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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手腕的生疼,越发的明显起来。
    因为裴钊的力道,我猝不及防的崴了脚,甚至来不及调整,就已经被裴钊拖着,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疼的叫出声:“阿钊,不要,我怀孕,不要这样——”
    “你怀孕?”这三个字,就好似彻彻底底的激怒了裴钊的神经。
    裴钊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温润的人,或者说,裴钊把他狠戾的一面在我的面前隐藏的很好,所以,这样暴虐的裴钊,我从来不曾见过。
    我说不怕是假的,更何况,我面对裴钊的时候,总是心虚的。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而裴钊冷笑一声,拽着我的手,重重的把我撞在了车门上,过大的重力,让我回弹了一些。
    我的肚子已经开始一阵阵的不舒服。
    “阿钊,不要这样,不要——”我求着裴钊。
    “黎夏。”裴钊已经捏住了我的下颌骨,“你确定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
    我惊愕的看着裴钊。
    “四季酒店2008套房是个人都知道,那是薄止褣的专属套房。海城的四季建起,这间套房除了薄止褣,就没任何客人住过。你别告诉我,一个孤男寡女的,三番五次出现在套房里,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裴钊的声音冷冽的吓人:“曼曼不喜欢你,也不是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看见了,曼曼可能在裴家乱说你任何是非吗?”
    我被动的摇着头,企图解释。
    “黎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巧聪明的女人,结果,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淫荡下贱的女人。”
    难听的话,一字一句的从裴钊的薄唇里吐了出来,不留情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裴钊的人。
    但我的大脑思维却异常的清晰。
    我知道,我如果没能说服裴钊,今天的一切,就会彻底的定了我的罪。
    我想起了薄止褣那阴沉的容颜,还有几乎是残忍的话语,裴钊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我不想被薄止褣牵着走,我想要在薄止褣的面前证明我自己活的很好。
    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阿钊,你听我说。”
    裴钊冷笑一声。
    我却抓紧时间,快速的把小栾说的话,从头到尾的和裴钊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薄总会针对裴氏,但是我能确定是薄总所为,所以我来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再镇定不过。
    就好似,我和薄止褣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就只是在套房里谈公事。
    裴钊看着我,脸上的阴寒越来越明显起来,根本不信我的这些说辞,我被裴钊看的越来越慌乱。
    起码,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裴钊发现我和薄止褣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
    说不出现在是在等着裴钊给我最后的死刑,还是在想着扭转现在的局面。
    但我更清楚,多说多错这个道理。
    裴钊出现在酒店,并没当场在套房里抓到我和薄止褣在做些什么,裴钊并没绝对的证据,裴钊所有的话语也都只是在试探。
    我应该要相信,裴钊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35章 那就离婚
    “黎夏。”裴钊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传到我的耳朵里,不带一丝的感情,“要我相信你的话,可以。”
    我一愣,看向裴钊。
    我知道,裴钊话中有话。
    “阿钊……”我颤抖的叫着裴钊的名字。
    我的手心,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就这么贴着我的大腿边缘,一动不动的站着。
    而裴钊却压着我,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上。
    我顺着裴钊的动作看去,衬衫原本属于扣子的位置早就已经没了,那是在和薄止褣纠缠的时候,被薄止褣的野蛮给扯掉了。
    裴钊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
    那眸光仿佛要穿透一切。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裴钊的声音沉沉的传来:“起诉薄止褣对你性骚扰。”
    我惊愕了:“……”
    “怎么,不愿意吗?”裴钊看着我的面色越来越冷,“如果你和薄止褣没任何关系,为什么不会舍不得对薄止褣下手?你要知道,你和薄止褣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你们做了什么。”
    “……”
    “黎夏,薄止褣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裴钊冷笑一声,“你胸口的吻痕,是不是我做的,我难道不清楚吗?”
    “……”
    “你急欲想摆脱你和薄止褣的关系,那么可以,我给你机会。”裴钊仿佛大赦天下一样,“你能控告薄止褣,你也能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裴钊的。”
    “……”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就证明,你和薄止褣,就绝非表面上想的这么简单。”
    ……
    裴钊的话,就如同利刃一样,狠狠的插在我的胸口,把我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很长时间都没能从裴钊的话里回过神,拼命的摇头。
    “怎么,不愿意吗?”裴钊掐着我的手,不给我任何挣脱的机会。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钊……薄止褣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我这么做。我要这么做的话,我讨不到一丝的好处。薄止褣如果是我能拖垮的,他又怎么能在海城商界站了这么久。”
    我尝试在和裴钊说道理。
    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而且,我这么做了,赔上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裴家。”我企图让裴钊清醒一点。
    而裴钊的话,却让我彻底的陷入了冰冷的湖底,不管怎么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了。
    “黎夏。”裴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检举薄止褣是以裴氏策划部总监的身份,而不是裴太太的身份,这是你的个人行为,而不是裴家的行为,不要牵扯到裴家。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裴钊没说话。
    我彻彻底底的惊愕了:“裴钊,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你脏不脏,你自己心里清楚。”裴钊冷笑,“这个种就算是我的,你确定你怀着这个种的时候,难道没和薄止褣做过吗?”
    “我……”
    “黎夏,我和你说这话,并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很抱歉。”说到这,裴钊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安静了下,说不出现在是心如死灰,还是在垂死挣扎。
    “阿钊,我要做不到呢?”我平静的问着裴钊。
    裴钊竟然意外的笑了:“那就离婚。”
    这四个字,彻底崩断了我所有紧绷的弦,再也没了反应。
    裴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我要离婚”这四个字说出口。
    他在海城玩女人的时候,我选择了视而不见,老老实实的在裴家当好裴太太的身份,在外面顾全他的面子。
    我难道不痛苦吗?
    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我没说一句话。
    起码我认为,裴钊玩裴钊的,我出轨了,我们在明面上,可以仍然维持夫妻的关系,维持现在的和平。
    更不用说,现在我还怀孕了。
    可裴钊的态度,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裴钊字里行间不带一丝玩笑的意思。
    他言出必行。
    是为了那个叫琯琯的小姑娘,所以才和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吗?
    我的脑子彻底的混乱了。
    我想起了薄止褣在套房里和我说的话,薄止褣就好似早就已经悉知一切一样,他说,我会哭着回去求他的,他还说,裴钊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
    薄止褣的话,就如同梦魇一样,不断纠缠着我。
    我的脖子,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而裴钊却连理睬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转身就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在我的面前呼啸离去。
    “阿钊——”我几乎绝望的叫着裴钊的名字。
    但留给我的,却是这人绝情的身影。
    我的思绪,从来不曾这么混乱,不仅仅是薄止褣,就连裴钊,也已经把我打入了地狱,彻底的让我再没了翻身的权利。
    我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挣扎的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我的车子边。
    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才发动引擎,朝着裴家别墅开去。
    我天真的认为,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裴钊不管要做什么,裴家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和裴钊的残忍比起来,裴家的人还是念旧的。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裴老太太之前的话给彻底的吞没了。
    我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更发现,这偌大的海城,自从我的母亲死后,就真的再没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