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是真敢问哪?
虽然知道他们今天来指定也是为了这事,但真正听到这话时,百里鸿渊还是忍不住。
他好不容易才有点儿机会,可以和自家小媳妇儿和风细雨地过一段小日子,这几个人愣是没有一点儿眼力见要来搅局。
秦泰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会被直接骂“滚”,瞬间缩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百里鸿渊。
那眼神,活像受惊了的鹌鹑。
可是,要不是没办法了,他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啊。
察觉到秦泰求救的目光,凤夕若大致在心里明白了什么。
那群白虎,可不是容易应付的。
她一句话没说就突然消失,秦泰的一句“翻天”都是轻的。
“秦将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凤夕若转头看向秦泰,“本王妃最近身子不适,怕是不好去军营了。”
不用问,她都知道这段时日百里鸿渊不可能放她出门。
“啊,那……”秦泰一听,眼睛里的星星都没了,一副要死了模样。
凤夕若便又道:“但本王妃可以教你一个手势,该能定住它们。”
“真,真的!”这句话一出来,秦泰又惊又喜,就差在原地蹦跶了,“是什么手势?”
凤夕若见他这般焦急,便也不再耽搁,当场就把那手势教与了他。
这算是她和白虎之间的一个独有的约定手势,便不是她,它们也能够明白。
手势不难,秦泰很快就学会了。
百里鸿渊在一旁看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秦泰此行一是为了探望二人的病情,二就是为了解这燃眉之急,眼看着目的达成,也就没有心思再多留。
毕竟,他家王爷主子方才让他们滚了。
而且能够说出这中气十足的话来,想来这伤其实也不算太严重。
无怪乎他们会这样想,实在是沙场上出生入死,什么样的伤势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可没有想到,百里鸿渊居然主动叫住了他们。
准确来说,是叫住了柳松竹。
“王爷。”柳松竹淡定转身,其他几个人原本要踏出门槛的脚也收了回来。
“再过七天,你父亲的生辰,你还是回去一趟为好。”百里鸿渊眯了眯眸子。
二人目光在虚空交织,柳松竹脸色一正,恭敬行礼:“是,属下遵命。”
“去吧。”百里鸿渊摆了摆手。
几个人刚出膳厅的门,立马就跟回了池子的鱼一样,死而复生了。
秦泰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朝左右两边看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照不宣的东西。
于是乎,秦泰一个猛蹿,勾住了走在最前面的柳松竹的脖子:“小柳儿,你爹过生辰,你怎么也不和我们兄弟几个说一声啊!”
柳松竹身形偏瘦,又似乎在琢磨些什么,差点儿没被他扑到地上。
若说过往,这行为定会让柳松竹薅住他们一顿猛锤,便是这称呼他都不带搭理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柳松竹居然平静地应了。
不仅应了,还反问道:“和你们说什么?”
这话,倒是把其他几个人问懵了。
秦泰挠了挠头:“不是,虽然说我们没有收到请柬,但他是你爹,你是我们兄弟,这礼数还是不能够少,我们哥几个也准备一份贺礼,到时候你给带回去呗,也算是全了我们一份心意。”
剩下的二人也跟着附和。
柳松竹扫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帮你们把礼送回去?”
“是啊是啊。”三人齐齐点头。
柳松竹:“可我没有收到我爹的消息。”
说罢,他便推开了秦泰绕在他肩膀上的手,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这一下,彻底把三个人整懵了。
秦泰看看柳松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茫然的两人,眼看着人都要拐弯离开视线了,终于品出一点味道来了。
秦泰:“我说,这小柳儿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爹压根就没有想让他回去?”
许将军和陈将军恍然大悟:“我觉得是!”
秦泰当即哼了一声:“呸,啥玩意,以为自己是丞相就了不起啊,我们小柳儿以后可是大齐开疆拓土的大将军!”
“那是。”另外二人连忙附和,“只是话说回来,王爷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柳儿他爹不让他去,但是他又要他去,到时候为难的岂不是小柳儿?”
“你说这话,倒是有道理。”秦泰浓眉瞬间皱了起来,但到最后又轻松起来:“但是王爷既然那么说了,必然不会让小柳儿为难。”
“说的是,王爷何许人也。”陈将军和许将军顿时哈哈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秦泰又道:“要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去给他柳丞相助助兴,我就不信,他还拦得住我们一起,咱们小柳儿,哪里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这不知不觉间,连人家亲爹都成了旁人。
可偏偏,这话还得到了另两人的大力喝彩:“就是就是!”
几个人自行“想通”了前后始末,又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这一次柳松竹留了个心眼,转身就躲开了。
见他不再这般心不在焉,几人也就稍稍安了心,只刚刚走进王府花园,便听到前头的几个下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