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离开后,徐挽歌头也没回的跨上的自己那辆杜卡迪,点火后拧动油门就要离开。
余述连忙从后背追上,“哎,等等。”
“你别跟着我了,我玩够了自己会回去。”
徐挽歌皱眉看了他一眼,冷声嘀咕道:“真烦,还不容易出来一次,屁股后面还跟着条尾巴。”
话音未落,便见她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余述微微一怔,旋即转头又走回了别墅。
刚刚松了口气坐下的时天眼看余述黑着脸直冲他而来,顿时吓了一跳,“你……你干啥?”
“把你车借我。”
余述开口说道。
“啊?”
时天微微一愣,然后有些犹豫得将车钥匙递了出去。
“哟,兰博基尼,车不错嘛。”
余述夸了一句,接过钥匙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时天再次如尔康一般伸手凝望着余述的背影,良久之后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我今天刚提的车啊……”
…………
徐挽歌驶出别墅区后,便一路径直朝燕京市区外驶去。
余述靠着灵识感应才终于发现徐挽歌,认准方向后脚踩油门,快速追了上去。
也幸亏是深夜凌晨十分,燕京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并不多,所以余述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远处的那抹风驰电挚的鲜艳红色。
不过余述却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徐挽歌竟是一路毫不犹豫的朝着市区外的方向驶去,而且速度飞快,甚至一路连闯了几个红灯。
也幸亏是在深夜,并没有什么行人车辆。
余述微微皱眉,用力踩下油门,不远不近的跟在徐挽歌后面。
引擎咆哮声回荡在深夜半空之中。
徐挽歌的车子始终没停,竟一路开出了市区,驶上国道,大概半个小时后,径直驶入了门头沟的妙峰山镇。
这问题儿童大半夜的开这么远是要来爬山?
发什么神经?
余述顿时一愣,远远看到徐挽歌已经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然后径直朝上山的台阶走去。
还真要爬山啊。
余述下了车,也同样跟在后面。
折腾了几乎一夜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山路难行,特别周围还是漆黑一片,哪怕是借着皎洁月光也只能勉强看清脚下两三层的台阶。
好在余述和徐挽歌的身体素质本就不是普通人科比,所以哪怕实在黑夜中走起这山里来也是如履平地。
再加上这寂静深夜,不必担心被其他人看到,两人便逐渐加快了速度,远远看去,就像是两道残影奔跑在山路之上。
妙峰山海拔两千多米,对普通人来说的话,哪怕是在白天,爬到山顶也最少需要一两个小时。
不过徐挽歌与余述一前一后,竟只花了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了妙峰山海拔最高的玫瑰谷。
说是谷,其实是一处山峰,而且是妙峰山最受欢迎的观景台,这里的景色极好,同时也有很多游客都喜欢在这里看日出。
当余述来到玫瑰谷峰顶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五点钟。
此时的玫瑰谷除了余述二人之外,也有着三三两两昨晚就露营在这里的游客,都从帐篷中钻了出来,找寻着合适的观赏日出的地点。
徐挽歌左右看了看,找了个周围无人的偏僻石台坐下,就在山峰边缘,而且没有护栏防护,坐在石台上双脚悬空,看起来倒是有些危险。
不过余述并没有上前,而是靠着棵树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抬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此时,遥远的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如同冲破了黑夜封锁一般,在天空中撕开一条裂缝。
一颗如同鸡蛋黄般的圆球从那裂缝中露出了头,含羞带怯得不肯直接出现,只是微微冒出了一点。
“开始了开始了。”
“哇,日出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日出。”
周围零星的其他游客顿时传来兴奋激动的议论声。
这丫头开了这么远,大半夜爬山,竟然是为了来看日出的。
余述远远看着徐挽歌,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
还真是个问题儿童……
此时的徐挽歌双腿悬空的坐在石台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余述,而是怔怔看着天边。
那张似乎永远带着桀骜与淡漠的脸蛋上,此时却已经冰冷尽去,眼眸明亮,却夹杂着一丝茫然,还有一丝淡淡的难以言说的悲戚。
破晓,金黄色的阳光洒向大地,驱逐黑暗。
鸡蛋般的朝阳终于完全升起,散发出温暖的金色光芒,映衬着山川、河流、街道、建筑,生灵,代表着初生,与希望。
从玫瑰谷看下去的妙峰山葱葱郁郁,被朝阳的光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河水流淌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伴随着山林之中不知适合种类的清脆鸟鸣,异常悦耳。
一切都是生意盎然的模样。
徐挽歌坐在石台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边的朝阳,看着脚下的山林,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面无表情,眼中的迷茫却已经消散,但那一丝淡淡悲戚却显得愈发深刻。
不知何时,她竟已泪流满面。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眸子中夺眶而出,顺着白嫩脸蛋滚落,花了她脸上淡淡妆容。
“喂。”
余述不知何时走到了徐挽歌身旁坐下,转头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笑意,轻声道:“需要的话,我可以暂时把肩膀借给你。”
“……”
徐挽歌瞥了他一眼,抬手胡乱将脸上泪痕抹掉,再次变成了那副冰山模样,冷漠说道:“从哪学来这么土的撩妹方式,这么羞耻的台词你也说得出口?”
“咳咳。”
余述轻咳两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需要就算了。”
话音刚落,余述却只觉得肩膀微沉。
只见徐挽歌竟已经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别动,也别说话,安安静静的当个道具。”
徐挽歌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轻轻闭上双眼,似乎是想要将眼眸中的悲伤隐藏起来。
余述怔怔看了她一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啃声,而是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下姿势,让徐挽歌能靠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