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
听完了李雪的话,廖化登时也醒过了神来,他冲着城外望了望,见蔡瑁军容严整排列有序,不由得又摇起了脑袋: “不能吧!”
说着话,他拿手朝城外一指,皱着眉头诉说起了自己的理由: “现在蔡瑁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若不早降败亡只在旦夕之间,就这么个情况,带三四万人跑咱们这来装!逼,他也忒有兴致了吧!”
李雪闻言,把肩膀一耸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我很无辜的动作,轻声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把下巴壳子朝城外一挑,很是玩味的说道: “将军你想想,蔡瑁拥兵五万、人才济济的时候,都被咱们给揍的损兵折将满地找牙,现如今他们都成什么样了啊!就这点残兵败将跑来找我们的麻烦,不是装,那他就是傻了。”
“也对哈!”
廖化挠了挠脑袋,仿佛依旧没想通一般,使劲把头甩了几下,拿手朝赵云一指: “就算蔡瑁是装!逼,那赵将军为毛不回城啊!难不能外面比城里还安全?”
“估计也是装!”
没等李雪回话,李可便一脸懊恼的揉着屁股就开了口:
“将军您想啊!上一次赵将军单枪匹马,楞是挑了蔡和逼死了蔡中,生擒了文聘、王威,手撕了军师剻越,一个人搅乱了整个荆州军,这才带了三千人马出城,一个人没杀楞让人给逼回来了,他能乐意啊?
就赵将军那人来疯的脾气,要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城,那才真是邪了门了!”
三班人马就这么两伙子在城下较劲,一伙子在城上猜闷,从早上对上阵开始,一直耗到了太阳落山,楞是谁也没敢动手。
眼瞅着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自己的疲兵之计虽然没管上多大用,却也多多少少的起了些作用,蔡瑁皱着眉头一想,把马鞭子一挥就要撤军。
赵云见荆州军后退,倒也没有追赶,把枪一招,领着军马就回了城池。
待到跟廖化他们三碰上了面,各自谈起了看法,四个人都觉得今天这事过于离奇,虽然说不出是啥原因,心里却都疑惑的很。
为了防止出现啥意外,为了防止蔡瑁狗急跳墙,四个人一商量,干脆把人分成了两波轮流守城,省的让蔡瑁给搞了突然袭击。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他们四个在这商量着怎么防,蔡瑁却在那算计着怎么跑。
自打开始后退,蔡瑁的心里就没断了嘀咕。
一想到自己手下的步卒在自己跑了难免要投降赵云,他就浑身上下的不自在。乃至于路走了一半,他就叫停了所有的军马,传令就地歇息埋锅造饭。
众马崽一听可以休息,哪里会管蔡瑁的心思,赶紧各自找了地方,手忙脚乱的准备起了晚饭。
蔡瑁三万多人在野地里生火做饭,那架势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还要醒目三分,早有探马探到实情报给了赵云。
一听蔡瑁是一个回营二不扎营,却在那准备起了吃喝,赵云等人当时就纳了闷,一个个如坐针毡一般的盯着荆州军,生怕蔡瑁有神马阴谋诡计。
待到对面灭了烟火,四个人发现,蔡瑁果然带着兵马又返了回来。
这次回来,与上次不同,上次来的时候,荆州兵走的是非常的沉稳,那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蹭;这一次,他们却如同受了神马刺激一般,‘嗷嗷’怪叫着就往前冲,以至于赵云还没来得及出城,他们便已攻到了城下。
见出不去了,赵云也就干脆死了出城迎战的心,老老实实的在城头上跟廖化一起打起了守城战。
谁知道刚动手不一会,廖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就着急上火的跑到了赵云的身边,带着一脸的疑惑,很是焦急的说道:
“赵将军,这事不对啊!就算他蔡瑁兵多,也不能这么打法啊!”
他一边喊,一边拿手朝城下一指,口中急急喊道: “你看看你看看,就他们这个打法,死十个都伤不着咱们一个人,这哪里是在攻城,分明是在送死啊!”
赵云闻言,赶紧抬头望去,借着城头上熊熊的火光,就看见荆州的兵马全然不顾城头上挥洒而下的箭雨和滚石,一个个如同疯魔般冲到城下,有云梯的是往上就爬,没云梯的,干脆拿刀砍起了城墙。
一瞅对方如此拼命,赵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溜着脑袋略一沉吟,把头轻轻一点,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不是后面有督战队啊?”
说到这,赵云眉头一皱,一把抓过廖化,高声叫道:
“廖将军,你找个垛口放上几个来,咱们抓几个活的问问。”
听完了赵云的话,廖化也不推辞,把拳一抱,带着几个马崽就下了城楼朝城墙走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他押着两个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荆州兵走了回来: “赵将军,弄来了,想问什么你自己问吧!”
俩荆州兵倒也乖巧,廖化话音一落,俩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嗷嗷’叫着喊起了饶命。
赵云见俩人如此没有骨气,心里不由得一阵鄙夷,他皱着眉头把手一挥,很是威严的大声喝道: “别叫唤了!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答话,我就饶你们不死,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小心你们的脑袋!”
俩俘虏一听有了活路,更是把头磕的如同捣蒜一般,口口声声的叫着‘愿降’,张嘴闭嘴咋呼着‘不敢欺瞒’。
见他们这么怕死,赵云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了一半,把嘴一张,开口问道: “说,你们今天攻城怎么这么不怕死啊!是不是有督战队!”
“有!”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人回答的不是一般的干脆,就见他们慌忙不迭的把头一点,争先恐后的咋呼起来: “将军您是不知道啊!蔡将军,啊呸,蔡瑁带了足足五千人马在后面压阵啊!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撂下话了,谁敢不下死力,砍了自己事小,还要祸及家人啊!”
“原来如此!”
听完了俘虏的话,赵云顿时感到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他拿眼瞅了瞅城外依旧蜂拥而来的荆州兵,眼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怜悯:
“唉!这么多人集中在南门怎么施展的开呢!蔡德珪行伍多年,怎么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