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原以为姜思恬看起来文文静静很好欺负,没想到口齿竟然这般伶俐。
而且老夫人还不制止她,就说明她是纵容姜思恬的。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叶家姑姑壮了壮胆子,再度开口。
她们都想奚落姜思恬,只不过有的敢,有的软弱。
有了叶家姑姑开头,叶家婶婶也跟着讥讽,“还真是和你那贱命妈一个脾性。”
在叶家,姜思恬母亲的名字是为禁忌,不让人说出来,可现在叶家婶婶却没做到。
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她开口正想维护,却被姜思恬抢了先。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她有她的苦衷。”姜思恬虽然对当年他们的不辞而别心存不满。
可这人好歹是她的母亲,是她身为女儿应该护着的。
“苦衷,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叶家姑姑不打算放过姜思恬,她就是想让她不愉快。
“嗤,你是我妈吗,你就知道了?”姜思恬翻了个白眼,“多吃饭,少说话,那么多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姜思恬口齿清晰,把叶家姑姑气得肩膀微微颤抖。
她还想发作,老夫人这时抬起头。
“吃饭!”
简洁的两个字包含了许多,有呵斥,有责怪,也有维护姜思恬的意味。
老夫人都发话了,她们自然不敢再造次。
这顿饭吃的十分诡异,倒是姜思恬,她小脸笑的花枝招展,时不时的往老夫人碗里夹菜。
费思锦冷冷的注视着这一老一小,将手里的药丸服下。
不一会儿,她小脸通红,浑身燥热起来,费思锦身体上除了丝丝细汗。
她扬起嘴角,虽是虚弱可眼中的算计明然可见,她找到了叶之然所在之处。
“之然,之然?”费思锦说话的声音带有一丝娇喘。
她媚眼如丝,眼神迷离神情恍惚,她一下扑倒在叶之然……旁边的王彦怀中。
看见她这幅模样,叶之然皱了皱眉头,王彦则受宠若惊,美人在怀还不停用她的小脑袋蹭着他。
“怎么回事?”叶之然询问出声。
看着外人眼中属于他的女人在他的下属怀里勾勾搭搭,叶之然脸色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的可怕。
此时费思锦神智已经不大清晰,她恍恍惚惚却还记得台词,“是思恬,她给我下了药。”
这么拙劣的谎话叶之然一听就知道是她在自导自演。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配合她。
叶之然决定将计就计,向王彦吩咐道,“你抱着她,跟紧我。”
王彦闻言大惊失色,他身份低下怎么能和费思锦有肢体接触?
可叶之然假装看不见他摇得像拨浪鼓的脑袋径直的往前走,无奈之下,王彦对着费思锦说了句:
“费小姐冒犯了。”
语毕,他将费思锦横抱在怀,跟上叶之然对步伐。
两男一女引起宴会上一些名媛的注意,其中几个爱慕费思锦的看见她被王彦圈在怀中恨不得上前跟他打一架。
但却碍于叶之然对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祖母,姑姑。”
叶之然向这两个比较有话语权的问过好之后,目光放到了姜思恬身上。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待,姜思恬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所及之处到了费思锦身上后,姜思恬貌似明白了什么。
她指着她,小心翼翼问,“她怎么了?”
叶之然轻哼一声,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
“她怎么了,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姜思恬一头雾水,从家宴开始到现在,她几乎都在这张桌上待着。
“我还真不清楚。”
说完,姜思恬细细打量费思锦。
她满头是汗,眼神装满媚意,樱桃小嘴还在吞吐着气,怎么看都像是吃了春药的样子。
见她脸色从不知情变到恍然大悟,有变得有些惨白,叶之然兴致勃勃,似乎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阿锦被下药了,说是你做的。”
果然,姜思恬就猜到是这样的。
她对着他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启口唇,“如果我说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呢?”
“阿锦不会骗人。”
叶之然冷冷回答。
呵,她就知道他会为她说话。
既然这样,那他们两个把她带到这里,也是为了让她给个交代吧。
“监控查了吗,身体测过吗?”姜思恬定定的看着他们几个,像是坚硬着刺的刺猬保护内心的软弱。
叶之然倒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这么冷静想到这些。
他看了一眼王彦,王彦则摇了摇头。
姜思恬勾起唇角,“什么都没调查就来问罪,叶先生,你对你的女人这么不自信?”
“还是说,费小姐才是叶先生的心头之爱?”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思恬红唇满是自嘲。
她似乎喜欢上了叶之然,尽管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叶之然看出她眸中的受伤,心底处竟有些动容。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王彦,我们走。”
费思锦中了药总得解决,两个人带着费思锦离开,姜思恬心里十分不好受。
叶家姑姑没有放过半分嘲讽姜思恬的机会,她尖着嗓子,“姜思恬,你就是一只白眼狼,自己的姐姐都下得了手!”
姜思恬闻言色变,她最憎恨的就是不知道事情经过妄自下定论的人。
她正想反驳,老夫人又一次出手了。
“老二媳妇,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不要乱说话。”老夫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对叶家姑姑更加不满了。
这般尖酸刻薄,半点登不上台面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叶家的媳妇?
叶家姑姑气急败坏,她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要维护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可是,她也不敢再惹老夫人不满了。
接下来,老夫人的动作吓到了叶家姑姑。
她要将中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拔下来,叶家婶婶急忙要阻止,可却晚了一步。
戒指被取下来,中指上是一条粉红色的勒痕,叶家姑姑吓了跳,忙道,“妈,这可是爸给您的定情信物,您取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