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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话还没说完,裴容才发觉不对,抬眸,段景洵正站在他面前,微微皱眉。
    对上段景洵清冷好看的凤眼,裴容莫名移开了视线:太子,我我走错了。
    段景洵仍是皱眉,而后转身往宫内走去。
    裴容抿抿唇,正欲往回走时,段景洵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地响起:跟我进来。
    裴容没动,段景洵略带不满地喊道:裴容。
    和段景洵走进东宫时,裴容发现霍钦赫然也在,霍钦看到裴容有些惊讶,问道:容世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
    裴容说道:我进宫是有要事找皇上。
    霍钦皱眉,正色说道:近日宫中的事你应当也听到了风声,皇上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况且我听说皇上已经免去你们这月的请安,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不应该这个时候来。
    裴容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只听见他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响。
    裴容:
    他出来得太急,连中饭也没来得及吃,偏偏现在和霍钦、段景洵坐在一起,这声咕噜,更是格外的响亮。
    就连方才个眼神都没给他的段景洵,此时也不禁侧目,看了过来。
    霍钦忍住笑意,问道:容世子还没用饭吗?
    裴容正要解释,只听见又是咕噜声,他的肚子比他抢先步做出了回答。
    霍钦这下直接笑出了声,裴容半是脸红半是尴尬地撇撇嘴,他这肚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叫个不停呢?
    段景洵冷声对宫女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去端些点心上来。
    精致可口的点心碟碟端上了桌,见裴容不吃,段景洵越加不满:你不是饿了吗?难道要我喂你?
    段景洵说要喂,那有可能是真的会喂他,裴容连忙说道:我这就吃,多谢太子。
    段景洵冷哼了声,谢我做什么,没吃完不准走。
    裴容看着足足摆满桌面的点心,愣住了。
    段景洵说完没吃完不准走,那便真的是要吃他吃完。
    裴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么桌子的点心,他哪里吃得完啊!
    见裴容副急得无可奈何的模样,段景洵不禁笑,很快又将笑意压下,故意说道:要是没吃完,你就给我说说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要么吃,要么说,你自己选个。
    旁的霍钦,不禁想说,就这?
    当初不是撂狠话,说要收拾裴容的吗?
    这叫收拾?
    这分明是拐着完要弄清裴容干嘛来了!
    而且瞧着裴容这松了口气的模样,看起来在吃和说之间,已经选择了吃。
    等裴容吃得差不多了,他拍去手上的饼屑,果然开口道:其实我这次进宫,是为了我娘。
    裴容说清自己的来意后,段景洵神色不变,霍钦似是略有感触,叹道:顺王与顺王妃,唉
    只是裴容说完之后,仍不见段景洵有任何表态,裴容小声地问道:那个太子,我可以走了吗?
    段景洵点点头,应道:嗯,你走吧。
    听到段景洵松口,裴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段景洵又对霍钦说道:正好霍钦你要出宫,裴容就由你送回王府。
    裴容:?
    我不是要回王府,是要去见皇上!
    段景洵淡淡看过来,说道:我可从没有应过让你见父皇。
    裴容:为什么他觉得段景洵这种套路,似曾相识?
    段景洵铁了心不让裴容面圣,裴容也明白事已成定局,可他心中还是难以抑制地生起了怨气。
    他以为说清自己的来意,段景洵能理解他,可没想到等来的是段景洵强硬地让他出宫。
    段景洵根本什么都不懂!
    裴容生气地皱起了眉,就连刚刚吃得点心都不香了。
    霍钦自然明白段景洵的用意,可裴容显然不懂。
    霍钦无奈,只能出声劝道:容世子,走吧。
    裴容犟驴似地杵在原地,就是不肯走。
    好气啊,裴容越想越气。
    自己怎么就走错了路来到了东宫,不然这个时候,说不定他都已经向皇上要来了顺王的信,顺王妃看到了信,也就不会日日哀愁。
    若是因为自己的事,段景洵这般刁难,裴容还不会如此在意。
    可事关他的娘亲,裴容怎能不气?
    段景洵见裴容眼睛都鼓了起来,还在火上浇油:怎么,你看起来颇有怨言?
    裴容紧咬下唇,忍辱负重般地一步步跟在霍钦身后,眼见快要走出宫门时,裴容身形转,阵风似地跑了回去。
    段景洵看见折回来的裴容,微微惊讶,然后裴容一把朝他冲了过来,还因为跑得太快,踉跄了下。
    段景洵担心裴容摔倒,连忙伸出了手,没想到裴容抬起就是一脚,踹在了段景洵的小腿上。
    而后竟是不带停地再度又跑了出去,徒留段景洵个人无奈地捂着腿。
    太子,您没事吧?常彬连忙搀扶着段景洵坐下,口中不满地说道:容世子他也太
    剩下的话,在段景洵的眼中戛然而止。
    段景洵轻描淡写地拍去了腿上的灰尘,淡淡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动怒,不怪他。
    常彬还是不放心段景洵的腿,问道:太子,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看看?
    不用,段景洵大步流星地往宫外走去,我现在要去见父皇。
    裴容回了王府,见到独坐房中眉目忧伤的顺王妃,先前的怒气都变成了无力。
    裴容喉头一阵发紧,他擦了擦眼睛,更加确定定要拿到顺王寄来的信。
    既然今天遇见了段景洵,那他明天再接着去!
    到了第二日,裴容刚走出王府,正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霍钦。
    霍钦见到裴容也不惊讶,问道:容世子是要再次进宫?
    裴容抿着唇,坚定地应了声。
    霍钦不禁笑笑,说道:太子让我早来王府,看来还真让他说对了。
    裴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说道:太子他连
    不等裴容说完,霍钦伸手,打断了裴容的话。
    容世子,有什么话,不妨也等我进府之后再说。
    见霍钦胸中自由乾坤的模样,再联系先前霍钦提到了段景洵,不难想到,说不定这切又是段景洵的主意。
    裴容倒是很想看看,段景洵都做了些什么。
    顺王妃,霍钦脸色郑重,从怀中拿出了封信,正色说道:容世子孝心感人,昨日进宫想面圣求得顺王的书信,只是却扑了个空。
    而后遇上了太子,太子听闻此事后,昨日便去见了皇上,求来了这封书信,特地送给顺王妃,也希望能减去顺王妃的思虑,也好让容世子不再忧心。
    顺王妃听闻,声音竟带上了丝颤抖。
    这太子竟向皇上求来了顺王的书信?
    绕是顺王妃本人,也只有在每月进宫请安之时看信,不能将信带回王府,就连回信也是在赵公公的眼皮子底下。
    而现今宫中人人自危,皇上阴晴不定,太子还能将书信带出宫来,顺王妃心中的震动,已难以用言语表明。
    不过有事要向顺王妃说明,这书信与回信,我倒是还得拿回宫中。
    妾身顺王妃微微弓下身子,眼眶已然染上了红,字字说道:谢过太子。
    霍钦却是摇头,说道:若不是容世子昨日进宫,太子也不知晓此事,太子说,他只是顺手为之,让顺王妃莫太过在意。
    顺王妃爱怜地揉了揉裴容的头,柔声说道:我们的小世子,真的长大了,娘很谢谢你。
    而裴容,早在霍钦开口之时,便已怔愣在了原地。
    先前想看看段景洵都做了什么的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个笑话。
    倒是他,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和段景洵发了通脾气,还踢了段景洵脚,还还认为段景洵什么都不懂。
    现在才猛然发觉,好像真正不懂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裴容抿着唇,送霍钦到了门口。
    他的表情茫然又无错,仿佛全然不明白,怎么夜之间,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事已发生,裴容更是认识到了自己的种种作为是多么可笑。
    他知道自己昨日做得过分,可昨日,切是从哪里不同的?
    霍钦
    裴容定下心神,字字问道:太子他,如何了?
    霍钦摸了摸下巴,说道:书信是常彬送来的,话也是常彬带来的,关于太子的事,常彬只字未提,至于太子有没有惹得皇上发怒,这我真不知道。
    你问我这个,真想知道太子的情况?
    裴容点点头,说道:昨日你也在,我是不是很差劲?
    你既是为了顺王妃,太子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否则,他也不会求来这封书信。
    至于太子的情况,你若是真的想知道,霍钦徐徐说道:与其问我,不如你亲口去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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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太子,容世子来了,现在正在宫外呢!
    常彬匆匆进殿禀告,段景洵不慌不忙一笑,似是早有预料:来了便来了,你何必如此匆忙?
    常彬不禁咋舌,分明是段景洵吩咐的,今日裴容若是来了,许得马上告知他。
    那,常彬问道:是否去请容世子进来?
    段景洵点头,徐徐说道:去吧。
    裴容进殿的时候,并未在正殿中见到人,往里一走,才发现段景洵正坐在床榻上,头靠在床柱上,正在闭目养神。
    可他眉头微蹙,手指也攥得紧紧的,虽然面上没什么异常,可裴容看着,不由心里一紧。
    太子,你你怎么了?
    听到裴容的声音,段景洵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神色无波,淡淡说道:我没事。
    而后目光看向一旁的常彬,用眼神在催促着常彬下去。
    常彬见段景洵这架势,抽了抽嘴角,脸上说不出的古怪。
    方才他禀告之时,段景洵分明在正殿内阅卷,怎得这一会的功夫,还扮起来了?
    常彬很识相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裴容今日是做好了负荆请罪的打算,他垂着头,老老实实说道:今天霍钦来了王府,什么都和我说了
    太子的恩情我感激不尽,昨日是我错了,太子,你你要骂要罚,我绝无二话!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也愿意去向皇上领罚!
    裴容说完,仍是忐忑不已,并不是怕受罚,而是怕他这份歉意来得太迟。
    先前裴容雄心壮志地要去见皇上时,也没有如此退却。
    纵使皇上怒气未消,可他要拿的是顺王的家书,裴容不认为自己做得不该。
    今日听完霍钦和顺王妃的对话,裴容才发觉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顺王妃见到书信的那一瞬,裴容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他先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
    伴君如伴虎,一切又怎么会如裴容料想地那般完美?
    可除了他,顺王妃、霍钦和段景洵都知道。
    而现在他说完那么一段话后,段景洵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寝殿里静悄悄的,让裴容举足无措。
    段景洵抬眸,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裴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裴容看起来局促又不安,低头站着,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做错了事,前来寻求原谅,却没有得到回应。
    认错已是不易,可这种时候,对方的沉默,只会让认错的人,更加难堪。
    不管谁在这种时候,只怕都会恼羞成怒。
    可裴容没有,他紧咬下唇挨了下来,正如同他自己说得那般,无论段景洵是骂是罚,他都绝无二话。
    段景洵的沉默,并不是有意为之。
    他看着这样的裴容,不由得就出了神。
    段景洵还从未见过裴容如此听话乖巧的模样,似乎这个时候,无论段景洵说什么,裴容都不会拒绝。
    等段景洵意识到自己的出神时,捂拳咳嗽一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太子
    听到动静,裴容马上抬头,巴巴地看着段景洵。
    那表情瞧着,似是要段景洵给他一个痛快。
    段景洵故作不适地抬了胎腿,说道:腿疼。
    裴容一听,心道完了,他昨天可是不要命地踹了段景洵一脚!
    太子裴容一点点地挪过去,小声问道:我给你揉揉?
    段景洵对裴容扬了扬下巴:你坐下。
    裴容听话地在段景洵身边坐下,只见段景洵长腿一抬,搭在了裴容的腿上。
    揉。
    裴容拿出了自认最适宜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生怕弄疼了段景洵。
    段景洵垂眸看了裴容一眼,扬唇轻笑,仿佛是偷吃到馋了许久糖果的一般。
    而后闭上眼,靠在床柱上,双手交叠,一下下地轻点着手指,看起来颇为享受,和方才进来之时,天差地别。
    裴容打量着段景洵,小心地问道:太子,你的腿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