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啊？”
    沈言曦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抽出纸巾，擦干净脸，才看到云阡妹一副得意的表情。
    她站起身，两人对视。
    沈言曦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红酒直接往云阡妹身上泼了过去！
    “啊啊啊啊！”
    云阡妹气得直跳脚，指着沈言曦大骂：“沈言曦！你这个疯子！活该季慎行不信你！就算苏酥撒谎当年是你赶走的她，也活该你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说什么？”
    沈言曦被这句话惊到，她抓住云阡妹的手，问道：“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你弄疼我了！”
    云阡妹嘴角微抽，推了沈言曦一把，往后退。
    “嘶~”
    沈言曦撞到桌角，扶着腰，痛得额头上都出了汗。见状，云阡妹眼里闪过慌张：“我告诉你，这是你先动手的！”
    “别想——”
    “言曦！”话音未落，梁继琛赶紧跑了过来，扶着沈言曦。见她扶着腰，咬着牙痛苦的模样，梁继琛又心疼又着急。
    “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两人就要走，云阡妹急忙跺脚，挡在两人前面：“继琛！她是装的！哪有那么严重！”
    “她就会装可怜！你别被她骗了！”
    “让开！”梁继琛脸上多是冷漠。
    “我不让！”
    云阡妹执拗地挡住两人的路，表情十分委屈。很明显，对于梁继琛的冷漠，她真的受伤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梁继琛就对她那么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沈言曦！
    她哽咽道：“继琛，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放在眼里，可沈言曦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是喜欢她！”
    很不服气，真的多很不服气！
    “她只会利用你！用完就丢，她也根本就不喜欢你！我才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我是真的喜欢你……”
    梁继琛皱眉，他看着云阡妹。女人脸上还有水渍，表情有些可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说实话，他心疼她。
    可是，他不喜欢她。
    梁继琛摇摇头，表情多是歉疚：“对不起。”
    “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一样对待。”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也不要做你的妹妹！”云阡妹大吼。
    “我只喜欢言曦。”
    “可她根本不喜欢你！而且沈言曦已经嫁过人了，她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梁继琛看着沈言曦，温柔道。他的表情里多是深情，沈言曦对上他的眼神，默默垂眸。
    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沈言曦道：“我让文歆过来接我，你们俩谈吧。”
    “言曦！”梁继琛表情有些受伤。
    那模样，让人心疼。云阡妹看着梁继琛的表情，又气又好哭。她放心尖上的人，凭什么被人这么对待！
    “沈言曦！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沈言曦深吸一口气，对上梁继琛的眸子，她轻声道：“对不起。”
    梁继琛立在原地。
    正如他拒绝云阡妹一样，沈言曦拒绝他时，也带着愧疚和心疼。那种眼神，让他十分受伤。
    “言曦……”
    沈言曦垂头，随后扶着腰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杜文歆便开着车子来了。
    车上。
    沈言曦说了这些事之后，杜文歆啧啧两声：“言曦，我觉得你是真挺狠心的。”
    “我不能耽搁他。况且我知道，虽然云阡妹有时嚣张跋扈，可真的喜欢他。我不能那么自私，明明不喜欢，却不拒绝。”
    “云阡妹对继琛而言，也如继琛对你而言。”
    都是不喜欢，又不想耽误对方。
    沈言曦点点头，轻笑。开了窗户，晚风吹了进来。很舒服，却又很冷。
    “送我去看看老太太吧。”
    杜文歆嗯了一声，很快，便改变了车道方向。
    没过多久，便到了老宅的后山，下了车，沈言曦道：“文歆，你在车里待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杜文歆点点头。
    沈言曦径直往季老太太的墓碑走去，不过多久，便停留在季老太太的墓碑前。
    一年前的那些画面都在她脑海里回放。
    “奶奶……”
    沈言曦哽咽了一声，轻笑道：“我过得挺好的，你不要担心，你这么好的老太太，肯定也过得不错吧？”
    “对不起啊，一年了，才回来看你。”
    “奶奶，我想你了。”
    说着这话，眼泪如珍珠般滑落下来，一串串的。在国外的那一年，她努力活着，拼命工作。
    她过得不好。
    每每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老太太。想起这个和蔼可亲幸的老太太，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沈言曦轻轻抚摸着墓碑上老太太的遗像，她轻声道：“可我还要给你们报仇。奶奶，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我要给你们报仇。”
    “苏酥，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该死，她——”
    “沈言曦，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季慎行走了过来，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时隔一年，再次听到沈言曦同样的话，他心中有所动摇。之前听到沈言曦的话，他也去查过。
    如今……
    虽然有些动摇，他也想跟沈言曦好好谈谈，但一想到她为了跟梁继琛走时那冷漠的表情。
    心中十分不舒服，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沈言曦瞥了他一眼。不想多说话，转身就走。季慎行慌了，连忙去抓住她的手，女人似有预感，直接避开。
    “沈言曦！”季慎行第一次在面对沈言曦的时候，有了挫败感。
    “季先生也是有家室的人，也别跟我这个前妻拉拉扯扯，影响不好。”沈言曦冷声道。
    何时，沈言曦用这种淡薄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何时，沈言曦对他如此一屑不顾？何时，她如此不用正眼看他？
    季慎行握紧拳头，被她这么一噎，甚至说不出话来。
    沈言曦冷笑，眼尖地瞥到一旁的角落，笑道：“季先生，苏酥在旁边呢！”
    “呵。”
    沈言曦嘲讽一笑，直接离开。
    季慎行看着角落的女人，心里有股无名火，他声音里多了几分冷然：“你怎么在这里？”
    “慎行……”苏酥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可怜：“我……我怕你出事，就跟着。对不起……”
    “我会出什么事？”季慎行不耐烦道。
    苏酥没说话，只是眼泪吧啦吧啦地掉了下来，扭头就走。季慎行心烦，却拉住她：“怎么了？”
    “慎行，你喜欢言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