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夕若皱眉,男人的眉头也跟着一蹙,眼神似带着几分无奈,“你若是乖乖……”
可不等他手指碰到凤夕若的左手,便见凤夕若右手摸上了手腕,话还没有说完,又是发出“啪”地一声响。
脱臼的左手,被接上了。
男人瞳孔微微一缩,看着凤夕若惨白脸颊,但熟练地揉捏手腕的动作,眼神里多了几分晦暗莫名,“传闻摄政王妃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看来……似乎名不副实啊。”
为活命当机立断舍去清白;为伤他不惜壮士断腕;加之这一手娴熟的接骨之法……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居于深闺的柔弱女人,更不像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难道说,因为他那个梦,她也变得不一样了吗?
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这一次他都断然不会再轻易放手。
凤夕若正在揉捏手腕,对于男人的话只是暗暗撇了撇嘴角,全然假装没有听到。
原主的确不会,但她身为第一将星,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求生的法子没有见过。
今后,只会比今夜更多,不会更少。
见凤夕若沉默以对,男人深吸一口气,阴恻恻地笑了,“王妃这般,倒也有趣,既然身子还有力气,便礼尚往来罢。”
凤夕若心中一凛,愤怒抬头:“你!”
话音刚落,一个白玉瓶子便“咕咚”一声落在锦被上:“王妃在想什么?不过是让你帮我伤口上药而已。”
凤夕若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暗骂了他一声反复无常,却还是捡起瓶子,“你哪里受了伤?”
她想,待会儿自己肯定下死手!
让他伤口伤上加伤!
“还能够是哪?”男人轻叹一声,伸手扯下自己半边衣裳,露出右侧的肩膀,“自然是王妃做的好事。”
最后两个字,男人特意咬得缓慢而暧昧。
饶是凤夕若做好了万全准备,也抵不住男人一个劲的撩拨,只好瞪大眼睛去看伤口,无视他的满脸揶揄。
男人的身体精壮有力,这一点凤夕若已经深有体会,可如今这般赤裸裸的冲击,还是让她忍不住颤抖了手指,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
肩膀处,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牙印,一个已经结了血痂,一个还渗着血丝,不说深可见骨,但也绝对不是皮外伤。
但这男人却是当真一声未哼。
“皮糙肉厚!”凤夕若哼了一声。
但看着这可怖的伤口,凤夕若还是莫名的心软了几分,“你忍着点。”
“放心,我自会如王妃今日这般隐忍。”
“你!”凤夕若气结,将手中的药膏一把倒出来,狠狠地拍向伤口,“管你去死!”
冰凉的药膏与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指落在火辣辣之处,瞬间带来一份温爽,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出了这口气,可舒坦点了?”
凤夕若一愣,擦药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他方才是在故意激她?就为了让她出气?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唯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互相交织。
男人似笑了一声,“愣着做什么,继续擦药啊。”
凤夕若回过神,这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可擦着擦着,她心中就又开始不对味起来了,这瓶药分明是他刚刚用来……
好在男人似未觉得有半分不妥,只背对着凤夕若,任由她用多大的力道都一声未吭。
咬了咬牙,凤夕若只好压下心中那丝窘迫,将药膏涂遍整个伤口。
突然,男人的衣裳滑落下来,左肩处一道从上往下的狰狞伤疤映入凤夕若眼帘,不等她再细看,男人一把扯起衣裳,连带着左肩膀的伤口也遮了起来。
这样的伤口,足够要一个人的命。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
凤夕若知道男人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道伤疤,当即垂了垂眸子,“不涂了?”
“不涂了。”男人声音似低沉了几分。
凤夕若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你走吧……”
“夜深了,睡吧。”
“??!!”
凤夕若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一把扯过锦被,大咧咧地在自己身边躺下。
银色的面具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我逆着风雪而来,王妃却要我大半夜就走,这待客之道未免太让人心寒。”
凤夕若斩钉截铁:“不行!”
去尼玛的,哪有客人想要想要睡女主人的床,恶客还要啥待客之道?
男人像是没有听出凤夕若话里的愤怒,“是让我在这歇一晚,天亮之前离开;还是你我重温白天之事,王妃自己选一样罢。”
凤夕若沉默许久,才咬牙道,“你说到做到。”
看到凤夕若眸子里的惶恐,男人到底还是放柔了声音,“放心,今晚不动你。”
说罢,长臂一伸,将人儿捞了下来,圈进了怀里。
凤夕若正要挣扎,却听到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叹息:“今天送你的大礼,可还喜欢?”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凤夕若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以为打个棒子又丢个甜枣我就会感恩戴德了?”
天知道那个痕迹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听到凤夕若这么说,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知晓她该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