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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说好地点后,花坂裕也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难得沉了脸色,回忆着五条悟在电话里说的内容。
    他有预感,诅咒暴动
    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36章 千年诅咒
    事实上,关于自己天生的体质,花坂裕也一直心有疑问。小时候不明白,长大以后才发现,以五条悟、神谷瞬一、夏油杰为例,身边比他优秀的咒术师不在少数,诅咒为什么偏偏盯上了他。
    花坂家传承至此,咒术根基已不剩下什么,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自己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这些疑问在今年视力突然恢复,翻开家中仓库那本手册后得到了解答。其实手册里写的内容也语焉不详,比如,他们的体质究竟是什么体质?如果真的像众人所说只是瞳术的话,那么五条家族的六眼为何没被诅咒盯上?又比如,即便诅咒侵扰,难道它们还能得到这份能力吗?咒灵的咒力和咒术师的咒力并不相同,按理来说,他们即便杀死了拥有咒术的花坂族人,也不可能将这份瞳力占为己有。
    更让花坂裕也感到奇怪的是,据手册上记载,千年之前的花坂家族虽然不是超一流的咒术师世家,却也算得上赫赫有名,这样的家族,不去祓除诅咒,反而为了自保想出让后代封印视力的法子。
    这不符合常理。
    花坂裕也虽然对许多事都不放在心上,但自己的体质不仅关乎自身,还有因为他的家人们,于是他私下查阅了许多资料,又逐字逐句地分析了手册,终于有了答案。
    咒灵没有实体,而且大都长相扭曲怪异,无法与人类交流。
    但偶尔也有例外产生。
    有种说法是,越高级的咒灵越可能生出像人类一样神智,不仅能口吐人言,更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就像是狼群中的狼王,可以统治一方领地。
    而有传言说,在千年以前的过去,就曾有一只咒灵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和现在传闻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不同,那只诅咒更喜欢活跃在暗处,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来小道消息当不得真,但花坂裕也经过查证,骤然发现那只诅咒活跃的时间,正巧与手册上,花坂家那位与他有着一样体质的先祖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段的!花坂裕也知道,花坂家族很早就与咒术师一行割裂,询问家里长辈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后来他有机会时向五条悟询问,果然,五条悟回去查了卷宗后发现,当年那个花坂族人在名震一时后,于某日突然失去了踪迹。
    因为瞳术与咒力的特殊性,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一定的轰动,不少大家族虽然原因不知为何,但都将此记录,以备后人只需。
    你问这个做什么?五条悟翘着腿,以前的人也挺大惊小怪的,连失踪了个人都要记录。
    这不是普通的人。一个荒诞的猜测从花坂裕也脑子冒出,那可是当年,几乎能与五条齐名的咒术师。
    也许是遇到难以祓除的诅咒,战死了?五条悟大概猜到了花坂裕也在查什么,你不会想说他被那个诅咒给捉走了吧?他笑了下,诅咒抓他干什么?
    我想做个实验。花坂裕也抿了抿嘴,或许到时候就知道了。
    五条悟:?
    那一段时间,花坂裕也避开家里人解了封印,终于埋伏到了一只特级诅咒。经过亲身实验,他笃定了,手册上记载的体质根本不是瞳术,而是他类似容器的身体。
    更简单点说,是附身。不但能为没有实体的咒灵提供一个躯壳,还能让它使用自己的咒力和咒术。
    试问,这样的吸引力,对于一个拥有了独立思考意志的,不想再做相貌丑陋的超特级咒灵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惜自从那位花坂族人失踪以后,那只诅咒也仿佛失去了踪迹,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如今,它是否还活着?又或者早像两面宿傩那样被封印?
    无人可知。
    但今天,当一听到五条悟在电话中所说的诅咒暴动,花坂裕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它。
    黑发青年眸色渐深。
    恐怕这段时间,不□□稳了。
    带花坂弥加回家以后,花坂裕也没急着放她上楼,而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
    妈妈,给弥加的学校请一个星期的假吧,还有爸爸,公司那边也暂时不要去了吧。
    花坂妈妈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花坂裕也不想让他们担心,但也知道事情不能全部瞒着家里,说的话半真半假,我听棘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诅咒突然多起来了,我们家的情况有些不同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保险一点好。
    一听是诅咒的事情,几个人的表情顿时变了。
    会有危险吗?花坂弥加问。
    不会的。花坂裕也笑了笑,揉了揉弥加的脑袋,只是保险起见,最近就少出门吧。
    花坂家向来对长子的话有种莫名的信服,见他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花坂妈妈点了点头:好,我明天早上就给学校打电话。
    嗯。
    半夜,夜已深了。
    花坂裕也感觉口干,从睡梦中苏醒,按开床头台灯准备倒杯水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闪着微弱的绿光,这是提示主人有未读的信息。
    他点开手机。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四十分钟前,狗卷棘给他发来了一封短讯。
    狗卷棘:【晚安。】
    花坂裕也坐在床上回复:【忙到这么晚吗?好辛苦。】他回完信息,还没把手机放下,嗡嗡两声震动传来。
    狗卷棘:【不辛苦,老师们都还在忙。】
    回复得这么快吗?花坂裕也挑眉,反手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
    狗卷棘秒接。
    少年那头有飒飒的风声,花坂裕也看了眼窗外,没有拉好的窗帘外树影摇曳,确实在刮着很大的风。
    棘还没有回学校吗?花坂裕也问。
    鲑鱼。其实狗卷棘也有想问的,但手机正在通话,语音软件暂时用不了,只能先回答他提出来的问题。
    是还在忙吗?
    鲣鱼干。
    没有在忙却没有回学校?
    花坂裕也拿着电话起身,走到窗边往下一看,果然,路灯旁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狗卷棘扬着头,看见他出现在窗前一愣,刚要动作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喝止:不许动!
    花坂裕也转身:不许跑,不许动,在原地等我。
    狗卷棘声音干巴巴的:鲑、鲑鱼。
    凌晨两点半,花坂家的其他人早已入睡,花坂裕也为了不惊醒他们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灌了一脸。
    他拢了拢单薄的室内睡衣:棘。
    狗卷棘没想到他只穿着睡衣和室内拖鞋就出来了,想起青年一向不太好的身体,表情有些发急。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花坂裕也责备道: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守在外面?花坂裕也拉过他露在外面的手,冰的。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他难得有点生气。
    狗卷棘顿时心虚,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语气软软的:海带。
    他一心虚时就喜欢说些意味不明的词汇。
    花坂裕也瞧着恋人的狗狗眼,知道他为什么会半夜来到这里,心里的某处柔软塌陷,放缓了语气:我不是在骂你。他双手拢住狗卷棘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只是,你可以叫醒我的。
    鲑鱼鲑鱼。狗卷棘嘴上乖巧。
    花坂裕也拉着他:走吧,跟我回家。
    ???
    他说什么?
    狗卷棘一滞,神经突突直跳。
    跟我回家。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花坂裕也又重复了一遍。
    诚然,狗卷棘确实是因为下午听了五条悟的话后感到心神不宁,于是在交班休息时想来亲眼看看花坂裕也。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回家啊。
    即将发生的事情超出了狗卷棘的认知,他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花坂裕也不知道自家小朋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了这么多内容,他只是觉得天冷风凉,加上夜已很深,不能让狗卷棘再站在这里,而作为比他年长的恋人,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在这个时间点一个人回学校。
    鲣、鲣鱼干狗卷棘磕磕巴巴地开口。
    花坂裕也扣住他的手:不许拒绝。
    狗卷棘:
    脸红。
    与其说是不想来花坂家,倒不如说是出于害羞,狗卷棘还没有做好登门拜访的准备。花坂裕也单手捉住试图逃跑的小朋友,一手开了门:别怕,妈妈他们都睡了,明天只要在他们醒以前送你回学校就好,不要担心。
    虽然他这么安慰,可狗卷棘还是心里打鼓。万一,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被发现了呢?会不会给他家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黑暗中,动态视力良好的花坂裕也能看到一团行动僵硬,又小心翼翼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笑:棘忘了吗?我妈妈很喜欢你。
    弥加也很喜欢你。
    他温柔的声音抚平了狗卷棘心里的慌张,剩下只有我爸爸你还没有见过了,但是相信我,他也会很喜欢你的。青年的体温通过掌心相接处源源不断地涌入了狗卷棘的内心。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花坂裕也领着人上了楼,床头灯没有关,大概能照出房间的轮廓。等两人都进了屋后,他转身关上门打开大灯,狗卷棘这才看清了卧室的全貌。
    花坂裕也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温暖的味道。布置摆件井井有条,桌角与柜角被软布包裹,即便磕上去也不会觉得疼。窗台种了几颗小盆栽,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张全家福。
    狗卷棘视线动了动,径直望向了那一张靠在墙边的床。松软的枕头微微凹陷,被子被掀起了一角,狗卷棘忍不住想过去摸摸,那褶皱处是否还残留有那个人的余温。
    花坂裕也注意到他的动作:家里有客房,但是现在收拾的话可能会惊动弥加他们。所以他顿了顿,今晚就委屈棘,和我将就一下了。
    将就?在哪里将就?
    狗卷棘脑袋一懵,愣愣地回头,正正与花坂裕也对上了视线。随即又条件性反射地扭头看向了那张床。
    要一起睡吗?!
    这个消息来得太刺激,狗卷棘藏在碎发下的耳朵涨得通红。
    花坂裕也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抱出了一床干净被褥:今晚我打地铺。
    哎?
    狗卷棘发散的思维被这句话骤然拉回。
    花坂裕也失笑,他本意只是想让小朋友进来睡个好觉,毕竟已经这个时间,外面又有咒灵徘徊。即便狗卷棘已经是准一级的咒术师,他总归不太放心。
    再者小朋友现在年纪太小,纵然他想做什么,也不合适宜。
    他还不至于对一个高中生上下其手。
    迅速在地上铺好一个地铺,花坂裕也转身,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浴巾和一套睡衣:棘介意穿我的睡衣吗?
    狗卷棘:
    狗卷棘僵硬着扭过脖子,视线扫过青年的脸,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了那套灰蓝色,一看就很好穿的衣物上。
    【睡、睡衣?】
    狗卷棘咽了咽口水。
    花坂裕也则愣了愣,他还没怎么听过狗卷棘用正常的词语说话,没想到这么突然就听见了。
    脱口而出的话多少让狗卷棘有些羞赧,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鲑鱼。
    花坂裕也弯着眼睛笑:嗯,你没有晚上穿着睡觉的衣服,所以我想我的睡衣应该可以代替一下。放心,都是洗干净了的。
    其、其实,没有洗过也没关系。
    狗卷棘不敢看他,默默在心里接话道。
    花坂家是典型的自设计一户建,过去为了方便眼睛不便的长子,不但在每个角落都做了防护,甚至专门在他的卧室建了专用的洗漱卫生间,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狗卷棘在浴室洗完了澡,用浴巾擦干身子,侧头看向搭在衣架上的睡衣。
    那是,花坂裕也的睡衣。
    他慢慢走过去,迟疑地穿上,很快,镜子前出现了一个银发少年。灰蓝色的条纹睡衣明显不是他的尺码,袖口和裤腿都长出好大一截,狗卷棘卷了卷,透过镜子看,还是有点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棘,洗好了吗?花坂裕也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早就停了,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敲了敲门。
    浴室门打开,狗卷棘出现在氤氲雾气里,不自然地拽紧了袖口。
    花坂裕也视线下移,少年纤细修长的颈脖下是精致的锁骨,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咳,那我们休息吧。
    第37章 千年诅咒
    狗卷棘还沉浸在花坂裕也的衣服竟然比他大这么多的震惊里,没有听出恋人话里轻微的不自然,怔怔地点了点头,直到上床后还在想着这件事。
    花坂裕也关上大灯,只留下了一盏床头灯照明。
    早点休息。他走过去替狗卷棘捻了捻被角,明天也是辛苦的一天呢。
    才沐浴过的男孩子身上散发出和他一样的沐浴露香气,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花坂裕也和他对视了两秒,忍不住俯身,在少年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又轻又温柔的吻:晚安。
    他这个吻来得突然,狗卷棘只觉得额头上有清风一样的重量拂过,回神时男人已经重新站好,风光霁月,眼里有着盈盈笑意,仿佛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
    唔。狗卷棘小声地咕噜了一下。
    软绵绵的模样看得花坂裕也心里直发软:我去关灯了?
    狗卷棘捻住被角:鲑鱼。
    关灯以后,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狗卷棘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喜欢的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