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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可知晓的秘密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几乎每一天夜晚,威马斯先生们都会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去,而他们溜出去的第二天早上一定会有某家,或是某几家的孩子丢失。如此,持续到第七天,附近的村子中已经有12名孩子莫名奇妙的消失了,更离奇的是,竟没有任何父母通知警方,更没有加强守卫的痕迹,人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
    难道孩子消失了就消失了吗?无处可寻也无碍?
    在第12名孩子消失后的夜晚,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决定再次跟踪威马斯先生他们。这次我套了件厚厚的大衣,以保证能够不被寒冷击退看到完整的真相。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森林,却一点也不比之前走的轻松。泥泞的林间小路由于接连几天的大雨变得更为湿滑,难走异常。
    然而......
    当我来到那片空地,我向上帝起誓,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景象。
    有群人正在地上爬行,就像动物那样爬行,鬼魅的火光闪烁照射在他们狰狞、希波克拉底似的笑容上,讥讽一般的笑声撕裂了这暗无天日的森林。那不是威马斯几人,而是工作在宅邸里的佣人们,他们爬行的动作令人作呕。
    突然,这群人将手伸向火堆中,取出烧成火红色的类似于煤块的球形物体猛地往身上按去,空中立刻响起了痛苦的却带点兴奋的嚎叫声,裸露出的皮肤流出血红的液体,双手和上身被烫的溃烂发紫,他们粗壮的小腿像被刀一块块剜去一样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时,几个人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头慢慢向一边侧,死死的盯着一旁的草丛。
    瞬间,从草丛里猛地站起两个身影带着惊恐的叫喊声向后跑去,而发狂的那群怪人则在身后追赶,只留下那一抹火光。
    我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拼尽全力跑回房间,快速收拾好东西,孩子们的生死我已不再关心,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也许是我的冷酷无情,所以上帝用更加残酷的经历来教训我,在我收拾好行李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惊恐的看到威马斯先生和仆人萨顿正面露凶相的站在门口。
    再次醒来时,世界整个变了个样,准确的来讲,依照四面的岩石和滴滴答答的水声来判断,我应该是在地下。凹凸的缝隙中塞进了许多小的油灯,从上往下照着亮光。
    我靠着仅剩的一点求生意识勉强支撑自己站立起来,我不知道哪里是出口,除了前进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穿行于断壁残垣之中,却至始至终见不到一人,难道我就这样在这无人知晓的地下度过余生?与其毫无尊严的苟且活着,我宁愿马上了断生命,当时我这样想着。
    后来,我无意间闯入一个地方,在那里,仿佛古代遗迹的石岩形成一道道奇特建筑,就在那个地方,地面上竟躺着一具具勉强看得出是人的残骸,正是方才还在林间“跳舞”的威马斯的仆人们。
    这些人有的失去了半张脸,有的身体千疮百孔,有的眼睛被挖出,只剩下黑洞洞棕黄色的眼窝。他们上半身被火烧的面部全非血,腥味与焦糊味充斥在空气中,相同的是,他们都被反绑了起来,脖子被割开,后脑被残忍的敲出一个大洞,大脑,好像没有了……
    一瞬间,理性消失,我惨叫着往一个方向跑,一心只想离开那块惊悚之地。
    却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逃向另一个地狱而已。
    就在我快速穿过一条黑色的通道后,眼前出现了一片顶部呈拱形、下面成梯形的空间。空间的正中间燃起巨大的篝火,篝火前方是一个岩石打造的祭坛,被十几个同样为岩石打造的柱子环绕。
    我定睛一看,每一根柱子上方都倒吊着失踪的那是几个孩子的……那是干尸,是木乃伊——土黄色的皮肤,闭紧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肮脏的牙齿。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威马斯他们使用何种手法才能将尸体在短时间内制成干尸。
    我没有躲起来,即使是躲藏也是于事无补,因为身着一身精致裁剪西装的威马斯早已发觉我的行踪。他望着我蹲坐的方向微微的冷笑一下,似乎是在邀请我观看接下来要上演的情景。
    在一声声沉闷的挣扎声中,艾瑟尔博士、米歇尔先生和沃克先生拖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人来到祭坛前。男人张着大嘴,从嘴角留下的鲜血和口中的血肉模糊证明他们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我紧握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我无法用过多的词语来描写,任何文字都无法描绘出当时的情景。他们将那位先生按在地上,两个人分别固定他的四肢,随后蒙纳德利斯神父拿起一根写满了文字的金属棍棒强行塞进了那个人狭窄细长的喉咙里。仅一刹那,威马斯快速用锤子敲打棍子的另一侧,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厉叫声从他正在撕裂的喉部艰难的发出。他浑身抽搐,痛苦的挣扎,像是个被砍断了脊椎的猛兽,双脚在空中发了疯似的狂蹬,被人抓住的手腕绷得紧紧的,攥紧的双拳中流出鲜红色的液体。
    几下敲击下,渐渐的,男人身体的抽搐变得缓慢,巨大的空间里剩下他垂死前从喉咙里艰难发出的“咕咚咕咚”仿佛是淹着吐沫的声音。他的双眼长得大大的,却只剩了眼白,口中不断冒出泛着红色的泡沫。
    但……男人并没有死,我很确定,他还活着,因为他那摊在地上的双脚还在无助且无力的蹬踏地面。
    然而,那群人……哦!愿上帝惩罚他们的灵魂,愿他们坠入地狱!他们竟然生生的剖开了他的胸膛,男人立刻急剧的抽搐了一下,鲜血不断从他的胸口喷涌出。他们又把他倒吊了起来,鲜血便从上缓缓流进放置在他头下的金色杯子里。
    随后,他的心脏被放置在银色的托盘中,他们将尸体成“大”字仰卧在祭坛中央。
    米歇尔从远处走来,手中捧着一样东西,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捧着一颗好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的脑袋,婴儿的面容狰狞,那颗脑袋成恶心的棕黄色,因被风干脱水而明显小了不少。
    米歇尔跪在男人的尸体旁边,嘴里不断冒出侮辱上帝的语言,随后……要知道我差点吐了出来,随后他拔掉了男人所有的牙齿,把婴儿的头颅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接下来,他们歌唱,狂舞……
    他们又拽上来一些人,用火烤,用鞭子抽,想尽方式折磨他们,空中再次传来一阵惨叫。许多人很快就死了,等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年轻的艾瑟尔博士和沃克先生一人拿了一把刀,开始切割刚刚死去的那些人的身体……
    我相信我当场昏厥了过去,因为我已经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等到再醒来时,自己已然在回国的船上,船上的侍者告诉我,我是头一天晚上被送上来的,那人付了一大笔钱要求他们好好照顾我。送我来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只要求他在我醒后把一封信交付于我:
    亲爱的奈斯帝先生:
    请让我表达对您突然离开的遗憾,我万分感谢您在手稿解读上给予我们的帮助,希望您在我的宅邸中度过了快乐的时光。
    另外,对于您近来看到的事情,还请您守口如瓶,就算您真的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我们并不是杀人魔,相反,对于血腥我总是会避而远之,我们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但请恕我无法告知。请您不要误会,我们绝不是信奉毫无根据的魔法,我们有着自己的科学,通过各种的文献学习进行反复的测试,就如同医学实验一样,您所翻译的手稿是最重要的一环。我们的行为在常人眼中的确是很难理解,因此我并不要求您能了解。
    之所以将您送回英国是因为杀死您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不代表您的死完全无意义,您是个聪明人,想必一定理解我话中之意,我们希望事情能够往好的方向发展。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会将这段时间的报酬邮寄给您,希望您生活愉快。
    您真挚的
    科克·t·威马斯
    我不知道我还能在不断反复的恐惧中活多久,也许此时了结生命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这份手稿和埋藏在地下的真相是否会在将来的某天重见天日,跟我都再无关系了。
    我,只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懦夫,一个懦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