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轻柔拍着她的背安抚:嘘,嘘,你没想过和利亚说说?
不想在提到阿斯托利亚时她停止了抽泣,即使仍然带着哽咽语气却非常坚定:利亚不需要知道这些。对她来说都太残酷了。我只求利亚快乐长大,不需要承受失去亲人的恐惧。我也只想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什么野心什么力量什么权力都和我们无关。
无关?事到如今不是一个人想抽身便能抽身的。
慕羽幽幽叹息一声,抬头望着头顶的星空:小迪,对不起,她没理会达芙妮的迷惑,我今天其实是想自己散散心。你至少还有利亚,有家人,还有一个寄托.
她似是在苦笑,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借着阴影遮掩她毫无表情,仿佛只是一个演员在念台词:我就不一样了,每一步都必须为自己打算,也没人能够给我意见。
羽
在达芙妮继续说下去之前她便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小迪,我很敬佩你。利亚会快乐长大。
达芙妮在懵懂的年纪就抗下了对妹妹的责任,在一些事情上看得比成年人都要清楚。
也可惜了。
追求不一样罢了,慕羽低下头,不再看头顶那片星空。
萤火虫从来飞不出针线的尽头,更飞不出虚空的阴影。
但我还是害怕,达芙妮回握住她的手,爸爸说过三个咒语,钻心咒是其中一个,还有,还有夺魂咒羽,我不想被控制,如果连灵魂都不能由自己掌控.
灵魂?白天她没抓到的那缕思想在达芙妮又一次提及这个词时重新鲜活,掌控灵魂.
除了普通的咒语,还有什么方法掌控灵魂。
她忽然有些不耐烦在这里宽慰达芙妮的这些小心思,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立刻不顾一切地冲上八楼诉说这个发现。
在这样戒严的情况下没有分毫可能。
不要害怕,小迪,她也只能继续心不在焉地安慰达芙妮,只是向来沉稳的语调掩饰住了走神,睡吧,无用的思考只会加深恐惧。
在轻声细语的安慰中达芙妮似是抽噎着睡着了。她却一直睡不着,平躺着转着玉佩看着天花板发呆。
大概在凌晨三点左右礼堂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邓布利多走了进来,她收起了玉佩。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从礼堂大门一路走来,他们以极轻的声音交谈着。
校长,他,是不是已经不在阿尔巴尼亚了。
不要在这里说这件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声音中透出警告。
会不会是布莱克越狱找到了他,那个失踪的麻瓜说不定也是.
布莱克或许有那份心去寻找他,但绝对没有能力将他从阿尔巴尼亚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坦诚地说,我不认为他已知的任何手下有能力或者勇气做这件事。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那..
我必须去找那些摄魂怪了。我说过等我们搜查完了就通知他们。邓布利多直接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明显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斯内普适时地不再说下去。他们离开了。
旁边达芙妮翻了个身,一滴泪从紧闭的眼睛中缓缓流出。
直到第二天因为布莱克的再次逃脱城堡放松戒严后慕羽才找到机会冲上八楼。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罕见地没有隐藏激动,哗啦啦翻动着几乎可以出书的厚厚一沓笔记,如尼符文,将如尼符文拆解开隐藏在咒语里面。还记得我们最初的设想吗?东方的心法是怎么在人体中运行的,咒语也便依照同样的路线嵌入人体。如尼符文本质的作用便是捆绑控制灵魂,一旦成功,那人的生死便由我们掌控。
她说话向来不紧不慢,条理分明,几乎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连串说那么多。
拿着笔记的手都在抖。
聪明的想法,汤姆里德尔的反应却超乎寻常的冷淡,他只远远看了一眼笔记,音调拖得格外长,如尼符文,那是非常,非常邪恶的黑魔法.
他绕着慕羽打转,似乎无论什么都没有她的反应重要:除了魂器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和它相提并论,羽,只要你能狠下心.这将会是最伟大的发明,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将因此颠覆。
听他评价一个魔法有多么邪恶完全是一场笑话。在经历过极度的兴奋后慕羽平静了下来,也是这样的平静让她发现了细微的问题:你早就想到了那个方法。如尼符文还是你教我的。
你学什么都很快。
这不是重点。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她不自觉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如果是从前她会兴奋,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在期盼如今的成果。这是棋盘上最关键的一子,是颠覆一切秩序的钥匙,是所有谈判的筹码。然而现在她对汤姆里德尔的气恼已经远远超过了激动。
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期盼回答。
邪恶?从她含笑的模样中压根看不出来任何愤怒,她开始挥动魔杖,哪怕十分生涩,黑色的火焰尚还断断续续,但至少基本能形成些许形状。火焰也是第一次触及到划定的边线,只差一点火星便能舔舐到刚好站在边线之后的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