衣,外套从她身上滑落,他的手熟门熟路从毛衣下摆进入,很快,胸衣隔着薄毛衣从里面掉落,毛衣是u字领,质量非常好,你要它多大就能多大要它多小就能多小,洁洁说,这件毛衣一只衣袖布料就可以买下一辆福特车。
    不久前,深陷经济危机的底特律市长夫人因穿了一件这个品牌的毛衣被市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不是底特律市长,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在她心里一个劲儿唠叨这些时,毛衣衣领已经被扯到肩膀处,伴随着他手部扯动一点点展现扩大空间,粉粉的那一圈镶在大片盈白之中,还在扩大,再一个用力,毛衣滑落至腰际,跳脱而出,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但那嵌在大片雪白之上的小粉圈却牢牢映在脑海中,像有谁在雪地里丢下了两朵红梅花,和两朵红梅花映在脑海中的还有他落在上面的目光。
    一点二十分,戈樾琇从宋猷烈的公寓楼离开,连帽外套和墨镜遮挡住她大半边脸,低头下楼梯,匆匆忙忙往树林跑,她的车就停在树林里,进入树林,忍不住躲在一颗树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宋猷烈的公寓房间。
    她心里盼望能在那扇窗前看到宋猷烈,小子,都不送送她,口头上说说也可以,要知道……亲也让亲了,当然不是亲嘴唇,要知道他的牙齿陷落时真有点疼来着,坏小子,怎么能用咬来着,还有,该死的,那时她都说了些什么来着“要是咬断了呢?”然后,他又说了之前的话“戈樾琇,你还是去交一个男朋友吧。”
    混蛋,混蛋,那个时间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虽然,这一次她收获了他痴迷的目光,可那句话在那样的时刻说出来还真伤到她的心了。
    不送她也许还可以理解,不送她和她戴着墨镜的道理一样,再说了,她也有脚来着,但站在窗户目送她总可以吧,除去不许他解开她牛仔裤纽扣之外,她什么都依他了。
    平复呼吸,头偷偷从树干后面探出。
    匆匆忙忙离开树林。
    戈樾琇后悔了,后悔躲在那棵树下去偷看那扇窗户,那扇窗户什么也没有,窗帘也打开了,这样一来,她连“他躲在窗帘后面目送着她离开”的借口也找不了。
    宋猷烈凭什么?
    凭什么让她到这里来,凭什么看她……不对不对,是她自己让看的,心里又怒又恼的,恼怒间“他为什么想要解开她牛仔裤纽扣”这个想法忽然而至,答案她隐隐约约是知道的,比那时在树林时知道得还要清晰。
    戈樾琇把车开到海边,下车,面朝海风,大喊大叫起来。
    那一刻,她发誓,不再去理宋猷烈了,她要把宋猷烈给她的公寓房间钥匙丢到海里去,以此来捍卫自己的骄傲。
    最后一秒……
    算了吧。
    也许一切烦恼都来源于她自己的敏感,再说了,那现在还不是那些高年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