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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_100
    可是做不到。那些乐于见江邪吃瘪的人仍旧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踩一脚,想把这面曾经高高在上万人追捧的大旗踩进泥沼里。
    而当事实真相终于大白于公众,先前那些恶语相向的人却把头一缩,微博一删,又躲回乌龟壳里过起了他们自己的日子。他们谁也不觉得自己应当为当初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负责,毕竟,“当时大家都那么说,哪止我一个呢?”
    他们都拒绝承认,自己也曾是那浩浩荡荡网络暴力大军中的一员。
    而如今,祁乐乐望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心头又泛上了点不好的预感来。
    而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江父再次上了新闻。
    然而这次与他往常的新闻都不同,他与一起杀人案件直接挂了勾——《戏精的诞生》里他所带的一名女学员遭受了性暴力,被人发现死在了公司为她租下的公寓里。而在警察调查取证的时候,从她的手机中发现了她三番两次发给江父的消息,言语之中很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江父因此也被警局请去了喝茶。
    可媒体对于这些桃色新闻的嗅觉远远比官方敏锐的多,几乎是立刻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各大报道抢在官方结论出来之前便占据了无数版面的头条。
    ——《江明博疑似出轨女学员!》
    ——《二十岁妙龄女学员离奇身亡,原因竟与他有关?!》
    ——《又一爱情神话破灭,江明博夫妇终难逃离毁灭之路?》
    这些报道往往极富煽动性,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有狗仔将江父当初为这位女学员叫出租的画面也拍了下来,故意忽略了两人是往不同方向去的事实,暗指两人恐怕偷偷有染。
    一时间,众人哗然。
    江明博与郁荷,当年便是出了名的金童玉女。两人的结合让双方浩浩荡荡的粉丝群都伤透了心,之后痛哭了一场,默默将对方划分为了自家人。时至今日,他们也常常于节目之中毫不避讳地秀恩爱,虐狗程度一如二十年前。说是圈里恩爱夫妇的代表,一点也不假。
    不得不说,绯闻永远都是传的最快也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不过短短一下午,江父还没从警局出来,他们感情破裂劳燕分飞的消息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恰巧江邪在家歇了几天,也正赶在今天准备赶通告,立刻被闻讯而来的狗仔们堵了个正着。
    童宵开的保姆车被团团围住,一步也不能前行,喇叭声按得响成一片也没人搭理。他无奈地回过头,却发现自家艺人已经在穿外套了,不由得一惊,“你干嘛?”
    “干嘛?”江邪眉梢冷冷一挑,唇角上勾,“下去。”
    童宵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咱这会儿能不添乱了吗……外头这么多记者,你自己下去,这不是往狼嘴里送羊肉吗?”
    江邪冷声一笑,“那也得他们有这福气吞下去。”
    他这会儿身底下还垫着两个垫子,因着莫名被攻的事脾气冲的很,跟个二踢脚似的一点就能爆,就差个人来让他出出这口气。恰巧这有一群愣头青自己傻头傻脑冲上来了,不找他们,还找谁?
    江霸王一把把车门拉开,毫不犹豫地下了车。车上的小助理看的心惊胆战,问:“童哥,真没事儿?”
    “……有事。”
    “那怎么办?”小助理急了,“不拦住他?”
    “放心,”童宵拉上手刹,幽幽地说,“不是咱们,是这群倒霉的记者有事——等着看,江霸王要教他们做人了。”
    他从前窗玻璃里打量着这群好像是见了肉的饿狼似的扑上来的记者,隔着玻璃满怀同情地望了他们几眼。
    啧啧啧。
    看来江.良辰.日天.怼天怼地怼空气.邪有一段时间没上线,这些人就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真可怜。
    “都别吵,”江邪在连珠炮似的提问中不耐烦地说,“一个一个问。”
    “关于你父母的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江邪冷笑一声,“用眼睛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眼睛有问题?”
    “他们现在还是在一个房间休息吗?是否已经分居?”
    “你怎么这么爱操心,这对你来说有意义吗傻孩子?你成年了吗就敢向我提这种限制性问题?”
    “你是否听说了父亲出轨的消息,有何感想?”
    “哦,我感想必须非常深,”江邪慈爱地望着他的脸,“就像你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一样呢,傻孩子。”
    几个被怼的记者面面相觑,仍旧不愿意罢休,继续拼命往前挤。江霸王双手揣兜,大爷似的微微扬起下颌,望着他们。
    “还有问题没?”
    他周身的气质实在太过骇人,离他最近的记者心中一惊,竟然莫名地有些心慌。他稳了稳自己拿着话筒的手,执拗地又将话筒对准了江邪,“你真的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啊,”江邪说,“瞧瞧你们,一个个挤过来,就为问我这么一些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无聊问题。而我能怎么样呢?”
    他顿了顿,唇角笑意更深了些,语带深意,一字一顿道,“我只能像个父亲一样把你们原谅。”
    记者们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一愣,待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占自己便宜时,江邪早已经慢腾腾挪动了几步,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他直接上了车,只给他们留下了一长溜汽车尾气,气得几个记者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望洋兴叹。
    “这都什么事儿?”一个小报狗仔忍不住抱怨道,“正经的问题一个没回答,反倒拐弯抹角把我们都骂了一顿,往常采访哪个艺人,也没见这种敢正大光明甩我们脸子的……”
    “你可算了吧。”旁边的前辈整理着胶卷,听了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这算是什么甩脸子?你是不知道,当年江邪摔相机扯胶卷、给全体记者上党课的时候,不照旧是压的平平的,一点儿水花也没激起来?”
    “他那些粉丝啊,就吃他这个调子。就算你把他骂人的报道发出去了,也没几个人会在乎,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臊,何必?”
    江邪就是圈里这潭深水里的一块臭石头,不踢碍事,踢了却只能伤了自己的脚,半点别的用处也没有。他们早就已经摸透了、看熟了,明明不想往上招惹,却偏偏这人流量大,自带话题度,明晃晃地又放在那里馋人。
    重新整理了一下方才的稿件,老记者认命地叹了一声。
    “算了,”他疲乏地说,“走一步算一步,能发什么就发什么吧。”
    外头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江家却安生的很,那些传闻半点儿水花都没在这家里激起来。
    身为多年故交,寇繁提着父母让带的补品登了江家老宅门,入门便看见江母端着一个比她的脸还大一圈的汤碗在喝汤。汤里炖的是乳鸽,白川亲自下的厨,接连用煲汤锅炖了三四个小时才舍得从炉子上端下来,汤汁都被熬成了乳白色。上头的一丁点油花被撇净了,余下的只是纯粹鲜香的气息,浓郁的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