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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唔——”谢锦随一扭身子不愿意动弹,头发有些散乱,还有几撮头发在头顶翘起来,可爱极了。
    “四百两。”
    “别催!起来了起来了!”谢锦随麻溜儿起床,这扣得可都是他的钱!
    两人好不容易赶在巳时之前到了正堂。只见谢锦随的母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谢侯夫人在与自己的嬷嬷说话,瞧见孟长宁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谢锦随来了,有些意外地笑道:“想不到你竟能把小随给叫起来。”
    “哼——”谢锦随对自己娘的话表示不忿。
    孟长宁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谢母会不会喜欢自己,她低头温顺道:“婆母好。”
    仪态姿势皆无差漏,孟长宁不免有些感谢成婚前礼仪嬷嬷们的教授,她毕竟是嫁入了侯府,以后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肆意妄为,该学会规规矩矩地做一个世子妃了。
    谢锦随瞧她这副装模作样的作态,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在加上被她强行拉起来的起床气,不由得出言讥讽,“你这是装给谁看呢,平时耍枪扔石头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
    孟长宁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要裂开了,她狠狠瞪了一眼谢锦随,少不知好歹了,她婚前那么认真学礼仪,婚后这么装模作样是为谁?还不是谢家的颜面。
    谢母见二人气氛微妙,倒是先笑开了,“长宁不必拘束,你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郁侯府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如今也算不得什么高门,子嗣少,规矩自然也少。你就像从前在娘家一样就可以了。”
    遇上如此通情达理的婆婆,孟长宁有些不好意思,“这……”
    “还这这这,都说了叫你不要装了!”谢锦随拆她的台,“眼睛都亮了,还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孟长宁闭了闭眼,然后冲着谢锦随温婉一笑,开口道:“五百两。”
    “你!”谢锦随不服气了,“我都来了,你还扣我的钱!”
    “六百两!你且看你把所有的钱都扣光之后,是否能从这里带一丝一毫的银钱出去,到时候只怕是要找人接济我们谢大世子了,就是不知道你拉不拉得下这个脸。”孟长宁皮笑肉不笑地唇齿反击。
    谢母没忍住,“哼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二人望着自己,高兴道:“长宁,果真是好手段,我从未见过这小子吃瘪的模样。”
    “娘!谁才是你亲儿子!”
    “喝了茶长宁不也就是我的亲孩子了。长宁,你说是不是?”谢母看着长宁眨眨眼。
    孟长宁立刻上道,举杯,“娘,请喝茶。”
    “诶。”谢母浅酌一口,然后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孟长宁,“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儿小心意,也算不得什么大礼。”她又瞧瞧旁边的谢锦随,“若是要算,便看看能为小随当多少扣款吧。”
    孟长宁老脸一红,“娘,我和他闹着玩儿的。”
    谢母拍拍她的手,“娘和你也是闹着玩儿的,有你管着他我放心。”谢母越看这个儿媳妇是越满意,孟长宁的名号她是早有耳闻,如今成了自己儿媳,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转头看着谢锦随,“臭小子,敬茶!”
    谢锦随不情不愿敬了茶,婆媳俩说了好多体己话,将侯府里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谢锦随坐在一旁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离开,走到半道上,又听孟长宁道:“我如今身份不便,你替我送一张拜帖到左家去。”
    此言一出,谢锦随瞌睡也不打了,也不无聊了,他竖起耳朵,假装不在意道:“你送拜帖去左家干什么?”
    孟长宁与他边走边说:“一是他过几日回边关,为他送行。二是我想叫左路帮忙为我寻一个人。”
    孟长宁想起那日在大街上,她坐在轿子里听见的那一声呼喊,没见到真人,她至今也不敢确定他们是真的回来了吗?
    谢锦随有些吃味,“凭什么一定要他帮你找,我也可以。”
    孟长宁瞧着他不乐意的模样,“左家掌管所有的暗部,线索情报网络大庆无人能及。你有什么?”
    一下就戳中了谢锦随的痛脚,他大喊:“你少瞧不起人了!”
    “没瞧不起你,只是在找人这一方面你确实不是左路的对手。”孟长宁实话实说。
    谢锦随更气了,这才成亲第一天,孟长宁就在他面前夸别人,这还得了。
    孟长宁才不理他脆弱的自尊心,她快走两步,“事情就交给你了,后日回门,你同我一起。”
    “哼——”
    谢锦随在她身后狠狠地踩了一脚地板。
    孟长宁回到房间开始摆弄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谢家同孟家一样,自谢父去世之后,就没落了,什么管家财政的婆婆一个人绰绰有余,皆不用她操心,当然她也不是那块料,操心不来。
    孟长宁看着还算有些家底的侯府,长叹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衣物和首饰都摆上,当然最重要的是摆上她叫长青雇人千辛万苦搬来的那堆武器。
    谢锦随后脚回房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孟长宁袖子一撸,左手掂量着一柄银枪,右手比划着一把剑。
    “你你你,你这是干嘛呢!”谢锦随瞪大了眼,“你这是把你家的武器库都给搬来了?”他看着那堆兵器,震惊得下巴都要合不拢了。
    “收拾东西啊,房间一人一半公平吧,我不多占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不能动的,赶紧护好了。”
    孟长宁转头瞥了他一眼又瞧着还是银枪在手更让人有安全感,剑对她来说还是太轻了,最后还是决定把银枪留下。
    她把银枪横放在房中间木架上,一入门便可看见,用于震慑来人再好不过。
    谢锦随就看着她比划,安排房间里的摆设,跟在身后想说话,可每次一开口又想起那把银枪,乖乖闭上了嘴。
    眼见着孟长宁把自己的东西添进来,房子一下就拥挤了不少。谢锦随看着自己的地盘被瓜分的就剩那么一点点儿,心里委屈,但他不说,就抱着自己的抱枕坐在床上,看着孟长宁霍霍。
    哼——只要他的宝宝枕在,孟长宁就休想完全占据这里。
    孟长宁收拾一通之后,让长青带人将剩下的东西都搬进了库房。瞧着刚刚好一人一半的房间,舒心了不少,刚想和谢锦随说说话,就见他一脸委屈地坐在床上睡着了。
    孟长宁走近,捏捏他的鼻子,“谢锦随,以后就是你我一体了。”
    她将人放平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的此刻安静的睡容,觉得一切都值了。
    谢锦随,我既然入了谢家就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写这么多男女主之间的逼逼叨叨。
    笑哭。
    支线剧情要上来了,不然我都要觉得无聊了。
    还在慢慢成长,诸位看官见谅。
    ——
    今天心情有变好,那就双更吧。
    第11章 十几回
    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谢锦随把孟长宁扶上车之后坐在她旁边,孟长宁瞧着他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样,轻描淡写地问一声,“紧张了?”
    “呵——爷我会紧张?”谢锦随撩开帘子看着窗外。
    孟长宁在心里大笑,面上却没有戳穿他死要面子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谢锦随假装随意道:“听说你娘一直卧床养病,我带了几株人参。”
    孟长宁憋着笑,他让木夏去长正那里打听孟家其他人喜好的事情转头就被长正告知了长青,消息辗转可不就到了她这里。
    “有心了。”
    谢锦随见她没多大反应,又扫一眼孟长宁,“还给嬷嬷买了护腕。”
    “我替嬷嬷先谢过你了。”孟长宁依旧假装无所谓的模样。
    谢锦随憋不住了,“不就是没把左路回帖的消息告诉你吗?用得着给我甩几天脸色?”
    孟长宁这才正眼瞧他,“我在寻人,你截住消息,我如何会不生气?”
    谢锦随没好气道:“哼——你就是看他能耐。”
    孟长宁抬手捏住谢锦随的下巴,扬眉,“那你也能耐一个给我看啊?”
    谢锦随不知为何脸色瞬间就拉下来了,不说话。
    孟长宁见他情绪一瞬间就低落下来,宽慰道:“谢锦随,他以后就要去边关了,他一日不继承家主之位就一日回不了晋州,而我会在晋州待到与你共埋黄土的那一天,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忧。我不过是想他在晋州的时候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到底要找什么人?”谢锦随的脸色稍微好转,“他说今日晚间一叙,见所见之人。”
    “今天?”
    谢锦随嗯一声。
    孟长宁点头,“那你和我一起去。”
    “你们旧日朋友叙事,我才不去。”谢锦随抱胸靠在车厢壁上。
    “有人要欺负我,你也不去吗?”
    “你这一身武功,谁能欺负得了你。”谢锦随有些意动,可是又一想自己还没孟长宁厉害呢,去了也是添乱。
    孟长宁闻言笑了,“去吧,去给我镇场子,拿出你纨绔世子的气概把他们都吓跑,就不用我出手了。”
    谢锦随看着她眉眼弯弯,手摇晃着自己的衣袖,有些心烦意乱,“哎呀,去去去,把手松开,别动手动脚。”
    “好啊——”
    回到孟家是嬷嬷出来接的人,还添了两个小丫鬟,平日里帮着嬷嬷干活。
    母亲依旧躺在床上,见他们来了欢喜得很,原本孟母是担忧孟长宁在侯府的生活的,可是瞧着这个世子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最关键的是瞧着这晋州第一纨绔居然斗嘴斗不过自己女儿,她便也收起了这许多担忧。
    这不刚吃完饭孟长宁就打发谢锦随出去,让她们母女俩儿谈话。
    孟母见状故作凶狠的模样轻轻一拍自己女儿,“做什么这么欺负人家,好歹也是个世子,你就这么使唤人?”
    孟长宁摸着自己的手臂讨饶道:“娘,我哪有使唤他,就是叫他出去消消食。”
    孟母捏着自己女儿的脸,“我还不知道你,欺软怕硬。原先他纨绔名声在外,我还担心你二人之间会过得鸡飞狗跳,没想到姑爷还挺让着你。”
    “他那是打不赢我。”孟长宁小声嘀咕。
    孟母又是一个爆栗子赏在她头,“人家让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姑爷虽是不着调了点儿,可他之前给你送了三个月话梅糖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也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了。听长青娘说这阵子青楼赌场也少去了,看来是想和你过日子。”
    “他不想也不行。”孟长宁有些得意。
    “人家对你好,你也要知恩图报,待人家好。”孟母再提点两句。
    聊到最后,孟母状似无意地提起,“你那婆母……”
    “母亲,她对我很好。”孟长宁日子过得舒心,脸上笑容都多了。
    孟母无声叹气,“那就好。她待你好就好。”
    “母亲,怎么了?”孟长宁见自己母亲一副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的模样,有些奇怪。
    孟母笑笑,“无事。对了,姑爷不是说你今晚还有事情吗?我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留你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