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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大祭司看了他一眼,道:“扔掉。”说着,就率先往前走去。
    军官看了看手中的木偶,鬼使神差的放入了自己怀里。
    “祭祀,刚才跑过去的是一只什么?听叫声好像一只大老鼠。”矮小的男人弓背低头,小跑着来到巫师身边,讨好的问。
    “费大夫,如果你下回再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祭祀冷冷地说。
    费无忌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那你还不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祭祀一转身,手中的鸟身人面杖直指费无忌的喉咙。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费无极皱着自己的老鼠脸,赶忙弯下腰,从怀里摸出一块枣红色的玉鱼刻刀放在石壁上凹下去的暗格中。
    旁边一位形容威武的将军样人物皱着眉道:“老费啊,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轩辕剑,这地宫里危机重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士兵颤抖着声音说道:“报告大人,北山他不……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不是让你们两个一起看好祭品吗?没了那物,如何请出轩辕剑?”将军气得过来对着那士兵就是一脚。当时社会,底层士兵多是奴隶,要不是在墓中缺少肉盾,这士兵很可能已经被愤怒的将军杀掉了。
    那士兵被重重一脚踢倒在地上,还是强忍着痛楚说道:“我本来和北山并排而行,可是刚才有个小童一般的东西很快的跑过来,伸出爪子就抓,我为了躲避鬼物,眼睁睁看着北上被墙壁上伸出来的一只长白毛的爪子抓走了。”
    “你说这个墙壁?”祭司拉住还想上去踹两脚的将军,走到墙壁前,拍打了几下,有贴在上头认真倾听,然后就诧异道:“是实心的。”
    就在这时,被费无忌放在墙上凹陷处的玉璋忽然滚落,摔在地上断成了好几块。
    费无忌心疼道:“哎哟哟,真是糟蹋好东西啊。这样好的沁色,这样难得的枣皮红,粽子不要给我也好啊。”一时间,简直活像是被粽子掏去了心肝一般。
    祭祀并不搭理他,敲打石壁一阵后转回身,对幸存的士兵说道:“这个地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而且,希望是我弄错了,总觉得这地宫仿佛有自我意识,在不停的扩建……这次下来寻找轩辕剑的军队可能不够。”说着,他指了指那个跪在地上的士兵,道:“你,去把上面的军队都带下来。”
    费无忌一听,着了急,赶忙陪笑道:“祭祀大人,上面的军队要保护秦国夫人。那……那可是太子妃啊。”
    祭祀不为所动,只说:“我只听命于国君。女人多得是,可轩辕剑却只有一把。”
    ***
    “好累,楼梯好像没完没了。”小狐狸被那无妄之灾吓得疯跑一阵,挤进一个墙缝之后,才终于摆脱了那条追着他尾巴烧的可恶火龙。“嬷嬷说的没错,人类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沿着这条缝隙走了一阵,小狐狸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平台。他抽动了一下黑色的小鼻子,努力想要辨别出母亲所在的方位。却只闻到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
    小心翼翼来到平台的边缘,小狐狸面前是陡峭的楼梯,不知道有多少层,重重叠叠叫人眩晕,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何方。
    这还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狐狸,屁股后面的两条尾巴说明了他不是一只误跑进来的普通狐狸,但是干瘦的身形,花白的毛色,又显示出他的天狐族血统并不纯净。显而易见,这只小狐狸如今才刚学会说人话,还不能化成人形。
    血统上的劣势加上身娇腿软的幼狐身。等小狐狸爬完楼梯时,已经累趴了,可是他才刚趴下,地宫忽然震动了一下,地面似镜面一样光滑,小狐狸转眼间就滑到了大厅的正中央。暗红色的一排排蜡烛成螺旋状被依次点燃。
    小狐狸转头四顾,四周都是象牙白色的石柱,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浮雕,比他见过的最豪华的山洞加起来还要豪华一万倍。
    难……难道是老爹尸骨未寒,娘就要改嫁别狐了?哼!这只狐狸可真俗气!
    小狐狸愤愤的腹诽了一下未来可能的后爹,然后它回头看了看自己斑驳的皮毛,瘦的像只老鼠的身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伤心的垂下头。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皮毛不够好看,所以娘亲才不要自己,听说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嫁的不会太好,所以娘亲才把自己寄养在华阳姑姑那里,自己偷跑出来寻找第二春吧。
    可是,娘亲究竟在哪里呢?想起刚才那群很凶很凶的人,小狐狸打了一个寒颤。虽然这里刚才他根本就没有来过,可是两边的墙壁上有那群凡人做的印记,墙角处也有自己撒的尿。待会还是顺着这些印记再去那群凡人身边看看吧,这回可要离他们远远的。
    小狐狸觉得自己被火烧秃的尾巴有点痒,于是就在台阶上蹭了蹭,似乎觉得这样很舒服,他就从台阶左边蹭到了右边。
    好好玩!小狐狸忘记了伤心和害怕,爬上台阶一阶阶蹭起来。
    下面那团脏毛球在搞什么鬼?擦台阶吗?霸下抿紧了嘴唇,小小年纪已经拥有了一股天生的威势。那张逐渐褪去婴儿肥的脸庞渐渐显出一些棱角来,看上去给人稳重踏实的感觉。而身为白子,雪白的皮肤又弱化了他眉眼间的凌厉。
    蹭舒服的小狐狸翻身坐起来。顶着一身灰扑扑的毛想要往回跑,可是走了不远,他就发现这台阶已经不是他刚才走得那一条了。
    虽然小狐狸的脑袋瓜子一般不大,记不住太多东西,但是这只小狐狸可不同。可能吃进去的营养全都长在了脑袋上,瘦得活像只老鼠的小狐狸特别的聪明,只要是他看过的东西,不论是书本还是人脸,都能过目不忘。
    再加上,刚才跑过去的楼梯又高又长,都快要把浑身没几两肉的小家伙累死了。而现在这一条却很短,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朱红色的长廊。小狐狸自然不可能认错。
    怎么回事?
    难道就在刚才自己玩耍的时候,那台阶已经消无声息的移动走了吗?对了,刚才逃跑时也的确走过一些重复的道路。这是一座会自己走动的地宫!
    如果小狐狸是个成年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现在的处境很诡异很可怕。但是,这可是一只从小在青崖山的古墓中钻来钻去,和父亲一起研究各种古代文献的聪明狐狸。所以,他非但不觉得害怕,还觉得无比有趣。立马昂着小脑袋,开开心心的顺着长廊参观起来。
    一般来说,墓中的粽子对干巴巴的小狐狸都不怎么感兴趣,他们更青睐于活人那生气勃勃的血肉。所以,小狐狸琢磨了片刻,估摸着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若是粽子也和凡人一般不讲道理,小狐狸早就东窜西突的逃命了。
    空荡荡的古墓里似乎只剩下一只小小的脏狐狸在迈着小短腿,轻快的奔跑着。
    霸下忍不住缓和了唇边严肃的线条,他低头看了看最底下那几行干净的台阶。地宫中的其他家伙,大部分都只会把各处搞得血水淋漓或者遍地黑水。算了,先去看看飞僵和跳尸,还有那群小鬼,地方搞脏了,自己又要引地泉过来清洗,跟着地泉过来的绿蚊子真的特别烦人。
    这么一想,霸下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中似乎的确缺少这么一个勤劳的,会自己动的抹布加宠物。
    走廊上有弧形廊顶,难辨真伪的假门,暗红色的蜡烛。这一条长廊并不长,小狐狸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然后他转动的小脑袋看了看,又倒了回去。
    因为皮毛不好看,所以小狐狸天性就喜欢各种纯色的东西。刚才一扇扇的看过去,小狐狸已经选了一扇自己心中觉得最漂亮的门——某扇用阴沉木制作,虽然乌七八黑,却擦的几乎能照见人影的木门。
    礼貌的敲了敲,小狐狸很有风度地学着父亲的样子,朗声问道:“有客自远方来,主人在家吗?”
    门内没有人回应,小狐狸想了想,只好垂着头打算离开。就在这时,沉重的大门又吱嘎一声自行打开来,露出一个刚够小狐狸通行的缝隙。
    小狐狸先是探头进去看了看,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把身子也挤了进来。
    进了屋子,小狐狸有些失望,因为房间里的摆设可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美丽,但是各处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倒不是说金银玉器不够多,主要是摆设的颜色不够统一,这对喜欢纯色,品味独特的小狐狸而言,足够他失望了。。
    仰着脖子依次看过去,屋子里摆了一圈造型很古怪的罐子,每一个都有成年人那么高,分为顶盖和罐身两部分,顶盖上是栩栩如生的男女老少的人面,神态各异。而罐身则多堆塑着鱼、鳖、蛇、龙等水生生物。
    这些瓶子底色均为黑色,上面的人和动物为了保证逼真,全部涂上了仿真的色彩。可是小狐狸不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很快就略了过去。
    随后,小狐狸的眼睛嗖地亮了起来!
    本来该放床的部位放着一个大大的玳瑁壳子,纯白色的!在走廊上透进来的烛光中发出美玉一般莹润的光彩。
    太漂亮了!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睡床!小狐狸正想要跳上去,可是想起华阳姑姑的教导,他又停了下来,伸出舌头把自己的毛毛舔干净,这才窝进去,左右挪动了一下,选了个合适的位置蜷了起来。
    这个玳瑁壳子对小狐狸来说,还是太大了一点。可是因为中间有一个凹陷的部位,正好和小狐狸契合。看着像是珐琅质一样光滑的内壳实际上却是软乎乎的,并不会搁到那瘦得根根分明的勒骨。小狐狸一躺上去,就能自动窝成一团,别提多舒服了。
    大概是跑得累了,小狐狸本来只是打算试躺一下,但是不知不觉含着自己光秃秃的尾巴,在这张舒服的大床上睡着了。
    刚梦见爹娘都回来了,自己也褪毛成功,变成了一身白毛的漂亮狐狸。
    小狐狸忽然被人倒着提到半空中,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赶忙抬头一看:天啊,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白色头发,白色皮肤的小美人!美人儿连瞳孔的颜色都很浅淡,皱着眉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漂亮,好像会发光一样!
    小狐狸一样看过去,就被这个人迷住了。变成狐狸的话,这一定是一只纯白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漂亮狐狸!想起族里的老嬷嬷教训过他,说他的血统不纯,为了保证种族的传承,他就必须找一只纯正的天狐做媳妇才行。
    聪明的小狐狸迅速地想到父亲给自己的教诲,说是追求媳妇时一定要温柔体贴厚脸皮,出手阔绰能忍让,器大活好时间长。器大活好时间长小狐狸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温柔体贴和出手阔绰两条,他还是明白的。
    于是小狐狸友好的举起爪子,和自己未来的媳妇打招呼:“你好,这是你的房间吗?你的床可真漂亮!”
    听到小狐狸这种惊讶羡慕的口吻,小男孩严肃的小脸略微放松了一些,他点点头,没什么情绪地开口说道:“我叫霸下。我的床就是我的龟壳,当然会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被倒提着,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什么是名字?”
    “就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别人称呼你的一种言灵。”
    “霸下,霸下,你的名字真好听!”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小狐狸叫出来,男孩不苟言笑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是从我父亲那里继承的名字,同时我还继承了他的力量。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活的小妖怪,你也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名字吗?”说着,他把小狐狸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壳内。
    小狐狸摇摇头,他算是博览群书了,但是并没听过这种说法,因此,好学的小狐狸盘起双腿,很感兴趣的问道:“原来名字还有力量?我娘和老嬷嬷都叫我小乖乖,我爹叫我小宝贝,华阳姑姑有时候叫我小坏蛋。这么说,我有三个名字喽?”
    听到小狐狸提起自己爹娘的时候,霸下的嘴唇略微抿紧了一些。随后,霸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经历还算单纯,女娲也从来不教他生存之道,因此,小男孩脸上就有掩饰不住的失望流露出来。
    “不。那些都不是你的名字。一个妖怪只能有一个名字。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妖怪的名字的确是不能随便告诉别妖,霸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呢?告诉这么只油嘴滑舌的大老鼠!
    或许是因为整日守着这座只有僵尸恶灵游荡的地宫,他有些寂寞了吧。
    小狐狸一看未来媳妇不开心,他也着了急,十分慌张地蹦跶起来,试探着把爪子攀到霸下的白袖子上,急急解释道:“我……我好像真的没有名字!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好了。”
    霸下可不像狐狸这样没常识,知道名字是不能乱取的。因此,就白了他一眼,想要把已经得寸进尺攀到自己手臂上的大老鼠摔下去。
    一甩,没甩脱,用了点劲再甩,还是没甩脱。反而让自己的袖子多出来一滩口水印。小狐狸为了不被甩掉,尾巴牙齿爪子全用上了。
    “我……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小狐狸那双大的有些吓人的黑眼睛里满是真诚和期盼。
    霸下的浅色琉璃眼里却全是嫌弃:“你先把自己的脏爪子从我的袖子上拿下去。”
    小狐狸还是会看人脸色的,知道霸下是真的不高兴了,就老老实实的把牙齿和爪子一起松开。
    但是小狐狸牢记着他爹的教诲,毫不放弃的坚持道:“给我起个名字,然后我们做朋友好不好?”边说,他就从白水小姑送给他的乾坤袋里往外掏东西。
    芸香草,瑶池珍珠,玉精,七彩珊瑚,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石头,还有一把小扇子和一个可爱的玉葫芦……把这些玩具全部推到霸下跟前,小狐狸大方的挥挥手:“全都给你。”
    霸下看了看他,兴致缺缺的坐在玳瑁壳子里。但是当小狐狸蹑手蹑脚的也要爬上来的时候,白衣服白皮肤白头发的小男孩只是很严肃的瞪着他,见吓不退小狐狸,也就没有再出言阻止。
    “诶,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吧?我带你出去玩。外面可漂亮了。比地宫漂亮。”说到这里,狐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子,赶忙体贴地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虽然地宫里也很漂亮,但是这么实在太大太安静了。外面就不同了,外面,怎么说呢,外面都是活的东西。”
    霸下的身体微微一震,有些茫然的问道:“都是活的东西?”
    小狐狸看未来的媳妇终于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了,不由得精神一震,比手画脚的给身边的小美人讲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好。
    霸下从懂事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娲皇宫,因此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追问一些问题。
    其实很多事情小狐狸也不懂,但是他喜欢看书,就用书上讲的胡乱凑在一起回答。
    讲的累了,两小只不知不觉搂在一起睡了过去。
    “你真瘦,抱着都没肉!”霸下嘀咕着抱怨道,然后他充分显示自己霸道的本性,把小狐狸死死搂住。
    “软软的,真香。”小狐狸一脸痴汉笑,好脾气的任凭未来的媳妇肆意揉搓。
    ☆、195·裹蒸粽1
    开春之后,各地就时断时续的下雨。听说南边掺了石头的大米都已经长到了四两五钱一石,各家存的那点东西,早被征粮官收刮的一干二净。
    到了惊蛩前后,农家忙完了蚕桑,还没等缓过劲,又急慌慌地冒雨在田里插上了早苗。都指望着这么些饿鬼嘴里扣下来的稻种长成后救急,谁知接连着几日又是打雷,又是扯闪,还伴随着石子大小的冰雹,将地里的禾苗打得稀烂,也有跑出去护着稻苗被打死的,也有圈里的牛或者驴子被打死的,总之,家家户户都是愁云密布。没有下冰雹的地方不是霜就是雪,新种下的菜蔬稻苗鲜少能活下来。
    地里的毒虫也都爬了出来,长蛇在路上排着队行走,蜈蚣蝎子之类的也成群结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家里的鸡折腾着往高处飞,狗也日夜狂叫不休。老人家见了,都说必定有大灾殃降临人间。百姓各处庙里去拜过了,南北两方势力都举行了盛大的傩仪,可天下依旧人心惶惶。不知从哪里传说来的,说是北边的陆家逆天而行,惹恼了女娲,如今圣母发了怒,要收回给凡人的恩典,毁灭罪人,缔造一个更好的新世界。
    这话也不知真假,但是时局真的一日坏过一日——随着节气的推移,地下的温度升高,又有白虫横行,死去的人兽尸体没有人收拾,都烂了臭了,偏偏天上还下着雨,自然就形成了有毒气的雾障。许多人因为在外头跑,在这针尖毛毛雨中呆久了,小则着凉打喷嚏,大则染上风寒等时疫。
    许多商户都因此关了门,有一日,斜街上开瓜子店的何不满打着伞出门,忽然想起好久没有见到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胡老板了,左邻右舍一打听,才发现有味斋早已悄没生息的关门歇业。一开始街坊还以为是趁着生意不好出去走亲戚,后来才听常在这条线上行走的商人回来说,在去荆州的路上仿佛见到过一个风姿极像胡老板的公子,只是那公子身边随扈很多,看着就是金尊玉贵的人物,他们没敢上前打招呼。
    大家叹一番也就散了。这雨一直下,各家都有数不清的烦心事,纵有为此事伤怀个一两月的,日子久了,自有千头万绪的烦恼找上身,谁还有闲心去管这古古怪怪的有味斋搬去了哪里?
    如同忽然出现那样,有味斋也忽然消失在了小盘山的路口。
    离沮水不远,在当阳东南、江陵城西北有一座千年古墓,墓中住着一只狐狸和几只僵尸。
    自从小主人出走后就一直很压抑的古墓最近却洋溢着喜庆欢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