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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萧惠卿的手落在陆鸱吻腰椎处,陆鸱吻摇头,“不疼,没事的,都看过好几次医生了,真的没事了。”
    二公子与他确立关系的女友一齐下楼的时候,楼下有很多人,陆鸱吻扫了一眼,发现不止有刚刚在门外出声的萧九龄,有见过一次的蓉姐,还有个真正的豪门贵妇,林月明。
    是的,萧淮泗的妻子,萧家大公子的太太林月明女士正用一种打量中含带着笑意的眼神盯着陆鸱吻,萧惠卿与陆鸱吻并肩而下,她似看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
    “陆小姐,你好呀!”
    林月明的声音很轻快,放在年轻的时候,那是一种俏皮,放在四十岁的女人身上,类乎轻浮。
    陆鸱吻点头,“您好,萧大太太。”
    林月明眼眸又扫去萧惠卿身上,“老二,请客人回家吃饭,怎么也不事先交代一声,以免咱们怠慢了陆小姐。”
    萧惠卿目光掠过林月明,男人低头扣了白色衬衫上的珍珠袖口,又将陆鸱吻的腰一搂,笑道:“大嫂言重了,鸱吻是我女朋友,算不上甚么外人,她吃饭随我,也不十分讲究。”
    萧惠卿说话真是温柔啊,林月明又觉得耳边生了刺,她点头,“那陆小姐好好陪着咱们家老二,希望你们长长久久,明年这个时候,还能来咱们萧家吃饭。”
    说罢,萧大太太就往门外走,嚷一句:“大公子的衣服找到没有,找到了咱们就回去,晚上还有个酒会呢......”
    林月明踩着鳄鱼皮高跟鞋出去了,蓉姐似松一口气,她笑一笑,“陆小姐,你好,咱们见过的,上回陆小姐早餐没吃多少,这次可要多吃点。来,这边请。”
    萧惠卿拉陆鸱吻的手,到了餐桌边上,他又替她拉开椅子,接着在女人身边坐了。
    萧九龄在陆鸱吻对面坐下,笑道:“陆小姐有手有脚,二哥还这样会服侍人?”
    萧惠卿回道:“她是我的责任,能照顾她,我很甜蜜。”
    陆鸱吻侧目,萧惠卿也看她,“再过三十年,我们一起变胖、变老,然后开着古董车去落日大道,那里很漂亮。”
    蓉姐捧了汤过来,她给陆鸱吻两碗,“这是花胶鸡脚炖牛骨,补筋骨的,陆小姐多喝一点。”
    “咳”,陆鸱吻低头咳了咳。
    萧惠卿面目坦然,他伸手拿了一碗,附和道:“是要多喝,强身健体。”
    萧九龄眉目扫过陆鸱吻,女人真的目不斜视,低头喝汤,男人点头,“嗯,汤不错,蓉姐,给陆小姐再来一碗,她都喝完了。”
    陆鸱吻从汤碗中抬头,萧家四公子同她笑,“陆小姐食欲不错,多吃点。”
    蓉姐的第三碗汤上来的时候,萧惠卿看陆鸱吻,女人轻轻摇头,萧惠卿将碗端过去,“稍后有椰子燕窝,你多吃一点,这个我喝。”
    蓉姐也在旁边笑,“陆小姐能吃是好事,养好身体,多子多福。”
    再过片刻,医生到访,陆鸱吻搁下碗筷,萧惠卿同医生道:“她昨日流鼻血,月前她曾经从大概三米高的高空跌落,请你仔细看看,二者是否有关联?”
    陆鸱吻随医生进了房间,萧惠卿在外头坐着,蓉姐端来水果,“赵医生医术高明,二少爷不要担心。”
    萧惠卿吸一口气,“我希望她安康。”
    家庭医生就陆鸱吻身体状况与萧惠卿聊了足足半刻钟,女人从房间出来,萧九龄在门外看她,“陆小姐身体不舒服?”
    陆鸱吻摇头,“没事。”
    “可医生不是这么说的,他说陆小姐贫血、鼻窦炎,甚至视力衰退,这些都是早衰的症状。”
    陆鸱吻抬头看萧九龄,“是呀,凡人老狗谁能没点小毛病呢,四公子说得这么严重,好似我明日就要去死。”
    “陆小姐真是牙尖嘴利。”
    陆鸱吻扭头,“我很好,多谢四公子关心。”
    萧惠卿与赵医生结束谈话,许管家送医生出门,萧惠卿看陆鸱吻,“你还不到三十岁,身体情况四十五岁,你自己说,以后怎么办?”
    “甚么怎么办?”
    “我会找一个医生盯住你,每个月上来替你体检,直到你真的戒烟戒酒按时作息开始。”萧惠卿看一眼手表,“我下午有个会,你上楼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我可以自己回家。”
    男人摇头,“等我来接你。乖,你需要休息。”
    蓉姐也来劝,“是呀,陆小姐上楼休息,三点一刻,我去叫陆小姐吃下午茶。蓉姐刚刚学了新的点心,陆小姐赏脸尝尝?”
    众人眼睛都盯着她,陆鸱吻点头,“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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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斜阳里
    陆鸱吻没有拉开窗帘, 她睡了很久,自午时睡到日落, 刺目的阳光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斜阳温柔余辉。
    女人从床上起来, 她去拉窗帘, 一只手却伸过来,将她拉到沙发上。那不是萧惠卿的手,陆鸱吻扭头,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我原以为你会在二哥床上睡不着, 谁知道你睡的很好,比在我身边的时候睡的还好。”
    “你先出去吧,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和二哥相处的很好,睡上.瘾了?”
    陆鸱吻起身,“你先出去,有话出去说。”
    “出去说?”萧九龄将女人手腕一拉,“出去说就不怕人家看见了,出去说你就清白了?”
    陆鸱吻跌坐在沙发上, 她来了脾气,回道:“我有甚么不清白?我下楼就告诉萧惠卿,说你和我睡过,说萧贺老头子也看上过我, 老头子还想花钱嫖我,我要说你们萧家蝇营狗苟,全是苟且之人!”
    房间里暗沉沉的, 萧九龄将女人的脸转过来,就着墙面上一盏壁灯,他看陆鸱吻眼神,女人目光里全是憎恶。“你恨我?你恨我,嗯?”男人两根手指将女人脸颊握住,他捏住她的双颊,低头就往她唇上吻去。
    这等熟悉的香味又侵袭过来,萧九龄身上的书生气质淡了许多,当年那个穿黑色大衣并着白色衬衫的斯文的男青年慢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萧九龄。
    十一年后,一个能吞声忍气,也能装傻藏拙的萧四公子。
    两人唇齿交缠,无声又激烈。萧九龄扣着女人的后颈,唇齿在对方口腔侵占掠夺,两人舌尖触到又放开,陆鸱吻躲开来,萧九龄又去找,你追我躲。
    这个吻实在太绵长,吻到末了,陆鸱吻已经躲不动,萧九龄才放缓攻势,轻啄女人的唇。
    萧惠卿的房间里,厚重的丝绒窗帘垂下,沙发上有细细的喘息声,萧九龄已经去解陆鸱吻的衣扣,女人抓住他的手,“你胆子太大了,小叔勾嫂,过去要沉河的。”
    男人轻轻笑,“我陪你一起沉。”
    又是一阵纠缠喘息的深吻,爱欲教人沉沦。再过一刻,日头又斜了些,萧九龄从陆鸱吻身上起来,陆鸱吻睁着眼睛,“你是谁?”
    男人修长手指抚她眉眼,“鸱吻,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嗯?”
    萧九龄站起来,一手拉开窗帘,说:“陆小姐睡了好久,是不是病了,蓉姐的手工泡芙可都凉了。”
    “唰”地一声,阳光照进现实。
    女人“哧哧”笑,“是呀,我病了,病得不轻。”
    陆鸱吻笑得发抖,她趴在沙发上笑,笑着、笑着,眼泪又涌出来。
    “你是谁?你是将我从萧贺手里捞出来的萧家四公子?你不是。你是个想将萧家整个吞下的私生子,你就是个狼子野心的私生子,对吗?”
    男人站在窗边,分割成四方形的老旧的窗户映出男人的身形,他穿沉黑的西装,那西装颜色比萧惠卿房间内厚重的蓝.丝.绒还沉。
    男人扭头看她,“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陆鸱吻站直了,女人手指覆在萧九龄身边的窗帘上,“始终看不清楚,原来是蓝色的。”
    蓉姐已经将晚餐摆好,陆鸱吻下楼,说一声:“抱歉,我睡过头了。”蓉姐端出来一杯热咖啡,“不晚,不晚,陆小姐睡的这样安稳,二少爷只会高兴,哪里睡过头。”
    萧九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陆鸱吻接过咖啡坐了下来,男人翘着一条长腿,说:“陆小姐要不要看电视,蓉姐喜欢看电视,你们可以一起。”
    蓉姐又拿出一碟子餐前甜点,“这是榛子黑蛋糕,我刚刚学的,陆小姐尝尝?”
    陆鸱吻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还没入口,已经有佣人去开门,萧惠卿回来了。女人搁下食物,站起身,“我睡晚了,刚刚起身。”
    萧惠卿脱了西装,蓉姐要去接,陆鸱吻已经接过来,抹平了,放在沙发上。萧惠卿解开袖扣,陆鸱吻又用手接了,将一对珍珠袖口放进他的西装口袋里。
    女人动作很流利,蓉姐直笑,“陆小姐是个会做事的人,也会照顾人。”
    萧二搂了女人的腰,“在吃甚么?”陆鸱吻弯腰拿起叉子,往男人嘴边喂,“你吃一口,蓉姐新学的点心。”
    蛋糕切得很小,也就大拇指盖大小一块,萧惠卿轻轻咬了一口,陆鸱吻将剩下来的一口吃了,蓉姐一脸笑意,萧惠卿也笑,“饿了?”
    陆鸱吻回:“蛋糕又吃不饱,这样的我能吃三十块。”
    蓉姐笑得更厉害了,萧二拍女人的背,“回家再满足你。”
    “咳”,萧九龄咳一咳,“蓉姐,可以开饭了吗?”
    许管家点头,“二少爷,四少爷,陆小姐,饭菜都准备好了,这边请。”
    中午喝汤吃饭,晚上是西餐,有鱼子酱、牛排、面包,还有浓汤和意面。陆鸱吻掰了一块面包往浓汤里泡,萧惠卿看她,“吃得惯吗?”
    蓉姐又端了新煎的鱼排上来,陆鸱吻没有动,萧惠卿夹一块给她,“吃。”
    陆鸱吻不是很爱吃金枪鱼煎出来的鱼排,她比较爱吃各种鱼肉混合搅拌在一起的凉沙拉,女人低头吃了半块鱼,就不动了,萧惠卿瞧她,“刚刚不是说饿了吗?”
    “我吃饱了。”
    “陆小姐吃饱了?”蓉姐端了果盆出来,“那这边坐,最近有一套新的连续剧,很好看的。”
    陆鸱吻看萧惠卿,萧惠卿拿热毛巾擦了手,又站起来,“蓉姐,不用忙,我和鸱吻回去了。”
    “二少爷走了?”蓉姐又拿了几个食盒出来,“这是卤好的牛舌还有牛腩,下头是鸡脚,热一下就能吃的。”
    陆鸱吻接过,“多谢蓉姐。”
    许管家已经备好了车,走过大厅的时候,陆鸱吻还把萧惠卿的西装拿在手里,车里开着冷气,萧惠卿眼睛微微眯着,陆鸱吻将外套给他盖上去,“当心着凉。”
    萧惠卿拉了陆鸱吻的手,在掌心轻轻磨了磨,陆鸱吻低头在他手心画圈圈,男人手一抓,陆鸱吻被他抓紧手腕,女人看他,“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对,萧惠卿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钻石手链,链子是铂金,细细的,上头嵌了满钻,男人给她系上,“男人的口袋就是给女人摸的,它一直在我口袋里,你没摸出来。”
    陆鸱吻低头笑,“我最怕摸别人口袋,看起来就像窃贼。”
    男人俯身过去,吻在她唇边,“我不介意。”
    四月的天气已经热了,晚风都透着三分燥、七分湿。待到回家,陆鸱吻要打开冰箱将蓉姐给的食物放进去,男人已经搂了她的腰,他在她身后磨蹭,手指从腰部又往上摸。萧惠卿手指解开她衬衫,“如果这是一条拉链,解开它就方便多了......”
    “男人有一半时间在等女人换衣服,还有一半时间是在脱女人衣服。”
    “萧先生,这衣服太好脱,也就没甚么意思了。”
    陆鸱吻扭头,拉开男人的手,“我要洗澡,萧先生请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