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能得到卫子毅一个人情，那就不一样了。
    “和他无关。”
    卫子阳直接开口。
    “慕总，请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那么，我告诉你，云歌要想解决，就必须付违约金，唐兰，你真的懂法律吗？”慕子衿的目光凌厉了不少，“云歌，付了解约金，我们好聚好散。”
    就这点气势，还比不上赵志国的十分之一。
    好聚好散。
    若真是那样，又怎么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真是虚伪。
    说着这样的话，半点也不亏心。
    “慕总，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懂不懂法律的。”
    今天她主要的目的不是和慕子衿讲法律。
    在她看来，讲法律自然是去法庭讲。
    罗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先请慕总看看这个吧。”
    慕子衿接过。
    拿出文件的时候，带出不少照片，因为太辣眼睛，所以，云歌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捂住罗兰的双眼，卫子阳和后面的大军也是同样的动作，哪怕三人很清楚，她之前可能就见过了，但那又如何？
    二次污染也是污染好吗？
    大军同志只扫了一眼，人就更冷峻了。
    “云歌，你好样的！”
    慕子衿的脸色很难看，可以说是铁青得发黑。
    云歌被锅。
    但他不能说他无辜。
    看着明显快要被气死的慕子衿，心理确实感觉挺爽的。
    所以。
    哪怕是背锅，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
    罗兰不能让啊。
    推开三只手，站起身来，年龄不够，身高来凑，反正她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气势。
    十分欠揍地扬起下巴，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慕总现在知道生气了吗？就你亲妈是亲妈吗？云歌的就不是？你别告诉我，关于云歌父母的报道，不是从你们公司泄露出去的，你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在路上，她就询问了云歌的意思，在他表示不介意，同意后，才执行这个想法的。
    至于其他的备用想法。
    没事。
    慢慢来。
    慕子衿的目光阴沉沉，黑压压地看着罗兰。
    罗兰笑得一脸冷酷继续说：“这事和云歌无关，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吗？你说，我若是将这些照片发给另外两个娱乐公司，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敢！”
    “慕总，我为什么不敢？”罗兰直视他，在心里摇头，这个总裁不行，怎么就会发狠话，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慕子衿现在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罗兰丝毫都不在意，“心里很生气，很愤怒，这就对了，说明慕总你还算得上是个人，有正常人的情绪。那你在掌控舆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有点人性，现在觉得你的母亲无辜，我不该将她牵扯进来，那么，我告诉你，相比起你那本来就不干净的母亲，云歌的父母更无辜，更高尚。”
    云歌的父母，根据她查到的，那就是一对可怜的人，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了解到真实情况，心里都会难受的那种。
    和云歌的父亲长相普通不同，云歌的母亲长得相当漂亮，这从云歌的相貌就能看得出来。
    但漂亮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出生偏远山村的云歌母亲，在十六岁的时候，父母为了给儿子在县城找份工作，买一套房子娶媳妇，收了县里一个大老板的钱，同意将云歌母亲嫁给他。
    将近四十多岁的男人，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实际上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当年差点就打死前妻的事情，在县城闹得很大。
    云歌母亲性子柔顺，原本是没有打算反抗的。
    只是。
    还没结婚，那位大老板到他们家，或许是看着云歌母亲漂亮年轻的脸蛋，一高兴，就喝多了，然后，便开始打人。
    那狰狞的面孔，还有粗暴的动作。
    将有些胆小的云歌母亲吓坏了。
    当天夜里，收拾了两身衣服和攒了许久，不多的钱财，再拿着因为马上要结婚而改了年龄的身份证，偷偷地跑了。
    漂亮没文化没依靠的姑娘。
    在陌生的城市要生活并不容易，好在她有一把子力气，也能吃苦，倒也能挣到钱。
    只是。
    这姑娘实心眼，想着因为她的逃跑，大老板肯定会要回之前给家里的钱，就省吃俭用，剩下的钱每个月都打回去。
    在她的打工经历中，被人骗过，被坑过工钱，因为长相，还经常被骚扰，次数一多，也琢磨出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法子。
    后来。
    认识了云歌的父亲，一个小工地的包工头。
    接下来的时间，可能是云歌父母最幸福的日子。
    相恋，结婚，怀孕，生子，一步步都带着欢乐和美好。
    直到云歌七岁上小学那一年。
    云歌母亲一夜未归。
    等再次被找到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里，人已经死了，身上全是被侵犯的痕迹。
    幸福的家庭一瞬间就破了。
    在云歌八岁那一年，他父亲终于将害死妻子四个人全部剁成了肉酱，调成馅，煮好，喂给了野狗吃。
    在警察抓到他之前，吃药死在了妻子的墓碑前。
    当时，这个案子还闹得挺大的。
    那以后，云歌就成了孤儿。
    这样的悲剧，谁听了，还能笑得出来。
    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娱乐，罗兰能不生气吗？
    最关键的是。
    好些报道，将事实扭曲得令她都想要杀人。
    云歌父亲是杀人狂魔，母亲是仗着漂亮，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人。
    甚至她死亡的方式，都有媒体歪曲成她自甘堕落，活该落到那样的下场。
    看到这些。
    罗兰有些理解云朵为什么想要毁了这个世界。
    为了毁了云歌一个，连已经死了的人都要拿出来利用，这底线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而眼前的这位，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之一。
    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此时的慕子衿，和罗兰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他一定要弄死这个人。
    慕子衿努力地掩饰着心里的杀意。
    罗兰看见了，也没当回事，想杀她，时间会告诉他，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你应该庆幸，我和丧心病狂的你不一样，否则，这玩意早已经传得满世界都是了，甚至在来这里之前，会先寄给老慕总一份。”说到这里，罗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慕总，我劝你，做人还是善良一些，对已死之人也请你多几分尊敬和敬畏。”
    “你想如何？”
    慕子衿问。
    “签了它。”罗兰开口说道。
    “是不是我签了它，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慕子衿冷着脸询问。
    “慕总，你说笑了，你签了它之后，还要看你怎么做？再有，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是我不宣传出去，至于别人，我可管不了。”
    从照片出现的时候，慕子衿就知道，他不能不签的。
    但是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下名字的他，心里有多愤怒也知道他自己才清楚。
    他一签完。
    罗兰立刻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放进公文包。
    “慕总，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建议能在你们公司的官方微博上看到你对云歌说声对不起！”
    “这不可能。”
    慕子衿立刻就摇头。
    罗兰只当没听见，“我也希望，你们公司那些诋毁云歌的人，也能公开对他说声对不起。”
    “做梦。”
    慕子衿不想再后退。
    “那么，慕总，我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