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有下次？
    看着东方天元飞走，古玉书眼底色泽漆黑，趁着小寰宇不在，快步进了自己的密室，服下一颗疗伤丹，运气疗伤，待得一个小周天，胸口的闷痛终于好了一些。
    他确认完自己的情况，停下了疗伤，也不睁眼，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思考着东方天元的指的什么？
    ……
    如同之前那般，适时敲打，震慑一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自己收集压制冰魄蛊丹的材料曝光，孤灯老祖命他来警告自己？
    亦或者是虞星月经过他那欲言又止的话，最终查到了东方天元身上，所以东方天元逼迫自己炼丹的事情败露，恼羞成怒？
    每一个都有可能，每一个也都不可能。
    只是这天下午，甄瑶瑶过来了，娇俏地站在门口，怯怯地问道：“古丹师，我拜你为师好吗？”
    “……”古玉书想了想，笑道，“绛月仙子她老人家的意思吗？”
    “不是，是我想要学习炼丹。”甄瑶瑶摇头。
    古玉书无奈：“这可不好，绛月仙子定然希望你专心修炼，若是分了心思，说不得会惹了仙子生气。”
    “可是我想学。”甄瑶瑶在这彩磁山方圆百里都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想做什么只需开口，就有人送上门来，而且她很是乖巧，会让绛月仙子不喜的事情大多不做，今日开口也是考虑再三。
    “抱歉……”古玉书可不想惹祸上身，那绛月仙子可以说是这彩磁山的核心，打个喷嚏都要地震一番，这种明显会惹她不喜的事，古玉书可不敢明知故犯。
    甄瑶瑶没想到会被拒绝，定定地看着古玉书许久，嘴角垮下，竟然泫然欲泣，那模样确实让人心生不忍。
    可惜古玉书和小寰宇相处数年，小寰宇那元婴的模样一旦卖萌装乖，可是比这强上数倍，简直能把人心给萌化了。古玉书都能泰然处之，何况是这个程度了。
    可是他依旧做出歉疚的模样，一副想要点头却不敢一般。
    甄瑶瑶见自己交出杀手锏都不见效，那张乖巧的脸顿时绷不住了，恶向胆边生，一撩黑发，抛了个媚眼，娇羞地喊道：“古哥哥……”
    古玉书闻到一股暗香，比之虞星月的还要浓郁几分，只是几个呼吸就觉得丹田火旺，口干舌燥。
    甄瑶瑶浅笑着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古哥哥……人家只是好奇嘛，就让人家看看你炼丹嘛……”
    古玉书心神恍惚，只觉得甄瑶瑶生的很是乖巧，让人忍不住亲近，眼看着就要点头，他猛地咬住舌尖，将神念紧紧地护住了灵台。
    “呼——”一阵风刮起。
    古玉书被人拉住衣领往后一扯，铁板般坚硬的手臂搂在了他的腰上，天旋地转，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清新的味道将他整个包围，灵台瞬间清明。
    “小丫头！”小寰宇在头顶不悦说道，“不听从你的意愿就施展媚功，就算遂了你愿，对方也不是心甘情愿，即便这样，你也愿意？”
    甄瑶瑶看着这个“程咬金”，眼中的奇异风情褪去，连那暗香也风吹云散，跺脚怒道：“为什么不愿意？我修的就是这样的功法！若是百般顾忌，修来何用？”
    “你早晚会后悔。”小寰宇搂在古玉书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甄瑶瑶哼了一声：“不要你管！你是谁？放下古哥哥。”
    小寰宇道：“古天龙。”
    “……”甄瑶瑶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这事，脸颊绯红，蛮横之色褪去，多了几分羞意，“古二哥好，我是……”
    “门禁时间到了，谢绝访客！”小寰宇干脆果断地开口，将禁制激活，身形有如水中波纹般，向外层层扩散，最终消失无踪。
    被突兀留下的甄瑶瑶怔忪，咬牙跺脚，最终在眼底化成一抹狠色，转身飞走。
    进了屋内，古玉书问：“这样好吗？”
    “我打扰你了？”小寰宇不悦地反问，却将古玉书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不，出现的恰到好处。”古玉书摇头，终于转过了身来，就见小寰宇果然脸色发黑，不爽极了。
    小寰宇闻言，脸色好了些许，抱怨道：“你要懒得应付，不见就是，闭关炼丹什么的都是借口，非得出门招惹桃花？”
    古玉书失笑：“桃花倒不至于，那丫头只是难得遇见同龄人，想要寻个玩伴儿罢了。”
    “她对你用媚功，你还这么说？你在想什么？”小寰宇扬眉。
    古玉书摇头笑道：“过度的追捧让人性格扭曲，得不到便自然而然地使用手段，可是那一刻她传递的意思却很纯粹，只是想和我亲近罢了。”
    “……”小寰宇听得心中一团怒火升起，瞪着古玉书一言不发。
    古玉书虽然就事论事，可是论亲厚自然是小寰宇的位置最重，见他真的生气，便浅浅笑着拉住了小寰宇的手，仰头看他：“不过她的凤鸾玄天功确实厉害，我以后会小心应对，不再让你担心。”
    小寰宇满肚子的怒气，被这柔柔的一段话浇灭了一半，死要面子地嘀咕着“你心里怕是恼我打断你吧……”，可却已经抓着古玉书手腕将他送到椅子边上，笑道，“第一层修为已经巩固了？”明显揭开不谈了。
    古玉书顺势笑了：“嗯，巩固了，只是要修炼回二层怕是要几年的时间了。”
    “无妨，你之前修炼太快，我本来就有些担心你根基不稳，这次打回重修，基础凝实，才是好事。”
    “嗯，好，听你的。”古玉书笑着点头，和蹲在前面的小寰宇的视线缠上，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那日脸上浅浅的一口，柔软温润的触觉就像是前一刻才发生的一般。
    第二天清晨，玉牌又跳了出来，古玉书一看又是甄瑶瑶，也有些不耐，他对这小丫头连怜悯怜惜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不得不应付罢了，偏偏还隔三差五的出现，未免有些太没眼色……
    也是，这个岁数的孩子又知道什么？只有喜欢不喜欢、想与不想罢了。
    当即古玉书就决定最后再见一面，将手中这批丹药交给甄瑶瑶后，便闭门不出，待得时间久了，这小丫头的好奇也就该过了吧？
    古玉书出了密室，小寰宇就站在门口看他，不耐的眼底带着几分明显的狠色。
    古玉书摇头，将自己的决定说出，小寰宇想了想，让开了门口。
    甄瑶瑶今天的发型换成了双丫髻，粉色的彩带从发丝中垂落，粉色的纱裙随风飞扬，平心而论，是真的动人。
    十三岁的女子已经小荷初成，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这般殷切地看着一个人时，就像是春天提早来到了一般。
    若非古玉书重生那一刻便决定此生一心求仙，说不得也会浮想联翩，心中暗喜。
    “我师父她……”甄瑶瑶见到人出来，欣喜地上前，开口。
    “这是丹药……”古玉书却直接将装着丹药的储物戒递到了她的面前。
    甄瑶瑶疑惑地接过储物戒，直视古玉书的双眼，久久……像是突然打通了灵窍，心领神会，紧紧地捏着戒指，牵强笑道：“谢谢古丹师，昨天是瑶瑶鲁莽了，这个……”说着，她递出一个香囊，送到了古玉书的面前，“这是师傅给我的护身香囊，虽然不是法器，但却得佛国高僧加持，持者福顺、安宁、康泰、逢凶化吉、消灾避难。”
    古玉书没有伸手，看着她：“既然是绛月仙子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好要？”
    甄瑶瑶可怜地嘟起了嘴：“除了这个，我身上就剩下些法宝了，若是给你灵石，未免俗气，你是我第一个同龄的朋友，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最合适呢……你就收下吧？好吗？可是我第一次送人东西呢。”
    “……”话已至此，古玉书只能无奈收下，“谢谢，我定会珍惜。”
    “你定会喜欢。”甄瑶瑶娇俏地笑着，踩上一方蓝色的云帕，潇洒地飞上了天去。
    待的人走了，古玉书转身就将香囊收在了戒指了，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进了门去，小寰宇还在原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他。
    古玉书嘴唇动了动。
    小寰宇却突然握拳挡住嘴，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古玉书莫名，隐隐失落。
    因为小寰宇做出了与预设不符的事情，古玉书心思紊乱，几乎一天都无法静心修炼，入了夜，干脆就躺下睡去了。
    ……
    “古哥哥~~~”甜腻的声音在耳边环绕，铜铃般的轻轻地笑着，无处不在的香风将他裹住，醉了般的昏眩了。
    “这里，古哥哥……”转头看去，甄瑶瑶正鼓着腮帮子娇俏地瞪他，转瞬又明艳一笑，“陪人家玩嘛……”
    “玩什么？”古玉书迷迷糊糊。
    “我若是说了，无论是什么你都会陪人家吗？”
    “会……”
    “那就……”甄瑶瑶突然靠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软温暖的触觉，后面的话都吞没了……
    古玉书眨了下眼，眼前的人却变成了小寰宇，用着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容貌看着他，笑开了明朗的容颜。
    “小玉书……”
    ……
    古玉书密室内。
    石门突然打开了一条小缝，一股青烟飞入，在黑暗的角落里汇聚，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是小寰宇的元婴模样儿。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金剑，紧张地看着石床上的人，某种难耐闷热的气息从那人身上发出，石室内的温度似乎也提高了几分。
    果然……是这样。
    小寰宇咽下口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古玉书的脸庞随着梦境的深入开始泛起淡淡的绯色，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像是在梦境里挣扎着，却无法醒来。
    他翻转着身子，将被褥夹在了双腿中间。
    抓在被上的手骨节分明，一点点地加大着力度，深深陷入了那片柔软之中。
    呼吸渐渐浊重，眼睑下的眸子不安地晃动着，眉心蹙紧到了极致……
    当某个瞬间来临的时刻……
    身子猛地僵住，小小的身子蜷着，最终痉挛了数下。
    呼吸终于变得轻而绵长，紧蹙的眉心也松开了。
    小寰宇压制住莫名跳动的心脏，将魄力往古玉书身上延伸，再收回来的时候包裹着数滴浊白的液体——在清冷的光亮下，闪烁着莫名暧昧的光泽。
    小寰宇捂着红的要烧起来的脸，飞速地闪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