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行宴还在笑,楚桑宁将手边的毛巾丢到他身上,“你还笑,我没头发了,呜呜呜,我要变成秃头了。”
江行宴凑上前仔细的看了两眼,接着一本正经的摇头,“没有啊,头发还是那么多,根本没有,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谁懂头发对一个女孩的杀伤力,楚桑宁现在宁可自己的头脑震荡,也不想让人碰她的头发。
没了头发,她......她就不好看了。
楚桑宁瞪大眼睛,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摸着自己的脑袋,扭过身子,“呜呜呜呜呜,我变丑了,我的头发没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桑宁生重病了,谁能想到是为了一小撮的头发。
江行宴哭笑不得,坐在她身边安慰了许久,认真的夸着她,不过真是难为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了。
说来说去只有好看,漂亮,楚桑宁声音带着哭腔,“你就不能换点其他词吗?”
江行宴嘴笨,手揪着自己的衣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不假思索的吐出一句:“美丽。”
迎接他的是楚桑宁挥出的枕头,以及一声:“出去!”
江行宴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颓废不堪的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到底哪个词说的不对?
甚至还找到了潘文兰,仔细的询问一番,认真的态度简直跟自己做任务似的,恨不得拿纸笔把潘文兰说的全部记下来。
潘文兰也是知青,也算是跟楚桑宁有共同点,跟楚桑宁的长期相处后,她也算是了解一些,楚桑宁家庭好,父母宠爱。
即使下乡了,还不忘从遥远的地方给闺女寄些最爱吃的小零嘴。
所以她拥有很多很多的爱,江行宴三言两语的话可哄不了,“行宴,对待喜欢的女孩要用真心,行动远比言语重要。”
不然你以为潘文兰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男人,还不是因为自己男人会来事,刚谈对象的时候,别人有的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他也会想方设法给自己买。
后面结婚生子后,潘文兰可以很骄傲的说,自己男人从来不会使唤自己,甚至两人的相处比谈对象的时候还要好。
“大嫂,谢谢你,我知道了。”江行宴吸收完经验后,急匆匆的进屋里继续哄楚桑宁了。
一天又一天,病房窗户外的风景即使再好看,要是连着看了好多天,其实也就乏味了,楚桑宁正坐在床边费劲心思的想遮盖住自己后脑勺的秃,潘文兰和江行宴喜气洋洋的走进来。
“什么事情啊,这么高兴?”楚桑宁疑惑不解的望着俩人。
潘文兰笑眯眯的,手上拎着楚桑宁的药,“可不高兴吗,你听了也高兴。”
“难不成我要出院啦?”楚桑宁眼睛都在发亮,急得她从床上跳下来,跟潘文兰求证。
“这下子你算是得偿所愿了,赶紧的,这医院的味道都快把我腌出味了,我去收拾东西。”
潘文兰先出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星期了,来不及从家里带的东西,自家小叔子全都在县城商店里买好了。
毛巾、袜子还有楚桑宁要吃饭的碗筷、喝水的水壶,几乎都是楚桑宁的东西,潘文兰收拾着东西,心里还在感慨:真好啊。
病房那边,楚桑宁欢天喜地,恨不得出去跑两圈再喊两声,兴奋的看着江行宴:“江行宴,我终于要解脱了,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楚桑宁高兴的转圈圈,看到她披散着头发,江行宴走上前,“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吓得楚桑宁抱着头蹲在地上,极力反对,“不要,我头发都受了这么大伤害了,你忍心折腾嘛?”
就知道小姑娘爱美,没了一撮头发哭哭唧唧老半天,江行宴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还请教了不少人,才找到应对办法。
他蹲在楚桑宁的面前,温和的说道:“不折腾,我给你编好看的辫子,把那块空的地方挡上,等很快它就长出来了。”
“真的吗?”楚桑宁眨巴着大眼睛,娇气的问道,眼里满是怀疑,你要是说他会打枪楚桑宁百分之百相信,但是扎辫子?
嗯?江行宴这双向来是扛枪的手,还会编辫子?
楚桑宁虽然不相信,但是看到他笃定的眼神,还是默默的放下了手,小声嘟囔:“你要轻点哦。”
两人凑得很近,江行宴清晰的能看到楚桑宁脸上的小绒毛,甚至是楚桑宁身上的香味,不知道什么味道,却很好闻。
江行宴紧张的吞咽口水,编着辫子的手一顿,差点就编错了,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继续。
不一会儿,在楚桑宁惊喜的目光下,江行宴还真的编了一个既好看又能遮住秃头的发型,像是斜着的麻花辫,又不太一样。
“你手艺这么好啊?”
“还好,我会努力的。”江行宴信誓旦旦的跟楚桑宁保证。
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楚桑宁笑弯了眼睛,“噗,傻乎乎的,朝这方面努力干什么?”
江行宴没说话,他以后的手艺会越来越好,这样就能天天给她扎好看的辫子。
楚桑宁回村的时候,简直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让人围观的看来看去。
几个老太太挤在楚桑宁面前,激动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在楚桑宁的脸上了,“楚知青,你可算是回来啦。”
“瘦了,瞧瞧这小脸瘦的,遭了大罪了,以后可不能粗心马虎,也怪猎户,非要挖个洞,这下子好了,野物没抓到还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