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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韩念拿上面具出去了,说让她等一下。
    怀瑾在盘子里挑挑拣拣,专挑大颗蜜饯吃。
    过了会,韩念回来,已经换上了她做的那个面具,虽然丑了点,面具上面还有像蜈蚣一样的缝线痕迹,但是他带着十分贴合。青铜面具只有眼睛在外面,这个面具嘴上也开了洞,韩念的嘴唇微红,樱桃似的颜色。
    他坐下,手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把布袋推到怀瑾面前:“给你!”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拳头大小的金子,堆了半袋子,怎么着也有四五十金了,她一年的俸禄还没这么多呢。怀瑾目瞪口呆:“你你你也太有钱了吧。”
    韩念言简意赅:“给你花。”
    怀瑾立马推回去:“我不要,你是韩国人,我是秦国官,有钱财牵扯,不好。”
    她说着,兴高采烈的分享:“而且我马上要上战场了,花不了钱,如果打了胜仗,说不定会得赏赐呢!”
    韩念声音提高:“你去战场?”
    他一大声,烟酒嗓的感觉就淡去,声音带了点清澈柔和,他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咳嗽了两声,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为何去战场?秦王要对哪里发兵?你别去,战场很危险。”
    “我一定要去!”怀瑾沉声说,她不能告诉韩念太多,只是道:“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曾经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韩念眼中居然带了点了然,但他的眸子里依旧充满了担忧,声音里居然充斥了恳求:“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战场上真的很危险,如果……如果你出现危险……”
    韩念猛的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仿佛是在颤抖:“我不能再……”
    又把她当成他的那位朋友了,怀瑾心想,但是鼻尖一吸气,在韩念身上奇异的香味中嗅到一丝熟悉的香味,那个味道转瞬即逝。她再闻了一下,那个味道又没有了,若有似无,大约是出现错觉了。
    “多谢你,”怀瑾轻轻一推,韩念就放开了,她站起来:“我得回去了。”
    她站起来,有些慌乱的往外走,韩念在后面喊道:“不要去!”
    她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冲出了韩府。不怕冷嘲热讽,也不怕明枪暗箭,但是这种好心的牵挂,她最害怕。
    总会想起母亲临死前跟她说的,外面太危险,不要再出去了。
    但是想起母亲,心中的恨就像烈火一样,燃烧得她好像要爆炸。回去的路上,她眼底只剩下坚定,义无反顾的决心。
    她换上铠甲,戴上头盔,身上配着剑。这一身应该都是特制的,她穿着十分合身,剑也非常轻巧,不累赘。夏福在房间里给她收拾东西,她在院子里适应着身上的铠甲。
    甘罗在旁边看着她挥剑,有模有样的,问:“你学过剑法?”
    怀瑾道:“以前在稷下学宫的时候,有一位老师教过我,不过从来没有实战过,而且力量也不够。明天就出发了,老尉在干嘛呢?”
    甘罗道:“他在家里收拾行装呢,你一路上紧跟着他,他会护着你的。”
    怀瑾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利落的剑插进了剑鞘。庄老头和庄婆婆透过窗子看到,都笑起来,庄婆婆一脸骄傲的看着她,说:“小娃,好厉害!”
    母亲从前也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怀瑾出了一下神,然后走到甘罗旁边,问道:“这一仗会胜吗?”
    甘罗微笑:“一定会败。”
    怀瑾挑了挑眉:“若赢了呢?”
    甘罗肯定道:“一定不会赢,不过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怀瑾不相信,笑了笑:“借你吉言。”
    第二日随军出征,桓齮为主将,蒙恬为副将,尉缭是护军都尉,她是尉缭的副手。行军打仗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打就打,首先要派使者递上战书,把战场控制在两国交界处。
    这次是从赵国南部打过去的,桓齮准备从漳河正面渡河攻赵国平阳,但是尉缭并不赞成。刚到达战场休整的第一天,领将内部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尉缭建议从漳河下游迂回到赵军的侧方进行攻打,只是这样一来比较耗费时间和精力。
    桓齮听不进话,只是道:“我才是统帅,你们可以献计进言,但无权命令我!”
    于是大军休整之后,他就派人从正面攻上。赵将领军是扈辄,怀瑾对她有些印象,赵国每逢过年父王进行封赏时,总会有扈辄一份,据说在战场上勇猛无比,总是身先士卒冲在士兵们前面,因此深受士兵敬重。
    桓齮发动第一次攻击,交战半个月,扈辄站了上风,秦军阵亡三百士兵。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政哥这一次的出兵失败了,具体原因未写明,只是说桓齮战败逃走。所以文中我让赵姐也跟着参加了这次战争,注定是要失败的,这是赵姐又一次不信邪被命运吊打的惨痛经历……
    第97章 不循常理
    这时尉缭又提出从下游进攻,这次桓齮道:“我们已经发动了第一次进攻,赵军又不是傻子,我们绕到下游,他们会没有准备吗!”
    尉缭道:“只需调一万士兵即可。”
    桓齮嗤笑:“尉大人与我说笑呢,一万士兵去下游,那主战场怎么办?我并不认为从下游攻击的胜算有多大。”
    怀瑾实在忍无可忍,道:“尉大人不是你的部下,大军出发前陛下说了,出兵排阵,你和尉大人共同商议!桓将军如此独断专行,听不进话,叫人如何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