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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_120
    李啸把手套摘了下来,摔在杨槿的手里,抬起自己的手,盯着那道鲜红,看了看,“这都不能算是伤。”
    “这么一道印。”杨槿咧了咧嘴,“还是回营帐里涂些药吧。”
    “嗯。”李啸说完这话便揪着杨槿的衣领子往自己的营帐里走,连荣真看都不看一眼。
    荣真叹了口气,自己往皇帝的大帐里走,若是小皇帝真的出了事他反倒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若是李啸掌权,李桓再想回来可就难了,他现在唯独祈祷的就是一切都维持着原状。
    杨槿扯了一把自己的衣服,“你够了啊,”他好不容易把被揪乱的衣领弄整齐,“我是小狗吗,天天被拖着。”
    “本王倒想你是只小狗。”李啸把杨谨往前一推,“药膏在箱子里,给我拿出来。”
    杨槿不情不愿,在李啸随身的行李翻了许久,终于看到李啸所说的药瓶,他回过头,晃晃药瓶,“这个?”
    见李啸点头,杨槿就站起身来,也不把自己弄乱的地方拾一拾,箱子一合就坐到了李啸的床边。
    李啸把手伸出来,露出伤口,刚才看不出来,如今近点一瞧,那道伤痕很是骇人。
    “坠马的是皇上,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当时看他要掉下去,便卷了鞭子勾住他,”李啸叹口气,“稍作些缓冲吧,不然他现在早头破血流了。”
    杨槿从用手指抠出一大团药膏,敷在李啸的伤口上,“你为什么要救他?”
    李啸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自诩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而他刚刚放弃掉的却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果然是亲侄儿,下不去手吧。”杨槿涂药的时候倒很细致,“不丢人,你又不是小人,就算想要江山也肯定是光明正大的抢,这种事做不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人?”李啸忽然反问。
    “凭感觉,”杨槿又去找来棉布,把李啸的手腕缠起来,“虽然我的感觉经常不准吧。”
    李啸垂眼,看着杨槿,心里不知为什么舒坦了些。
    李韫的营帐里跪了很多人,血水一盆一盆的被端出门,清水一盆一盆的被端进来,可他头上的的血依然止不住。
    此次行猎因为没有带女眷,所以也没有贴心的丫头服侍,木樨便被太医抓了壮丁,半跪在李韫面前帮他清理伤口。
    荣真跪在床前,看着紧闭着眼的李韫,各种想法在脑海里纠结。
    但他总归不想让这小皇帝死的。
    给京城传信的侍卫已经派出去了,过两天就应该能收到太后的回信,不知道那荒唐的母亲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李啸此时必须避嫌,所有事务便都要压在荣真的身上了。
    他看了看自己身后跪着的,不知所措的世家子弟们,他们都是金汤匙养大的,哪想到第一次出门就遇上这样的事,都慌了神,“你们先退下吧,五个人一班,隔两个时辰来皇上这边候着。”
    “是,公爷。”
    大帐里终于清净了些,荣真觉得总算能喘口气了。
    “木樨,来,”荣真又对木樨招手,他比划了两下,“皇上的伤势如何?”
    木樨知道荣真这样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意思,便也比划,“血很快就止住了,应该只是外伤。”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道。”木樨摇摇头。
    这样也不知道该不该拔营回京城了。
    荣真依旧跪在原地,杨槿掀了帘子走进来,大帐前的侍卫都被荣真交代过,杨槿和李啸都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怎么样?”杨槿跪在荣真边上,轻声问。
    “血已经止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荣真低声回答,“王爷呢?”
    “他没事,能吃能喝。”杨谨说,“我替你在这跪一会吧,你多久没休息了?”
    “不记着了,”荣真摇摇头,“他不醒过来,我也睡不踏实。”
    “那我陪着你罢。”杨槿看看四周,又问,“木樨呢?”
    “他被太医叫走了,当时就不应该让他跟着,一起被折腾。”
    “木樨少说也会些医理,现在太医们是抓着一个是一个,伺候李啸的也被叫走了。”杨槿尽量说些让荣真宽心的话,“太后还没来信?”
    “没有,”荣真叹了口气,“她怕是比谁都想让这小皇帝死得快一点。”
    “啧,”杨槿晃晃头,“可怜了这些头一次被皇上带来行猎的世家公子们,”他瞧一眼那些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现下只能哆哆嗦嗦的贵族们,“心里怕是都得有阴影了。”
    “又没叫他们做什么,在这守着而已。”荣真叹了口气,他们这是规矩,皇上遇难,总要贵族待在身边为他守夜,生怕有鬼把他的灵魂招走。
    但这么一群废物,不自己被鬼招走就不错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荣真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他全身都酸胀得很,又不敢活动下手脚,他斜着眼看了一下倚在自己箭头呼吸均匀的杨槿,无可奈何,究竟是来陪自己的还是添乱的啊?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李韫微微睁了开眼,营帐里的光并不很强,他也就没那么难受。
    他对之前的情景记不大清,他似乎是向李啸挑衅了一阵,之后两个人驾着马一直跑了很远,他太急于超过李啸了……
    李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头还是很痛,只能抓着眼前离他最近的东西。
    木樨的手被李韫揪着,只能忍着,皱着一张小脸去看李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