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悠然,单婧妍和元初栀也让人过来一套银头面和一对金镯子等赏赐。
好歹梅媛小时候也跟在暮云身边,见她俩的机会也多,平日里暮云送东西给她俩大部分都是梅媛跑腿的。
如今梅媛嫁的人大小也是个官,她也是个官夫人了,拉拢拉拢也是可以的。
温廷舟则是赏了一百两银子和一支金钗。
齐悦年纪虽小但是经过上次干姨妈静雯成婚也知道了添妆的流程,她人小,因此只给了梅媛一对金耳环。
齐妈妈则给了一对金戒指并一对金锞子。毕竟,如今梅媛身份好歹也比她高了,厚待梅媛也是给齐妈妈体面。
其他的小姐妹也各有添妆,多是些钗环簪饰、绫罗绸缎等物,零零总总的也装了一个箱子。
到最后,梅媛的嫁妆竟然也有三十二抬之多,比静雯还要多出五六抬,嫁妆抬出去后也能蜿蜒好长的一段距离。
便是比不上暮云当初的嫁妆,但是在大户人家的丫鬟里头也是数一数二了,别人家丫鬟还不一定有十台嫁妆呢。
到了出嫁之时,郑路穿着七品武官的官服骑着高头大马,他和朋友还有刑部一干交好的同僚都一起伴随在一旁,各个俱都是高大威猛的样子,倒也颇为显眼。
附近的百姓听到鼓乐声少不得出来看热闹,月萍的姑妈和表姐也在人群里。待看到梅媛那么些嫁妆时,当真是吃了一惊。
旁边不明底细的怕都会想,这是哪个小户人家的千金出阁,但是月萍的姑妈却知道这花轿里坐的不过是个丫鬟。怪不得人家常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她想到家里后街上的那个李举人家里的姑娘去年出嫁也不过是堪堪二十抬嫁妆罢了,就这样大家还都赞他们家厚道疼女儿呢。如今两下一比,当真是比不得了,梅媛的嫁妆都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挑夫都压弯了腰呢。
月萍的姑妈又惊又叹,只想着自己的侄女将来嫁妆能有梅媛的一半就足够了。
梅媛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出嫁了,待三朝回门的时候,她过来给暮云请安。暮云见她脸色红润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过的不错,也放下心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今年好日子多,京里最近都喜事连连。
这不,梅媛刚出门子,四月初二又是熙娴出阁的日子。成国公府那边的熙娴和姝娴几个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只是头最近两年徐氏自己忙的陀螺一样一直没空给她们张罗,今年又赶上了个好年,这么一来,徐氏空出了时间,便雷利风行的给她们安排起来。
徐氏先问过了她们的想法和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后,将姝娴和一个叫碧珠的二等丫鬟都嫁给了府里管事的儿子,而则熙娴则放了她的身契配给了一个白手起家的年轻小商人。
那商人和家中不和,因此不和父母一起居住,去没有什么要孝顺公婆和妯娌一类的纠扯,倒也算合适熙娴小辣椒的性子。
可暮云总觉得熙娴的婚事从里往外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只是看熙娴一脸欢喜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等她出阁的时候送上一份厚重的添妆罢了。暮云和熙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熙娴比她小三岁,进府的时间却比早两年,很小时候在成国公府前院当差,后来进了碧桂院还是暮云带的她呢。因此她俩情分还是很深的,且不说熙娴这些年过年过节的也没少给她送东西。
暮云给她的添妆比给梅媛的还要厚重一倍,直接让人抬了四个箱子给她。衣裳、绸缎、首饰、药品、摆件等等都有,数量都不多,但俱是珍品。熙娴想要推辞来着,暮云笑着说:“你要是不收,可就白瞎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再说了这些东西大多数是我自己的店面生产的,用不了多少银子。”见她坚持熙娴这才收下了。
既然到了四月里头,离着暮云生产也就不远了,这几日府里又忙活起来。准备迎接小公子或者小小姐呢。
温廷舟如今官职不低,请假陪伴她是不行了,只能每日早点放衙回来陪她罢。
到底是有一次生育经验了,暮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她二胎发动在晚上,温廷舟被她叫醒后急急忙忙让人去把产婆和大夫叫过来,齐妈妈也赶了过来。
暮云这一胎比较艰难,知道破晓时分,温廷舟才听见孩子的啼哭。
过了好一会,齐妈妈高兴的跑出来:“恭喜老爷,夫人生了对龙凤胎。”
温廷舟惊讶,虽然暮云肚子比第一胎大很多,但是他从没想过会怀了对龙凤胎。
大喜过后,他立即问道:“夫人呢,怎么样?”
“回老爷,夫人就是劳累过度,脱力了,这会儿睡着了。不过……”齐妈妈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吗?你但说无碍。”
老奴就斗胆了:“夫人这一胎其实蛮凶险的,到底是底子好撑过来了,这几年内最好不要再怀孕了。”
“她没事就好,这些我知道了!”温廷舟说着跨步进了屋里。
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是血腥味有些重,产婆正在给刚出生两个小婴儿穿小衣裳呢。
两个孩子比小猴子出生时还要小一些,温廷舟走到摇篮边,看了看他们。
倒是屋外小猴子吵着要见娘亲,奶娘把他带进来,温廷舟则不让他进里间去,而是抱着他看了弟弟妹妹。
“爹,弟弟妹妹怎么长得那么丑?”
一旁的月萍则笑道:“大公子,小宝宝生下来都是这样的,过几日长开了就好了。”
暮云二胎生了的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给缙王府,成国公府和周府,乔宅知道了。
前三府自然不必说,纷纷都派人送了各种婴儿用品和滋补品,就连温廷舟一些同僚和京里一些想要巴结的小官和商人都派人送了礼品过来,一时间温府大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龙凤胎洗三后,银柳把最近登记造册的东西给暮云一看,暮云就发愁了,这么多礼,以后还得一家一家的还礼呢!
正这样胡思乱想间,忽然进来一个丫鬟禀道:“回夫人的话,外头来了一对母女并一个青年壮士,自称是李家村来的人,说是咱们老爷的娘家族人,有要事要求见夫人。”
暮云眉头一皱:会是谁呢?李家村温廷舟并没有和她说过太多他外家的事啊!
而且她如今再做月子不方便见客呢。于是暮云问银柳:“老爷可在家?”
银柳摇摇头,暮云又说:“你找个人去吧老爷叫回来,至于外面的人让他们在前院等着罢,跟他们说明一下情况,我不方便见客,你让齐妈妈过去伺候,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银柳听命下去了,暮云则靠在床上,看着一旁两个睡得正香的小宝贝,心里早就把外边的人丢到爪洼国了。
温廷舟在衙门听说后,就赶了回来。等他到了前厅,来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齐妈妈陪着那位夫人磕唠,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等看见温廷舟了,眼睛一亮,连忙喊道:“表哥,可算是见到你了。”原先坐在椅子上的母女两个也都赶紧站了起来,眼睛都透着一股子激动之情。
温廷舟见了来人,并不惊喜,平淡的道:“原来是二堂舅母和表弟、堂妹来了啊!”
然后再看几人的脸色都不对,又看表妹玉兰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而那孩子此刻正憋得满脸通红,肚子也格外的大,一看就不太好。
他顾不得客套,连忙走到玉兰表妹跟前看着孩子,问道:“这就是玉兰表妹的孩子?我记得这孩子比我家小猴子还大两个月的,这是怎么了啊?”
温廷舟见孩子有些不好了,于是连忙让管事拿帖子套车去接家里相熟的大夫过来。
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还在哭泣的母女两个,开口劝道:“舅母您和表妹先别急,大夫一会就来,先坐下休息一会,可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表妹家孩子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温廷舟二堂舅母哽咽着说:“晏哥儿啊,要不是实在没法子,舅母也不能求到你家里来,我知道咱们没这个脸面来求你。可是囡囡这孩子等不了啊,因此咱们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二堂舅母,以前的事就别说了,倒是和我说说,囡囡这孩子是怎么了?”
玉兰表妹听他这么问,不待母亲开口,她便说道:“囡囡原先不过是有些发热,可是我婆婆嫌弃她是个女孩子一直不肯给她请大夫治病。后来她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拉尿了,我好歹好说婆婆才同意让我带她去看大夫,可是镇子上的大夫都说咱们去的晚了,囡囡怕是活不成了。”说罢,抱着囡囡哭了起来。
二堂舅母接着女儿的话说:“玉兰她婆婆原就嫌弃囡囡是个女孩子不肯出钱给她治病,听了大夫的话竟然要把囡囡卖给镇上一户死了儿子的人家配**。要不是玉兰这孩子还有几分刚性,拼了命的抱着孩子跑去了柱子的铺子,这会子这孩子怕早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温廷舟皱了眉头说:“我依稀记得玉兰表妹的婆家好像过的并不算差,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肯看顾,就算囡囡是个女孩子也是她的孙女吧,玉兰的夫君和公婆就一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