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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她的把戏
    依谢如沫之见,应该是当年赵娴难产后淤血没给排干净,然后又不断地进补,使得那胞宫中的淤血遗留体内,成了癓瘕。
    “谢少主,你可一定要给她治好啊,她还那么年轻。”赵老夫人哀求着说道。
    “这病要治起来很麻烦,目前我手上也没有药可用,我暂时给她扎几针,让她能缓一缓,止住恶化。等回了京,须得再仔细诊断一番方能开方下药。”
    人谢如沫将情况说得很明白,也是事实,并表明了回京后他们可以继续找她医治,所以赵老夫人纵然心急,也只能按捺住,“那就好,那就好,麻烦你了谢少主。”
    接着,谢如沫给赵娴施了针,这一轮针下来,她额头微微出了细汗。
    安王妃袁氏扫了一眼,然后命人给她倒了杯热茶水,看她忙完了赵闲的病才指着一直跪着的奴婢说道,“谢少主,她方才身体不适,恶心欲吐,烦你帮我这丫环看看。若无大碍,烦你开个药方,药到病除,让她不再受这病症的困扰。”
    谢如沫看向那一直跪着的丫环,听着她一语双关的话,只道,“我先替她看看吧。”
    滑脉,这是不容置疑的。
    “谢少主刚才没听清本王妃的话吗?本王妃让你开药,让她‘药到病除’。”袁氏狠狠地咬紧了后面的四个字。
    那丫头听到这话,身体抖得那叫一个厉害。
    “抱歉,安王妃这要求恕在下才疏学浅技艺不精,难以办到。”谢如沫拒绝了,这造孽的事,她不担。并非她不干中止妊娠的事,而是要分情况。此时这奴婢怀的明显就是安王的孩子,显然安王此时并不知情,她可不想牵扯其中。
    谢如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王妃,说了一句,“这婢女身子弱,再跪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安王妃,这里是楼观台,如果......未免太过不吉,于安王妃的名声也有碍。”她言下之意就是,母体都保不住了,胎儿也是必死无疑。如果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胎儿,就先留着,等做出了决定再说。
    袁氏这回倒没有怪谢如沫多嘴,而是对身边的仆人说道,“扶她起来。”她方才只是气不顺,此时理智回来了一些,这事确实不能如此草率处理。
    该看的都看了,她尽了身为大夫的责任,况且天色已晚,谢如沫没有在此多作逗留,和安王妃打过招呼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吃顿饭吃出了一堆的事,安王妃袁氏很是不爽。
    堂堂安王妃,身边也是有聪明的心腹丫环。在听完跟去的下人复述整个过程,心腹丫环总觉得不大对劲。
    “王妃,不对呀,睿王妃不是那种轻易动气的人。”
    “你是说她是装的?”
    “装倒未必是装的,病应该是真的。”
    毕竟谢少主都给出了诊断,谢少主不至于配合着睿王妃来演这么一出戏吧。可睿王妃今天的表现真的有违常态啊。
    “那你说她特意演这么一出戏,目的是啥?”袁氏是冲动,但不傻,赵娴今日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异常的,“栽脏于我?那也得她真的出事我才会跟着吃挂落。不过她那破身体,出事也不奇怪。”
    “可睿王妃的性子不像是会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的啊。”心腹丫环也觉得迷惑了。
    “她这么算计我,要是成功了,就便宜了宁王妃,除非她和宁王妃已经联手。不,还有一点可能,她在替睿王扫清障碍,如果真让她得逞,那么她出事,必定会连累安王......真是阴险啊,本来安王和睿王就是太子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安王被连累,那不更显出睿王来了吗?对,就是这样。”她对睿王是真爱啊,用命在帮他。
    “会不会是她早就知晓了雪雁的事,欲卖个人情给王妃您?然后人情卖不成,还被您数落,然后受不了才引发后续的事呢?”
    “不无这个可能。”
    赵娴在楼观台里晕倒,引发了不少猜测。赵娴安排这些事,已经尽量做到不着痕迹了。大家都不是笨人,即使原先是笨的,处于这样的位子,也能让一个人慢慢变得聪明谨慎起来。
    这厢,安王妃主仆在讨论着,都觉得这几种猜测都能成真,却也云里雾里,看不清真假。另一厢,走在回去路上的谢如沫始终觉得蹊跷。
    赵老夫人的表现不对劲。首先,对于一件事的认知,人的情绪是有层次感的,按正常人来说,得知自已女儿病得如此之重,几乎算得上是命 悬一线,第一反应肯定是震惊不信,然后接受,再到发现有大夫能治疗时的惊喜热切,等等。
    越老夫人几乎是跳过了这一阶段,发现谢如沫能说出她的病因时直接就进入了惊喜热切的阶段,似乎是对自已女儿的病情早已了然于胸。
    而且赵老夫人对她的到来,似乎很激动,是认可她吗?
    可如果是认可她,而赵老夫人又深知睿王妃的身体状况,为何不早一些请自已去替她诊治呢,毕竟他们都在京城也是很方便的,再者他们想请,自已不可能不去。
    是有什么苦衷需要拖到出了京城吗?舍近求远,感觉像是避人耳目一样。当谢如沫的眼尾无意中扫到安王妃的裙摆时,才想起来,这次还是以安王妃的名义将她请来的。
    这给谢如沫的感觉就更怪异了,似乎对于治病,赵氏母女一直束手束脚的,给她一种想又不敢的感觉。
    会是什么原因让她们不敢亲自请她看病呢?谢如沫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戌时了,少主,你饿不饿?”丁香打破了这一路上的平静,这丫头还记得刚才她家少主被安王妃喊去看病时饭只吃到一半的事。这些个人出了京城还不消停,丁香陪谢如沫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不断腹诽。
    “倒不是很饿。”
    少主没吃饱,次日岂不是会被饿醒,不行,“一会回去我让人去后厨看看,给你煮碗面垫垫也好。”
    谢如沫无所谓,“你且让人去看吧,太麻烦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