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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你以什么资格,同我说这样的话
    心已经乱作一团,面色却未有改变,绷直了身体,仰视着她。
    磨人的妖精。
    这笨丫头可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有多撩人。
    渊祭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终于平息心绪。
    抬手轻轻一推,缓缓从花圃做起来,施了个净身术,衣服恢复如初,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退到一侧,浅笑:“坦白从宽,抗拒更严?不知道楚汐,以什么资格,同我说这句话?”一如往昔的笑容,可那笑中,却带着嘲讽。
    “什么?”云楚汐怔了怔,脸瞬间失了血色。
    渊祭盯着她的面庞,一字一顿说道:“本尊是三荒之主,有资格管我的人,只有我的妻子。你心中藏着我的死敌,同是又倾慕于我,这样的你有资格管我么?”
    不近人情的话,让她白了脸色。
    同时喜欢两个人,一直都是她的死结。为了这件事情,她不自然自责了多久。
    在来三荒之前,她确实犹疑不定,不知道哪个更重要。可是,来了三荒之后,她心中已经有答案。
    对冥帝是喜欢,对渊祭却是爱。
    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可以哭,可以闹,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他是她穿越异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特别的。
    他像守护神一般,几次三番救她。对他的那份依赖,不知从何时开始,生了根,发了芽。
    也许是在冥荼山,他如天神临世,将她从大魔王手中救出;又或者是在洛邺城郊,他救了她,又应她的要求将云刃起死回生;还有可能是在初次见面时,那美好的让人念念不忘的气度……
    不待云楚缓过神来,渊祭继续说道:“不要仗着本尊对你好,在本尊面前为所欲为,这样你会得不偿失的。”
    云楚汐如坠冰窟,身体不可抑止发抖,眼圈已经红了一般,却忍着没哭出来。
    这个混蛋内芯被人换了,还是吃错药了?这么伤女孩子心的话,怎么不经过大脑思考,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血无情的话不怕她听了心里难过么?
    皱了皱鼻子,扬起头与他直视,固执:“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以前她没有发觉,这家伙高的吓人,这样的身形很有压力。
    渊祭静默的站着,背对着光,斑驳的树影,深深浅浅打在他侧颜,俊逸的脸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轻轻一叹:“你来本尊这里,不就是想知道,本尊为何冷落你么?”
    她似是想到什么,愕然瞪大眼睛,只觉得全身发寒。眼前一阵眩晕,踉跄的后退几步,脚踝撞到石块,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智。
    “你……”她嗡了嗡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渊祭沉沉一笑,声音淡漠:“本尊以上所言,就是你所要的答案。”他终究违背了诺言,对她用了读心术。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统统都知道了。
    只是,太晚了。
    “你说过给我时间,你也说过不会在意。”云楚汐手足发冷,眼神有些涣散。
    若是寻常女子受了这打击,只怕早就狼狈的跑了。只是,由于生长环境的缘故,她的心性要比一般人来的好。他越是不留情面,她越是要弄个明白。
    “那些都是假的。”渊祭凝着眉,神色淡淡:“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做到,要么目的不纯,要么根本就不爱。”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身上:“本尊是三荒之主,想要做本尊的女人,多的不计其数。你说一说本尊,为何要将就你?”
    耳朵嗡嗡作响,手脚发软的厉害。
    心像是却了个口,很疼,想哭哭不出来,想叫也叫不出声音。头脑一片空白,连表情也是木然的。唇抖的厉害,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手背被温热的液体沾湿,不知道何时,已经湿了一大片。
    “渊祭……”她颤抖说了一句话,声音有些走调,沙哑的厉害:“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是为了保护我……”
    “自欺欺人不是你的作风。”渊祭幽幽一叹,缓步走到她跟前,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替她擦拭,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本尊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挨的极近,属于他特有的香气,在她周身浮动。曾经无论多么惊险,只要闻到这个香味,不安的心就能平静。此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觉得很恐怖。
    脊背发凉,冷极了。
    她抓着他的手,微微握紧,笑问道:“你属于哪种情况?”
    渊祭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看着她。
    “祭司大人忘记刚刚自己说的话了么?”手微微收紧,笑的妩媚:“你是目的不纯,还是根本不爱?”
    她尖锐的指尖,划破渊祭手背,殷红的血淌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浅蓝色的眼眸中,有风浪在翻涌,黑暗处是谁也看不出的情绪。
    轻轻叹了口气,将她额前凌乱的长发,轻柔的别在耳后:“楚汐,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云楚汐哼笑,“那只是对祭司大人而言。”
    渊祭眸光闪了闪,向她走了一步:“除了同时喜欢本尊和冥帝,你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女孩,本尊不想让你难堪,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冠冕堂皇的话,气的她想大笑。
    气的实在狠了,对着他的手重重咬下去,唇齿间弥漫血腥,她才愤愤松开手。
    “祭司大人不妨直说,憋在心里多难受。”笑呵呵的松开他的手,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的血。
    望着手背上的牙齿印,渊祭薄唇微抿,微垂着头,以着她的视角,只能看见他微颤的睫毛,以及光洁的下颌。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他生气了。
    漂亮的骨节泛白,周身散发寒气。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俊美无俦的面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一个女孩子该有的体统,你忘记的一点都不剩了?”
    “呵呵!”云楚汐轻嘲,“我的来历,祭司大人不是很清楚么?你们这个时代的伦理纲常,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