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觉得疑惑。”杜凡轩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像是我忘了，但又并非是我的本意……总之说不上来。当初元敕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呢？”
    六孽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语气有些不好了，但还是回答了杜凡轩的问题，“因为长生经，本尊之前就说过，长生经是仙界功法，正如地仙界的功法，修炼时吸收的是灵气，从而转为灵力。换而言之，仙界功法，修炼时吸收的就是仙气，转化的也是仙元之力。”
    “这个灵纹之中有一丝真仙的仙元，接下来你修炼长生经，就要吸收那丝仙元。否则你这个下界灵气稀薄近乎没有，何年何月你才能晋级！！！”
    “……哦，原来是这样。”杜凡轩释然道。
    “这些都不重要，你刚才说的灵纹有变化，那你接下来要时刻注意，一旦有什么发现，必须立即禀报本尊！”六孽寒声命令道。
    “我明白了。”杜凡轩清楚六孽如何看重灵纹，自然不敢懈怠。
    阴阳双翼扇动，六孽化为光晕消失。
    杜凡轩长长叹了口气，总算知道这灵纹的用处了，食指摩挲着眉心，不过——
    他到底把什么遗忘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待会儿下午六点还有一章，谢谢支持。
    第71章 卷二：神弃时代 071：生死之地
    一条河，自虚无之中，流淌而出。
    不见源头，不见尽处。
    杜凡轩站在河边，茫茫然四处看去，入眼只有一片无垠的虚无。
    湍急的河水，不时浪花溅起，耳边却没有任何声音。
    无边的死寂，杜凡轩却感觉不到害怕，他甚至走到河边，低下头往里面看。
    “小心，要是掉下去，你就死了。”
    这片死寂的世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杜凡轩被吓了一跳，脚下快快后退了几步，“谁？！！！——”
    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河边。
    杜凡轩呼吸一窒，刚才他明明确认过这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的，那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又是谁？”杜凡轩试探地问。
    那个人背对着他，一袭白衣，银色的长发，曳至地面。
    “生死之地。”
    那人说着，慢慢转过身。
    随着他的转身，杜凡轩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种很清晰彻底的震撼感。
    白衣胜雪，一头仿若月辉流泻的银发，绝世无双的容颜，眸子也是银色的，净如琉璃。
    虚无无垠之中独然那一抹白，宛如暗夜盛开的幽昙。
    从他身上，杜凡轩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萦绕在他身边那冰冷的气息，冰冷得仿佛高高悬挂在天上的银月。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杜凡轩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声音。
    “我叫……”那人启唇一笑，幽夜昙开，绝世无双。
    杜凡轩眨了眨眼睛，耳朵里明明听到了那个人说出来的名字，但下一秒似乎就忘记了，根本记不住。
    “你，你的名字？”杜凡轩着急地问。
    那人还是笑，“我早已逝去，印迹全无，名字也没有了，你自然是记不住的。”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后面几个字杜凡轩没有说出口，他也隐隐明白对面这个人并不是人了。
    “这里是生死之地，虚无之中有两条河，一条是生，一条是死，芸芸众生，皆逃不过生死。而你面前这条河，就是死。”那人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语气舒缓，听着非常舒服。“生河在你的头顶。”
    杜凡轩下意识抬起头，果然，一条纯白的河流，宛若天河一般，悬挂在天上。
    “我在这里，难道我也死了么？”杜凡轩心底一凉。
    那人笑了，“你还活着。”
    “那你怎么死了，额，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杜凡轩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道。
    “时间太长，我也忘记了……”
    那人说着，目光从杜凡轩身上移开，侧着脸看向河水尽头。
    杜凡轩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生死河源自虚无又归于虚无，无始无终，源源不断。
    “你是在等什么？”杜凡轩望着那看不见的尽头，耳边有道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在等我的蝴蝶飞回来。”
    ……
    “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