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手段用的可拙劣了,”方明杰说,“江邪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她隔天就去买件一样的也套身上;江邪去哪个地方拍个照,她立刻也千里迢迢赶过去拍照,还动不动就发点儿‘不是自己来真的好开心’这种话。那些记者没个蛛丝马迹还会信口胡诌呢,更何况是这种专门做好了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
要是现在的江邪,准能瞬间就将对方秒个片甲不留。可偏偏那时的他也才成年不久,一身的锋芒,瞧见这女人牛皮糖似的黏着自己,立刻二话不说真身上阵开怼。这一怼,立刻就给了奚含卉可趁之机,女方先是可怜兮兮卖一波惨,说自己遭遇了严重的网络暴力,紧接着便倒打一耙,反过去指责江邪,“那衣服是你家卖的?那地方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可以去,别人就不能去?”
不过两天,收了钱的营销号就将这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连江邪的音乐视频上都被挂上了奚含卉的名字。奚含卉也得此硬生生蹭上了点热度,从十八线一路飙升上了一线,自此成功走红。
方明杰普及完了这一段故事,随后做了总结,“那些被她耍着玩还坚信她是纯洁无害小白花的,都是傻子。”
顾岷的目光放在正轻笑着在富商面颊落下一吻的奚含卉身上,神情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奚含卉看中了其中一串水头极好的帝王绿项链,大颗大颗的翡翠莹润的像是一潭碧水,在光下耀眼的让人侧目。大厅内响起小小的赞叹声,她腰背不着痕迹挺直了些,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一百二十万!”
顾岷:“举。”
方明杰:“……啊?”
他乖乖举了。
“一百三十万。”
奚含卉笑容不变:“一百五十万。”
顾岷眼睛眨也不眨,“举。”
方明杰完全蒙圈,但看见顾岷毫不动摇的目光,只好又举起牌子:“一百七十万!”
再往上抬,就有点超出奚含卉心里的价格了。她咬了咬牙,扭头望了二楼的vip厅一眼,意外地在那里瞧见了挺拔俊朗的男人身影。即使只是远远的一瞧,也能感觉出对方气场的与众不同。
“顾影帝?”她有些怔松。
身旁同来的女伴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他好像看了你很久了……”
“说什么呢……”奚含卉佯作羞涩轻拍了她一下,心却禁不住砰砰跳起来。她对自己的魅力从来也不怀疑。能让那样阅尽千帆的金主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魔力不说能令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说一句惹无数人爱慕也绝对称得上了。
顾岷会对她另眼相待,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价格又往上提了四次,已经达到四百五十万的高价。厅中已有人探头向上张望,想看这位与美人叫板的究竟是何人。
奚含卉心底的猜想愈发被证实了。
她听说过顾岷,这人虽然平日看着冷冷清清如高岭之花,对女士却一直很是绅士——如今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一次次下她面子,更大的可能,是要将这串项链买下来送给她。
能让这样优秀的男人倾心,这是所有女人都无比自豪的事。
身旁的富商已经举起了牌子欲图讨美人欢心,奚含卉按下对方的牌子,轻声笑道,“不牢赵老板破费了,这项链,已经有人送我了。”
富商立刻会意,笑道:“那位好大的手笔!不过为了奚小姐,别说这一点钱了,再多花一点也值得……”
奚含卉装作听不到对方意犹未尽的机锋,浅笑不语。
项链最终以四百七十万的高价成交,成功落到了顾岷手里。
江邪的画和耳麦是在倒数二三个展出的。
瞧见这拿出来拍卖的东西,奚含卉拿手帕掩了掩唇,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江邪的歌迷不少,耳麦的价格节节升高,可那幅实在是令人看不懂的画就鲜少有人问津。
方明杰在上头看了半天,也是一头的雾水:“这画的是什么?……火鸡?在天上飞?”
刚刚拍下耳麦的顾影帝淡定道,“举。”
方明杰:“!!!”
不是吧,这个也要!
顾岷扫他一眼,眼神凉凉的,带了些寒意。
方明杰浑身一哆嗦,立刻改口:“这个好,这个好,一只煮熟了还能在天上飞的火鸡,一看就非常励志而且充满正能量,正好象征着坚强不屈的生命意志……哈哈……”
他以一千五百万的高价拍下了这幅火鸡画,觉得自己和顾岷仿佛都是傻子。
然而顾岷显然不这么觉得,他满意地微微颔首,“回去挂起来。”
方明杰眼神震惊。
像是嫌他不够惊讶,顾岷补充道,“挂我房里。”
方明杰:“……”
他总算看出来了。
这都是爱!
爱使人盲目啊,朋友们!
第9章 要定他了
奚含卉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抹胸晚礼裙,露出雪一样吹弹可破的肩膀同脖颈,姿态优雅,步步走来时堪称是摇曳生姿。从洗手间到门前的这短短一段路,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盯着她出了神。
“顾影帝呢?”她从女伴的手中接过包,笑意盈盈问道。
女伴朝门前正在与人谈话的顾岷指了指,撞了撞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打趣道:“这还没走呢。我看,一定是因为在等你。”
奚含卉嗔怪地拍拍她,“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