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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生欧皇_601
    萧栗打量着他:“这里伙食这么好?”
    “吃你的。”沈蜃之为他撕开牛奶盒的包装,走在他身边,稳稳地托住盒子,在萧栗吃下面包后,放到他手边。
    郑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决定下次找机会告诉萧栗,他们自己吃的那都是咸菜配稀饭,还特么是定量的,饿了都不能加餐,就沈蜃之手里那盒是特供,还打包,绝对的特殊待遇,双标狗。
    再往下,就是编号【2200023000】所住的楼层,与楼上一样,同样分有四条岔路,分别通往:囚犯房间、食堂、医务室、图书馆。
    除却囚犯房间是每层平行的之外,另外三条通道最终都会汇集到一起去,那是公用的地方。
    这一层是老囚犯所住的地方,比楼上要乌烟瘴气许多。
    最起码萧栗路过的好多房间,里面要么已经全部被烟雾熏黑,就像余游那样;要么床铺上满是血迹,那些血迹早已凝结到一起,看起来更像黑褐色的血痂;亦或者是墙壁处满是抓痕,包括床头栏杆,光看着这些痕迹,就能想象出躺在上面的囚犯是多么痛苦地挣扎。
    粗略估计,这一层的房间最起码分布有五种以上的不同损坏。
    郑亿看的触目惊心:“这些都是鬼造成的?”
    “是昨天晚上的狱卒?还是其他不同的鬼怪,”朴希瞬掏出手机,一间间地对这些房间进行拍照,准备存在相册里回去慢慢分析。
    萧栗:“看起来不像是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现象应该和审判后的罪孽有关,你们有没有看过神曲?”
    王淮忽地出声朗诵道:“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色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萧栗鼓掌:“很完整。”
    王淮欣然接受:“这样的作品,看一眼就很难忘。”
    叶则青:“这是对应我们进来时的判刑,来施以不同的刑罚?那这岂不是无解?”
    “当然有解,”萧栗说,“在刑罚压死你之前,成功逃狱,这不就是最优解。”
    他说到这里,脚步突然停下了。
    现在已经是接近这层通道的中部,算是已然深入这一层,萧栗也听到了一点从内部房间,还存活着的人发出的声音。
    “哇啊呜,嘻,呜呜哇啊哇,嘻嘻嘻嘻……”
    那是一种低低的啜泣声,在这幅场景里其实算作寻常,但风中除却这哭泣声外,还混合了一种稀碎的笑声,两者仿佛被打散了混合在一起,又哭又笑。
    萧栗加快了脚步,在声音来源的对面房间里,看到了一具尸体。
    那是个女人,横躺在地面,没有了头,高高地伸出手,似乎想要逃出去,但却没能成功,她的另一只手蜷缩起来,手里握着一个黑色尖锥状物体。
    萧栗选择先推开这扇门,沈蜃之站在门口,为他撑着房门不自动合上。
    王淮扳开女人的手,发现被她紧握在手里的并非什么钢铁利器,而是一截木屑,比寻常木头更加坚硬,被好好地打磨过,浸满了血液。
    它刚被放出来,就有一股血腥味扩散在整个房间里。
    王淮捏着这条木条,弯腰查看床脚,对比了一下木条和床脚,发现根据缺口大小和材质来看,这截木条就是从床脚硬生生扳下来的。
    萧栗则蹲在一边看这具尸首的脖颈处,脖子切口坑洼不平,有些皮肉甚至拉了一长条,他有了一个接近可怕的猜测:“她是用磨光了木条,利用这玩意切断了自己的脑袋。”
    这按照常理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寻常人脖子稍微被刀口割一下,都疼的要死。
    就算用再锋利的菜刀,也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彻底割下自己的头颅,更何况是用这么一小根木条,一点点地“磨”下来。
    郑亿已经可以想象,在一个深夜,被堵在房间里的女人,被某种灵异力量驱使,绝望地割下自己的头颅。
    “这个表情是什么?”朴希瞬留意到女人手臂内侧的那个图案,他动作轻柔地拿起那截手臂,观察起她手臂上画着的表情,“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有什么含义?”叶则青蹲下,“是用马克笔画的。”
    萧栗:“盲猜,鼓励自己哪怕在这种地方,也要乐观坚强地微笑?”
    叶则青:“………”
    萧栗:“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