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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他对她冷肠?
    非也。
    但又为何不能说几句温柔话语安抚她呢。
    看她陷入沉思,闻晏耐心等着,没有一劲儿的追问。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宝绒调整好心态,抬眸看他,“廖继的部下会不会找你麻烦?”
    闻晏眨下眼眸,“不必担心。”
    “宫里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
    “不必担心。”
    她问了几句,他的答案都是“不必担心”。
    林宝绒默默叹气,知他是真的不想让她挂心,并且能处理好,也就不纠结了。
    她展颜一笑,“我没事儿,你也不必担心我。”
    小姑娘乖巧懂事,倒让闻晏感到诧异。
    他靠在车厢上,搭起一条腿,“真没事儿?”
    林宝绒忍着鼻酸,“嗯”了一声。
    闻晏:“不后怕?”
    若是没有遇见他们,她的清誉许是被彻底毁了。
    别说她,连他都有些后怕,只是那些恐惧,不该表露在她面前。
    他是她日后的避风港,必须无坚不摧,不畏惧任何风霜雪雨。
    两人还是欠了些沟通......
    “过来。”闻晏拍拍身侧位置。
    林宝绒挪过去,坐在一旁,懵懂地看着他。
    闻晏伸出手臂,把人带进怀里,紧紧抱着。
    逼仄的车厢里,两人静默无言。
    稍许,闻晏松开她,看她湿漉漉的眼眸,微微蹙眉,“怎么了?”
    林宝绒吸吸鼻子,看向窗外,“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
    闻晏叹口气,再次把人抱住,这一次不是规规矩矩抱在怀里,而是把人搁在大腿上。
    林宝绒心尖一颤,立马要下来。
    闻晏不放,搂着她的细腰,把她的头按在肩头,轻轻拍她的后背,“遇见这种事,被吓哭也不丢脸。”
    林宝绒脸薄,闷头靠在他脖颈处不讲话。
    闻晏得不到回应,继续拍着她的后背,“在我面前,不必假装坚强。”
    林宝绒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窝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我本来就很坚强。”
    闻晏搂紧她,右手移到她后颈上,隔着长发一下下抚着,“嗯,我的姑娘,很坚强。”
    林宝绒愣住,纳纳地问:“你叫我什么?”
    闻晏看她傻乎乎的样子,跟平日里判若两人,有点好笑,又觉得气氛不对,咳了两下,“没说什么。”
    “你说了。”林宝绒倔劲儿上来,抓着他的衣襟,非要他重复一遍。
    感受到前襟被揉乱,闻晏扣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别闹。”
    林宝绒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勾引人的意味,还执拗地让他重复刚刚的话。
    温香软玉坐在腿上,闻晏真要坐怀不乱,那真是无欲无求了,他搂着姑娘的腰,拉近自己,两人几乎胸贴胸。
    感受到硬邦.邦的胸膛,林宝绒登时反应过来,赶忙逃离,被男人掐住腰身转了半圈,斜靠在车厢上。
    闻晏呼吸略重。
    林宝绒眨眨眼,“你怎么了?”
    闻晏抬眸与她对视,“你说呢?”
    说着再次逼近。
    她周身骤然笼罩一层青竹般的气息。
    两人的唇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闻晏眼眸深邃,愈发靠近她。
    鼻尖相抵时,他稍微错开脸,缓缓贴向她的唇。
    林宝绒被桎梏在他的双臂间,懵懂地看着眼前越来越放大的脸,耳畔是嘈杂的叫卖声,可见周遭聚了多少人,他们窝在逼仄的车厢内,行风花雪月之事,是不是太......
    没等她拒绝,男人薄凉的唇落在她的侧颈处,感受她的动脉跳动,连带着激发出一股难以言说之感。
    男人浑身的血液似加了速。
    他没吻她,而是沿着她修长的鹅颈慢慢试探,给她适应的时间,而后,薄唇沿着她的耳根朝唇角靠近。
    第31章 必戳
    他慢慢靠近她。
    只差一点点就抵达了世间的“妙境”。
    “喂,咱们在太医院附近用膳得了。”
    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旖旎。
    林宝绒赶忙推开闻晏,坐直身子整理仪容,头皮还隐隐发麻。
    闻晏面色肃穆地靠在那里,胸膛起伏明显,唇角绷得有些僵。
    马车外,齐笙单手掐腰,“你俩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不会是在......”齐笙贱兮兮地笑,自顾自道:“不会在偷......啊噢......”
    他的话被人隔着帘子堵住。
    “呸呸呸。”
    齐笙啐了几口,瞪向撩开帘子的闻晏,“车帘子脏不脏啊!”
    闻晏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转身扶着林宝绒下来,瞥他一眼,面带不悦。
    齐笙哪知道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还乐呵呵提议:“反正我和阿凉也是为了给你庆贺,不如带着绒绒一起吧,人多热闹。”
    闻晏看向林宝绒,询问她的意思。
    林宝绒与齐笙年幼相识,不会觉得见外,点了点头。
    三人走向太医院旁边的醉轩楼。
    闻晏:“周凉呢?”
    齐笙:“一会儿就过来。”
    *
    太医院里,院首正在为周凉把脉,而后捋捋胡须,“别嫌老夫唠叨,你若不按时服药,这旧疾还得犯。”
    周凉放下衣袖,不甚在意,“犯就犯吧。”
    院首没好气道:“你犯了旧疾,外人该对老夫的医术说三道四了。”
    这些年,都是由院首亲自为周凉调理的。
    周凉:“......”
    院首扭头,“颜欢,按这方子抓十副药!”
    在这里,没有东宫金丝雀,只有兢兢业业的颜太医。
    交代完事情,院首起身,“我去看看那名童子。”
    他指的是冬至。
    颜欢拿起院首的方子。
    周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斜靠在引枕上,长腿随意搭在塌边。
    颜欢数了数方子上的药材,坐在炕几另一侧,拿起笔认真勾划,“缺了两味药材,等补上,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周凉看着窗外,没搭理她。
    颜欢觉得院首的方子并不十分适合周凉的体质,思忖许久,改了两处,再仔细研究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支开的窗缝射入,照在颜欢的侧脸上,为她镀了一层暖芒。
    周凉瞥一眼,拿脚踢踢她小腿,“我渴了。”
    “......”
    渴了不会自己倒水??
    颜欢还给他一脚,踢在他皂靴上,“自己去倒。”
    “爷累了。”周凉索性躺在塌上,懒得没骨头。
    颜欢才不听他使唤,哼一声,继续研究方子。
    周凉也不催促,闭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颜欢看向他,发现他面容安静柔和,似乎睡着了。
    颜欢朝他努努鼻子,准备去抓药,却发现裙摆被他压住了。
    她拽了拽,没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