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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活不过十章[穿书]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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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长得好看,就是这么有欺骗性。何大夫的欺骗性还算是有一半来自于自身的气质,是装出来的,沈明渊的欺骗性,真真就完全来自于那张无害又无辜的脸。
    秦焕之抬眼看着他,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神游天外,只觉得心中隐隐抽痛。
    下意识地就很想嫌弃、甚至是唾弃自己。他明白,自己是因为心中太过矛盾、纠结,才会在做的时候带着逃避、发泄的心态,动作没什么轻重,将人折腾地下不来床。
    报复归报复,若是这样过分的行为真的只是出于报复,是他在理智状态下做出的事,而非一次次的失控,也就没什么可丢人的了。
    秦焕之不明白,前世他与沈二少相处时,明明只是君子之交,哪怕同榻而眠、醉酒共饮,也不曾生出这样的强烈的冲动,怎么重生了一次,就把持不住了呢。
    他甚至派人仔仔细细地查过了,并没有用过那种药物的痕迹,也不是中了什么情蛊。
    好在修行之人,体质都比常人要好些,不至于因为做多了就损坏身体。
    正想着,便觉察到怀里的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明渊?”
    沈明渊没有回应,只拼命将他推开,翻滚到床边蜷缩着,肩背微微发抖,大口大口地呼吸。
    毒发了。
    秦焕之抓住人手腕一探,脉象紊乱,这才想起,他方才进屋时似乎并未闻到药味儿。
    “来人!何大夫!”
    他连忙起身,为人披上件衣服,下床叫人。
    只一声,房门便被推开了,何大夫端着药罐子进来,眼神刀子似的扎了秦焕之一下,默不作声来到床前,动作迅速地将人服气,喂下药丸,辅以汤药,再以手心覆在人背心,渡了些灵气过去。
    沈明渊只觉得胸闷得难受,眼前一阵阵发黑,耳鸣得厉害,头也疼得像要炸开。他嘴里尝不到味儿,也不知自己吞了什么,恍恍惚惚过了许久,神智才恢复清明。
    睁眼瞧见的是床顶,屋子里安静得很,已经没了人影。
    真是……自作孽。
    毒是他自己为了一出苦肉计服下的,只知道药性很慢,三天两头会发作一次,实际夺人性命前前后后得花上一年半载,便觉得无碍。
    甚至没在意过是否能有压制毒性的药,这样的慢性毒,就算不吃任何药,也不会在发作时就要了他的命,最多难受一会儿。
    气短、胸闷、心脏乱跳,若是情况不好,还会伴着头疼耳鸣,听上去比吐血怕冷什么的好多了,没想到真到自己身上时,难忍程度远超字面描述。
    每一次都觉得自己要挂了。
    偏偏手里捏着解药,却碍于计划,不能现在就服下。何大夫虽然不是西陵门的人,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向秦门主隐瞒了真正的中毒事件,但若是他突然解毒了,还装作没好,难保会不会转头就被这大夫卖了。
    从颜值来看,何大夫就算是配角,也绝对是占戏份比重很大的那种,看起来在原著中是活了一百章以上的,不能掉以轻心。
    好在,苦肉计和滚床计都挺成功的,至少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金手指的存在了。
    总得来说,一切都还算顺利,就连被秦门主折腾的时候,也只是事后全身酸痛,过程……过程还挺飘的。
    沈明渊面无表情地想着,明明爽到了,咋心里就这么不得劲呢。
    有点小情绪了。
    秦焕之爽完了就走了,他好歹还毒发了一下,那么惨兮兮的,结果醒来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这种渣贱虐文的既视感真是太日蛋了。
    他默默滚了几圈,拿被子把自己卷成花卷,脑门顶着墙凄凄惨惨戚戚。
    当天,直到入夜后,秦焕之都没再出现。
    何大夫像是早就料到这一点,午饭和晚饭都大着胆子,没再做药膳,换了他想吃的鱼肉荤腥,还带了些小酒过来。
    沈明渊吃得超开心,饭量都增加了一倍,被美食美酒哄得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在微醺的状态下顺着肚子到院子里去散了步。
    不知何大夫给他用了什么药,抹在酸胀的肌肉上揉了揉,腰疼便好了大半,后面那处也在上药后没什么痛感了。
    就像是……先前的不适,只是故意没认真治疗似的。
    若是他再早些好起来,哪怕只早上半天,都会给秦焕之多一个继续折腾他的理由,让他再多肾虚几日。
    这个半痊愈的时间点,实在掐得太准、太到位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傍晚的庭院被落霞染上了一层艳色,沈明渊散着步,发觉四周静得落针可闻,本该盯着他的小贾也不知去了哪儿。
    何大夫跟在他身后,与他步调保持着一致。沈明渊赏景散步,何大夫便赏人解酒。
    气氛正好。
    沈明渊站停了脚步,抬起头,透过带着花骨朵的枝桠看向天空,“何大夫,我若是现在忽然逃了去,你会拦吗?”
    何大夫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对方在赏月,瞧不见自己动作,开口答道,“我会随你去。”
    闻言,沈明渊讶异地转回头,他的脸颊还带着酒气晕染的绯色,眼里也似乎闪着湿漉漉的酒气,“为何?”
    他不解地询问,“何大夫,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何大夫嘴角的弧度缓缓散去了,他沉下目光,眼底的涟漪也随之凝固,从一汪清泉化作无底深渊,他向前迈了一步,倾身凑到少年耳边,喃喃低语,
    “因为……我心悦你啊,沈公子。”
    嘴唇和耳尖的距离不过一寸,他的发丝自肩膀垂落,扫过沈明渊的手腕。两人看起来暧昧极了,凑得那样近,肢体却不见丝毫碰触,矜持着、克制着,带着股翩翩君子的隐忍意味。
    沈明渊却笑了,“秦门主也这样说过。”
    “他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账东西。”何大夫重新拉开距离,垂眼凝视他,薄唇开合,看起来纤尘不染,让人无法将这样粗鲁的一句话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沈公子应当多看看身边,真正照顾你、关心你,愿意哄你开心的人,才是适合你的。”
    这个墙角……挖的人无法反驳。
    沈明渊忍住内心腹诽,顺势道,“何大夫慎言,若是我当真了可怎么办,到时候,秦门主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