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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俞向清乐了:“有什么不习惯的?这可是我们老家啊,我在那边离开的时候也很顺利,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梁涌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脸色,要是能有相机拍下来,我能回味一辈子。”
    俞向安也笑了。
    “他爸妈在这里,迟早会回来的。”
    对这件事情俞向安心里也是满足的,她不是什么圣母,但是这里的家人太和睦了,彼此会为对方考虑,有付出也不是纯粹的付出,知道分寸,懂得感恩,这样的家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总是会让她想到现世的那个家庭,还有她大哥大姐,俞向清和她有几分像,也就是和她大姐有些像,有几分移情作用在里面,当然现在这份移情作用已经跑到了更神似她大姐的俞明瑶身上去了。
    “不过短时间内这个小场子不会扩张的太快,算一算时间,二嫂应该生了,或许报喜的信就在路上了,等到时候孩子大一点,回来路上也不容生波折。”
    报喜的信确实在路上了。
    他们生了个女儿,足月生产的,很健康,女儿的长相有经验的老人都说长得像妈妈,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十分出众的小姑娘,哭起来娇娇气气的,哭得人心肝都会跟着她一起疼,离不开人,不好带,信上很多这种看似抱怨实则炫耀的话。
    现在的俞向晏状态是有女万事足,本来还担心他有些重男轻女的温如真看到他这样,都忍不住了,在信上说他太宠着女儿,一直这么下去以后没人抱就容易哭。
    看着两人和睦。
    俞青山送了布料过去,也写了信,说了造纸厂的情况。
    俞青山考虑事情很周到。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如果是单单他一个人回来,他八成会拒绝。
    所以他就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要是能结识到这方面的人就更好了,到时候他们四个人一起回来。
    收到俞青山的这封信,俞向晏呆了很久。
    前一封信爸在信上点了点,但是没想到进展这么快,四妹都已经回去了!
    那这样子看,他要回去,也不会很久了吧。
    他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温如真。
    温如真当然也希望可以回去,如果真的能够和弟弟他们一起回去,那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如果让她抛下弟弟一个人在这里,她做不到,她弟弟的身体不是很好,要是扔下他一个人,他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而如果回到红星大队,虽然到时候也是要下地干活的,但是别人不会用他们是外来人的警戒眼神看着他们。
    孩子也能见到他爷爷、叔叔、姑姑他们,有依靠,别人不敢轻易欺负,他们在这里就算俞向晏有几分面子,但是也有不少人对他们从来没有过信任。
    等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会跟本地的孩子区分开,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不好。
    俞向安最近有些烦躁,她知道自己在很多大婶眼里是个香饽饽,想要娶她做儿媳妇,但是她的情况特殊,她们找上赵巧娘,赵巧娘全都推掉,她不敢应承,找姚翠芬吧,姚翠芬早就退休了,交际圈子有限。
    这件事又没有直接找上俞向安本人说的道理,所以大部分都是让她们的儿子/侄子/外甥自己出现示好,年轻人可以自由恋爱的嘛。
    但是他们无疑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真不急,谢谢。
    那些人大部分脸皮都不厚,俞向安态度摆出来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就自己退缩了。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听不懂别人话的人。
    他是陈主任的侄子。
    当初她进来,就是陈主任帮的忙。
    他叫陈敬坤,22岁,他不是食品厂的员工,而是在药厂工作,高中毕业,他很喜欢用头油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往后梳,梳成一个大背头,自以为帅气,感觉良好。
    因为去他叔叔家里拜访,偶然见到俞向安之后,就一见钟情了。
    他一直不肯结婚,就是没有找到一个让他惊艳的女同志出现,但是现在,他找到了那个人。
    让他婶婶出面帮他牵线,不过他婶子拒绝了,她不想当媒人。
    但是她拒绝了一次,她婆婆出面了,没办法,她就叫了俞向安过去,跟她说了这件事情。
    她不是诚心做媒的,所以进来就直进主题,“小安,我婆婆那边发下话来,所以我就问问你的意思,我有个夫家的侄子,叫陈敬坤,22岁,在药厂工作,家里有他的独立房间,你怎么想?”
    俞向安拒绝了,“婶子,我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不想找对象。”
    杨怡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好,我明白,那就没事了,你别多想,我就传个话。”
    回头告知了陈敬坤回复,就把事情丢开到一边,她事情已经做了,是女方没这个想法,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强迫人家小姑娘和他相看不成。
    就她自己来说她是不喜欢这个侄子的,对俞向安感觉还不错,是个落落大方的会做人也会做好吃的孩子,有几次闻着香味,她去请教对方,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了诀窍。
    她这侄子,还是比较心高气傲的,但是自己又没有多少心高气傲的本钱,她私心觉得两个人不匹配,自然就不会当这个媒人。
    不过她的拒绝并没有让陈敬坤放弃,他以为这是俞向安没有见过他的缘故,就主动上门推销自己了。
    俞向安当时被人说有人找她,以为是自己家人,结果是一个不认识的,穿着黑裤、白衬衫,看上去很清爽的打扮,但是配着他的大油头,俞向安:“……”
    他是不是把整瓶头油都抹上去了?
    “你是来找我的?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没找错人,就是你,俞向安同志,我是药厂的陈敬坤,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和你做朋友。”
    俞向安:“???”
    朋友,你没事?还是我幻听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谈朋友的,放在男女上,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想做男女朋友,她这是被骚扰了吗?!!
    俞向安当时脸色就拉下来了:“这位陈同志,我不认识你,你这话是要耍流氓吗?”
    陈敬坤被吓了一跳:“不不不,我不是,我是你家隔壁陈主任家的侄子,陈主任是我叔叔,我不是坏人。”
    他赶紧解释:“是这样的,之前我婶婶应该有跟你提过我?我觉得,我应该在你面前表达一下我的意见。”
    “杨婶子是跟我说过,我拒绝了。”
    陈敬坤重新镇定下来了:“俞同志,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必要都要长辈介绍的,我们都是自由的。”
    他自信的抹了抹自己的头发,看着太阳光下兼职可以反光的油,俞向安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默默的离他远了一点。
    “对,我们是自由的,所以我有拒绝的权利,明白我的意思吧,不好意思,我还要工作,先走了。”
    俞向安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是陈敬坤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他可是药厂的正式员工,福利待遇好,家里也有房子,长得也不错,之前都是他拒绝别人的,怎么会有女同志拒绝他?
    所以他一找到机会就会往俞向安面前凑。
    就算俞向安不假辞色,他也没放弃,旁边的人听不清楚他们讲话,看他们经常在一起,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有人说他们两个看对眼了。
    面对这样的问话,陈敬坤从不否认,反而会不好意思的笑笑,直接默认了。
    俞向安:“……”
    她要想想,是不是这个人非暴力不合作?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别怪她了。
    听到留言的林川柏有些怅然若失,她真的……谈恋爱了?
    只是想一想这个假设,心里突然之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坠在心底。
    第四十九章
    回过神来细想, 林川柏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要是她谈了对象, 应该不会一字不提。
    不过以后,她可能会真的谈对象, 然后可能她的重心就会放到家庭方面。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那样的话, 有些事情她本来会跟自己说的, 慢慢的也会变成跟她的恋爱对象说吧。
    那样的话,他会不会慢慢的失去这个朋友?
    毕竟,有了另一半之后, 就会自觉的跟别的异性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慢慢的就会变得生疏了。
    林川柏决定去探探情况。
    流言这东西,很多时候是不靠谱的。
    要靠自己辨别真假。
    林川柏去找俞向安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现场, 远远地就在厂门口看到有个差不多大的青年站在俞向安的身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以他们现在这个距离, 听不清楚, 他的旁边也有人路过,都是食品厂的, 他们看到他们两个之后露出了笑容,“这两个小年轻是在谈对象吧, 瞧瞧谈的多热络啊。”
    “肯定感情很好。”
    “对呀,对呀。”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着点。”
    现在别说是对象了, 就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在外面也是要保持距离的, 手牵手逛街?
    别想。
    林川柏要走近的步伐就这么停住了,好像地下涌出了什么禁锢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不能继续前进。
    不过,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俞向安脸色不好的说了句什么,推着自行车作势要离开。
    他熟悉她的表情,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开心。
    他们应当不是别人想的那样。
    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快步走了上去,叫住她:“小安,你在这儿,我有事找你,刚看到你们在说话,这是你朋友?”
    俞向安立刻表明情况,“不是,我跟这个人不熟,他不是我朋友。”
    这话一出,林川柏的脸色立刻好看了一些,陈敬坤微妙的察觉出来了,雷达发动,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
    他比他高,不过他没有自己长得精神。
    看着他这一身的衣服,上面有打补丁,家境应该没他好,他身上的衣服,只在隐蔽处有那么一块打了补丁随大流的,这样的人想要挖他的墙角?
    陈敬坤自信的挺了挺胸膛。
    “小安同志,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跟你的朋友介绍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俞向安微笑:“你哪个眼睛看到我现在不大大方方了?事实就是,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只是一个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俞向安头痛:“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是不是小学没毕业?不然你怎么会听不懂人话?”
    俞向安自觉自己脾气不错的,遇到这么一个只听自己想听的话,把事情往自己想象的方面发展的人,也觉得自己脾气暴躁了。
    这样的人能平安长到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真是不容易。
    “陈同志,我最后再说一遍,如果你下次再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败坏我的名誉,我就要报公安了,我有理由怀疑你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