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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并肩
    两人这点小互动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过哑铃掉落发生在一瞬间,大部分人只看到明野跟乔桥站了一会儿后就莫名其妙变瘸了。
    体育老师让明野去医务室看看,女生们一听又疯了,争先恐后要陪护,乔桥“迫不得已”被挤到后排,拎上哑铃准备开溜。
    “想走?”一只手准确搭上她的肩头,乔桥也佛了,玩篮球的人眼力都这么好吗?她都藏得这么隐蔽了还被抓到?
    明野:“你送我去。”
    其他女生哄然炸锅,都奇怪一向不爱搭理人的冷美人明野怎么会主动让乔桥陪着。金思琪站在最前面,把明野拉乔桥的一系列行为尽收眼底,默默攥紧了手里的网球拍。
    她是打听到明野喜欢网球才拿的球拍,还苦练了一个月才等到这节体育课,谁能想到明野根本不带器械来?
    不带器械就算了,居然被乔桥捡了这个便宜。
    谁都知道明野早就被国内知名经纪公司签走了,来上星程也无非是镀镀金,为以后进军影视圈铺路,要是能跟他扯上关系,资源和人脉就是信手拈来的。
    金思琪忽然一笑:“乔桥,你平时不在学校,肯定也没去过医务室吧?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乔桥另一边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赵向彤被金思琪理所当然地抛弃,却只敢在人群里狠狠地瞪乔桥,别的什么都不敢说。
    乔桥:哦,无所谓,反正我确实不知道医务室在哪儿。
    于是乔桥扶着明野,金思琪又挽着乔桥,以一种诡异的三人组合方式到了医务室。
    校医简单查看了一下明野的脚,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砸得有点肿,嘱咐他最近少运动,还准备了冰袋敷疗。
    金思琪忙前忙后,又是拿药又是垫枕头,罪魁祸首乔桥反而没事人一样干站着。
    不过金思琪接触明野的时候很小心,递块毛巾都只牵一个角,生怕未经允许的肢体接触会引起他的反感。
    看来明野确实不喜欢别人碰他,难怪刚开始顺手一扶他反应都那么大。
    乔桥忍不住发散思维,不喜欢别人碰说不定是身体太敏感,一个大男人有这种身体……啧啧啧,拍av的好料子哦。
    医生把冰袋敷在明野的脚背上就出去了,用无菌帘隔开的小病房里剩下他们三人相对无言。
    明野长腿一伸,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乔桥也想做点什么表达歉意,但她只要一挪屁股,金思琪就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立即把她要做的事提前做了。
    给明野盖个毯子,倒杯热水,这种小活全被她包了。
    乔桥只好呆坐不动,神游天外。
    “明野,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赵向彤中间送来了一些水果,金思琪洗了削了切成小块放在了明野床头。
    乔桥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她厚脸皮开口:“能给我一个吗?”
    明野:“你吃吧。”
    明野直接把金思琪削好的那份给乔桥了。
    噗……我的本意是跟金思琪要一个洗洗生啃就行了,大哥你别给我拉仇恨啊。
    金思琪大方一笑:“刚要削你的呢,急什么,咱俩关系什么好,我还会忘了你吗?”
    她可真会演。惹不起惹不起。
    “对了,乔桥。”金思琪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道:“我记得你有男朋友吧?你们今天不出去约会吗?”
    出去约会?这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赶人了?
    乔桥顺坡下驴,把最后一块苹果吞进肚子:“是哦,我差点忘了,那你们聊吧,我就回去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天降大雨。
    乔桥只能又坐了回去,金思琪嘴角勉强扯了扯,原本算好的跟明野独处的计划也泡汤了。
    “既然都被困在这儿了,就随便聊会儿吧。”金思琪充当了活跃气氛的角色,“乔桥,你教教我怎么找男朋友呗,我妈天天催我,可我就是碰不到合适的。”
    乔桥暗自咋舌,金思琪也太会聊了,看着像是跟她对话,其实句句都在暗示明野。
    当然,冷美人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大雨,对她们的聊天全无兴趣。
    “这个怎么教啊。”乔桥打哈哈,“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呗。”
    金思琪可真会给她挖坑,不光要变出一个男朋友,还要现场总结恋爱经验?
    “真羡慕你。”金思琪幽幽叹气,“有人疼,有人爱,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了吧。”
    乔桥顺嘴问:“你什么要求啊?”
    “只要爱我就可以了,什么钱不钱的,我不在意。”
    信你个鬼。
    乔桥打个哈欠,她明白了,金思琪就是把她当捧哏呢,一切话都是冲着明野说的,可惜男生好像并不想理她。
    明野:“你有男朋友?”
    “有啊。看不出来吧?”乔桥故意在脸边比了个v。
    明野点头:“是没看出来。”
    金思琪掩嘴笑:“明野,别说你了,我们宿舍刚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乔桥她平时不声不响,却是头一个交到男朋友的。”
    乔桥不喜欢金思琪总拿她说事,而且在这无意义地浪费时间,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她半是自嘲半是反讽道:“可能我要求比你还低,来者不拒吧。”
    明野侧头看了她一眼。
    “来者不拒啊。”金思琪笑笑,“你别嫌我多嘴哦,但女孩子还是要自爱的。”
    我靠。
    乔桥有点绷不住了,给你点颜色还开染坊了是不是?
    她刚想回嘴揭了金思琪的老底,忽然听见金思琪叫了一声:“诶?有人来了。”
    乔桥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倾泻的雨幕中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明野:“学校老师吧?”
    金思琪冲乔桥笑笑:“说不定是你男朋友哦。”
    拉倒吧,约会的事就是你杜撰出来的,成心想让我下不来台?
    她转头看雨幕,发现黑色轿车一侧的车门打开了,司机不顾大雨,连忙为后座的人撑伞。
    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下车了。
    隔得远,乔桥看不清,不过看男人的路线,他是冲着医务室来的。
    那个身量和衣着,怎么都不像普通学生,还真是老师?
    乔桥收回视线,反正谁来都没用,雨不停她走不了,还得继续看金思琪表演。
    她背对着医务室门口,只听见皮鞋踩在脚垫上轻轻擦蹭的声音,然后是滴滴答答的雨水滴在瓷砖上的声音,那个人应该是把伞收起来了。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起身,木质椅脚拖过地面,他询问对方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并没有人回答。
    布帘被掀开,有人进来了。
    金思琪和明野都不约而同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尤其是金思琪,本来有点细长的狐狸眼这回都睁圆了。乔桥看他们的反应觉得有点好笑,至于吗?不就来了个人,怎么都这么惊讶?
    她顺势也回头去看,表情在看清来者那张俊美却极为清冷的脸时也傻乎乎地定格成了惊愕。
    乔桥怀疑自己在做梦,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妈呀,好疼!
    “我来接你了。”宋祁言淡淡笑着,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衣领口锋利笔挺,一丝不苟,只有鞋子上沾着些水迹。
    乔桥傻了:“你、你回来了?”
    “嗯,事情终于办完了。”宋祁言的视线落到躺在床上的明野身上,很亲切地问:“你的朋友?”
    宋祁言这种人,语气越好,问题越大。
    乔桥立马像择菜一样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不是,他脚受伤了,我是陪我舍友来的,本来想走,结果下大雨了……”
    “也好。”宋祁言还是淡淡笑着,“上车吧。”
    乔桥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管明野和金思琪的反应,忙不迭跟上了。实话实说,她现在顾不上其他人。
    等在外面的司机要给宋祁言撑伞,他抬手拒绝,而是跟乔桥同撑一把。
    直到上了车,乔桥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傻愣愣地盯着宋祁言看,男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在看什么?”
    乔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宋祁言:“哪里不一样?”
    乔桥:“说不上来,但是,有点不一样。”
    宋祁言轻叹了口气,握住了乔桥的手。他的手带一点外面雨水的湿意,却跟乔桥记忆中一样冰凉、有力、修长。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他轻轻道,“但我不打算全告诉你。”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乔桥眨眨眼。
    “内部选举快开始了。”
    “哦,这个我知道。”
    宋祁言:“我想你亲眼看着我坐上那个位子。”
    331:疤痕
    汽车安静地在雨幕中穿行,车窗上全是雨点,外面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噼里啪啦的雨声衬得车里异常宁静,宋祁言不说话,乔桥想说但畏惧于男人身上莫名的冷意,不敢开口了。
    她无聊地扒着车窗往外看,忽然发现了什么:“宋导,后面好像有几辆车在跟着我们!”
    “别怕,都是我的人。”
    “哦。”乔桥悻悻坐好不吭声了。
    “乱想什么呢?”宋祁言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捻动着她鬓角的一缕碎发,“安全起见,我不想你跟着我再碰上什么危险。”
    乔桥又回头从后车窗里看了一下,跟着的几辆车都是同款同色,安静有序地缀在宋祁言的车后面十来米的位置,不过远也不过近,显示出一种超凡的专业性。
    她忍不住问道:“内部选举也会有危险?”
    “不会。”宋祁言语调温和,“只是一个选举而已,你太紧张了。”
    乔桥心想,你摆这么大阵仗,我当然紧张。
    前面是红灯,等待的间隙宋祁言摁下车窗顺手点上一根烟,动作流畅娴熟,乔桥忽然就明白那种陌生感是哪儿来的了。
    她不禁好奇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宋祁言肯定不会告诉她。
    时隔大半年,乔桥终于再次回到了wawa的大楼。
    平时热闹的大厅冷清的吓人,那个爱笑的前台姑娘已经不见了,艺人们最常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的休息区也空无一人,但乔桥没时间大发感慨,她紧跟着宋祁言上了电梯。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有的乔桥见过,有的乔桥仅仅是眼熟,还有的压根不认识,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西装革履,表情凝重。
    象征wawa总裁之位的椅子是空着的,会议桌两侧也零零星星空了几个座位,乔桥看到座位上摆放的姓名牌就心里一沉,那些名字正属于暴死和爆出丑闻的那几位保守派核心成员。
    他们看样子是永远也来不了了。
    宋祁言的表情是所有人中最闲适的,甚至称得上云淡风轻。但他刚一进门,会议室中涌动的窃窃私语就不约而同地消失了,人们互相交换着复杂而敬畏的神色,静等宋祁言入座。
    乔桥本来不想进去,但宋祁言不容反抗地把她领到了自己旁边,保镖立即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像副手一样能坐在他的斜后方。
    有几个认识乔桥的高层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没有一个人敢发问或提出异议。
    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人站起来,轻咳了两声,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
    “今天内部选举本来有五位候选人。”老人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但是其中四位因个人原因放弃出席本次选举,视为自动弃权。”
    乔桥不自觉地看向那几个空着的座位,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黑白讣告。
    “宋祁言先生成为本次选举唯一的候选人,在候选人唯一的情况下,无需启动投票程序,宋先生自动成为wawa公司下一任总裁。大家有异议吗?”
    会议室里死一般地安静。
    宋祁言从西装中摸出打火机,‘咔嚓’点燃了一根烟。几乎在他点烟的同时,会议室里忽然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为他们新任的最高管理者鼓掌。
    老人起身,亲自为宋祁言拉开了最中间的那把椅子,请他坐到这个位置。
    在那种热烈的气氛烘托下,连当背景板的乔桥都不禁手心出汗热血沸腾,而宋祁言却保持着他一贯的冷静,步伐沉稳地缓缓走了过去,像一位是即将接受加冕的国王。
    掌声从头到尾都没停下。
    直到走进宋祁言的新办公室,乔桥还脑子犯晕,脚步发虚。她一屁股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财迷鬼一样反复摸皮子,就差张嘴亲上去了。
    “不敢相信。”乔桥嘟哝着,“wawa真成你的了?”
    宋祁言示意秘书退出去,然后静静关上门,不动声色地落锁。
    “喜欢吗?”
    “喜欢啊!”乔桥又去扒落地窗,“妈呀,这个风景真是绝了,我能站这儿看一天。”
    她又去摸办公桌,摸完又去摸书架,这房间里所有一切都摸完一遍才颓然地坐回沙发里:“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早知道当总裁能有个这样的办公室,我就努力一把了。”
    男人低笑一声。
    “齐总挺会享受的,居然把自己的办公室布置的这么豪华。”
    宋祁言在她身边坐下:“这是我叫人重新布置的,原来的桌椅都扔掉了。”
    乔桥‘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早布置好了?你……你知道你能拿下公司?”
    宋祁言微微一笑。
    乔桥不敢再细问了,她百分百确定那几个候选人相继出事都跟宋祁言有关,所以什么都别问,就当不知道。
    而且她也早不是当年的小白兔了,先下手为强总好过后下手遭殃,只要宋祁言平安,就算他杀人放火乔桥都能接受。
    “对了,我看公司里怎么都没什么人?原来那些艺人呢,都遣散了吗?”
    宋祁言顿了顿:“乔桥,我想把wawa重组。”
    “什么意思?”
    “av行业太小了。”宋祁言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纵览下方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兜兜转转也不过这么几家公司,wawa发展了这么多年,早就摸到了行业天花板,继续做下去,无非是维持这个体量,做大是不可能的了。”
    乔桥瞪大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送我去星程……”
    宋祁言回头淡淡一笑:“上学感觉怎么样?”
    乔桥尴尬地挠头掩饰自己心虚,毕竟她上课非常随性:“很好,星程不愧是圈内第一的艺人学校,我长了不少见识。”
    宋祁言点头:“嗯,我也打算把wawa打造成娱乐公司。”
    “像东赫那样的公司吗?”
    宋祁言:“东赫已经在走下坡路了,除了梁季泽,旗下艺人一个成气候的都没有,被取代是迟早的事。”
    乔桥被他轻描淡写的口味震住了,可又诡异地觉得只要是宋祁言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成,他的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已经让乔桥形成了这种刻板印象,即便宋祁言说要登月,乔桥也毫不犹豫地相信。
    “wawa以前的艺人我会征求意见,愿意转型的话就留下,不愿意我也会给她们安排好其他av公司,待遇不会比wawa差。”
    乔桥眨了眨眼睛:“那需要我干什么呢?”
    宋祁言一笑:“你先好好上学,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你想让我进娱乐圈吗?”
    “我以前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宋祁言的视线落到缥缈的远处,“舍不得了。”
    乔桥尚未参悟透他话中的意思,宋祁言已经换了个话题:“讲点你学校的事吧,我想听。”
    看来他还是挺在意明野的。
    乔桥心想自己真够倒霉,陪谁去医务室不好,偏偏是明野,他那张脸太祸害了。
    简单叙述了下学校的情况,顺便着重强调自己跟明野真的没什么。
    宋祁言语调还是很淡,他从b国回来以后,声音中情绪的起伏越来越少了,他冷静地问:“陈宪呢?”
    乔桥愣了愣:“你调查我?”
    男人轻吁一口气,巧妙地偷换了概念:“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还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她一时没想起陈宪来。
    “那你呢?”乔桥有点闷闷不乐,“你身体怎么样?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宋祁言单手解开一颗西装扣,“想看吗?”
    呃。
    乔桥不得不说,他西装革履站在落地窗前解扣子的动作欲得她心脏都快停跳了。
    宋祁言慢慢脱下外套,雪白衬衣的扣子也被一颗颗解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乔桥总觉得这个过程被有意拉长了。
    不过所有的旖旎暧昧都在乔桥看到那个淡色的枪伤后烟消云散。
    她箭步冲上去,手指轻轻抚摸那个圆形突起的疤痕,眼泪立即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还疼吗?”
    “没有感觉。”宋祁言摇头。
    乔桥也说不出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抚摸,好像要从残存的伤痕中体味当时宋祁言承受的痛楚。
    “好了。”男人轻轻推开她的手,“已经没事了。”
    “可是留了疤。”
    “你觉得难看我可以去做祛疤手术。”
    乔桥激烈地反驳:“我怎么会嫌弃?”
    “那就好。”宋祁言合上衬衣,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我还挺喜欢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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