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中,万俟昭看着已经离去的慕瑾,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的唇紧紧抿着,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把万俟昭的衣服吹起,又吹落,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直到远处的那个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愣愣的收回眼神,坐在了窗台上。
他低着头,细细地雕刻着木块。
日落。
世界笼罩在一片仓皇的色泽中。
两个相似的人,相对无言喝茶,事情有一就有二,那个女人甩人的本事,倒是不错的,起码他们再次跟丢了。
树林中,茶烟袅袅,落花风卷。
司寇琛向来有笑意的脸上,没了表情,他看着司寇冽说道:“你的时间快到了吧,最近你说的话越来越少了,灵力快不够用了吗?”
“嗯,快了,不过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要换你了。”司寇冽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司寇琛喝了一口茶,漂亮的眸子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神情有些落寞,他低声道:“大概只剩五年了。”
他们是双生子,天生的带着缺陷,是注定活不长久的。
每隔一段时间,一人就要沉睡在棺木中,用神识控制着傀儡活动,并且这个活动还不是自由的,开始灵力充沛的时候还好说,还能稍微的进行短时间战斗,随着时间的流逝,灵力的消耗会越来越大,最后连说话都费劲。
呵。
还真是无趣的人生啊。
“九号那家伙,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司寇琛眼带嘲讽,明明是很遗憾的语气,听上去却有那么点的兴奋,但若细细深究这点兴奋,又好似不全然的是欢乐。
“上面的那个命令……”司寇冽顿了顿,淡淡说道:“你这么看?”
司寇琛想到那个特别的红衣女子,眼神暗了暗,他的手不经意似的拂过落叶,满不在乎道:“管他的。”
“有点麻烦。”司寇冽点出重点道。
若是当年,他们二人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只是如今,他们两个人的战力都各自缩水了一半,几乎只能算是一个人了,还不是一个人全盛期的实力。
说是有点麻烦,其实是很麻烦。
他们不接自然还有别人接任务,且上面明摆着知道,慕瑾来到了他们的领域,到时候人没死,他们两兄弟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们--”
司寇琛笑得狡黠,有种风轻云淡的随意,又有种淡淡的得意,似乎真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他小声道:“叛吧。”
“反正生活都那么无聊了,每天都这样,再说,也活不了几年了,还不如,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当是,死前的遗愿?对自己最后的奖赏?或者是……反正随便啦,你觉得呢?”司寇琛笑眯眯问道。
叛吧。
那么重要的事情,他说得随意,做的决定也随意,但或许是双生子的心有灵犀,反正他就是知道,不管怎么说,司寇冽都是会同意的。
因为,司寇琛和司寇冽的关系……
是他们。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