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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_137
    苏慕华摇头道,“不是,我已让人查过,那几日叶温言在杭州。”
    任情儿一笑,“原来苏楼主果然还是能暗中掌控着势力,我现在觉得叶温言的诛心之论也颇有几分道理。”
    “我这人仇家太多,又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不得不防上几手。”
    “赵兄,”苏慕华向着赵云剑道,“不知你是如何结识的段小侯。”
    赵云剑道,“前几日我在大理城一处青楼里喝花酒,见有人欺负良家女子,一时没忍住出了手。结果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他们打不过我,便在赌场中诬赖我出千,惊动了官府,不问青红皂白要拿我下狱。我不想当面起冲突,想着先进了大牢,再走脱。到了官府时,遇上段小侯正在那做客,他说服当地的官放了我。再然后我因为义父的六十生辰想回河间府,他刚好无事,便跟着我一同上路。”
    任情儿冷冷一哼,“有的时候我真觉得奇怪,有人蠢成这样,也能活到今天。”
    苏慕华道,“我也觉得奇怪。”
    赵云剑摸摸鼻子,“连小苏你也挖苦我,难道你们怀疑段小侯?”
    苏慕华笑容三分玩味道,“我奇怪的是,赵云剑你真的曾经当过采花贼?”
    赵云剑没有答话,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暮色中,任情儿脸上带着秀美的笑容,神情却很愉快。
    月色入高台,少年黄雀脚步匆匆走进门来。“主人。”
    白衣人坐在案前抚琴,案上一缕燃着的熏香氤氲了他的清雅面容。
    叶温言手下不停,“怎么了?”
    “新接到密语传书。”黄雀将手中的蜡丸递与叶温言。
    琴音倏忽而止,叶温言接过蜡丸,以指捏碎,那蜡丸中藏着一张极小的纸,是以约定的密语写就。
    叶温言见信脸上露了喜色,“太子已经捉住了孙晟和舒青袖,只要孙晟肯认他是受燕王指使,诱使朱应袭出城,逼迫望北守军发兵。太子已经说动了三位老臣,待孙晟合作,便集结群臣进言燕王的两大罪,好大喜功,构陷手足。如此,燕王再多的军功在成帝那也付诸东流。若燕王发配宗人府,太子便坐稳了。”
    黄雀低头看着他手中的蜡丸,少年心中不明白,为何这小小的蜡丸,能牵动公子如此多的喜怒哀乐。
    “下月庆典,燕王已经在回京途中,他身边只带了数十骑的飞羽骑。”
    “苏慕华自寻死路,宁可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向我低头,便由了他。这河间府的事很快也就了结了。降龙渡那边,你给花无眠传个信,让她杀了陆酒冷吧。”
    叶温言说完看黄雀张大眼看着他,昏黄的烛火照着少年清澈的眼眸,本是极黑的眼珠此刻在灯下看来,依稀若琉璃的光泽。
    叶温言心中一动,手挽上少年的腰。刚长成的少年腰身结实而有力,浆洗得半旧的黑色衣袍带着草叶干净的气息。
    男子将他压在琴案边,注视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浓重的欲望,黄雀心中一片慌乱,“公,公子...”
    叶温言笑了笑,“你这般看着我,怎么?觉得我的手段太过狠毒了?”
    黄雀腰顶在案边,慌乱之间撞响了琴弦。
    “太子答应我,他即位后便下令将望北以北的地划于北周,许北周自由通商,不再多征岁贡。小苏,等我们将这次的事了结,我们便一起回北周好不好?”
    将唇印上少年的脖颈,叶温言的声音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求不得(二)
    “公子...”身体的碰触让黄雀轻轻一颤,肌肉紧绷得过份,都开始颤抖了。
    叶温言扯开他的衣襟,衣下露出少年结实而美好的胸膛,肤色并不白,在灯下是温润而健康的光泽。
    黑色的衣服不过是一层,很快落在地上,黄雀片刻便被叶温言剥个精光。
    叶温言将他推在案上,默默地注视着他。
    “公子,你别逗我?”
    凉风让黄雀瑟缩了一下,公子也用看苏公子一般的眼神看我。他对我,和那日对苏公子是一般的么?
    夜已黑,月色成白,遥遥传来谁家笛。
    那年他在林间,遇见公子时也是这般的月色。
    “你还没尝过这般滋味吧。”
    叶温言轻道,炽热的吻落在少年的身上。火苗席卷而过,他在叶温言的手间狠狠绷直了身体。黄雀发出如小兽般呜咽的声音,然后如脱了力一般软了下来。
    叶温言看着少年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少年刚泄过身,竟然已经睡着了,扑簌的睫毛湿漉漉的。
    叶温言抚摸着他的脸颊,沾了一手的水,冰凉的触感让他淫邪的念头渐渐褪去。眼前的脸庞与回忆中的重合,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少年跟在他的身后,唤着大哥。
    少年的脸并不相似,记忆中苏慕华稚气未脱的脸衬着毛绒绒的狐裘,如雪团也似。虽未长开,便已有几分美人的样。
    “呵,这一手,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我竟然不忍心了,罢了,今夜便饶你一回。”
    案上红烛渐渐燃至尽了,黄雀睁着眼躺在渐渐明亮的天色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公子昨夜突然那般对他,又为何突然离开。
    陆酒冷为怀中人拢了衣,苏慕华睁开眼见天色微白,树梢上半轮月已经黯淡,将手中笛子一转,“你要走了?”
    树上树下空空荡荡,任情儿和赵云剑早已离去。
    “燕王传书于我,说太子的人捉住了孙晟,他的人慢了一步,已让他们入了关。你拼得鱼死网破,叶温言今日的脸色可好看得很,我怕他想起降龙渡那边,若再不回去,肖无忧要念死我了。”
    苏慕华脸上带了笑容,“他是你的好兄弟,连灯照花影人消瘦都知道。”
    “嗯...”苏楼主的语气异常平静,听在陆酒冷耳里却如风雨欲来,他忙堆了笑道,“我是想让你演得真一点,才好瞒过叶温言的耳目。”
    苏慕华已经站了起来,一双凤眸中凝了寒意,平视着他,“是么?想来你告诉你那好兄弟时,也没有半点得意和炫耀了。”
    当日陆酒冷与肖无忧酒过三巡,在兴头上,翘着二郎腿,道了声附耳过来。
    那时陆酒冷脸上的笑意,若为苏慕华见了,只怕从此别想再近身。
    陆酒冷忙正色道,“自然没有。”
    苏慕华微微眯了眼,“没有?”
    陆酒冷心知此刻十八般武艺不如一个缠字诀,环了苏慕华的肩,道,“那一日我离了望北城,易了容回到寻欢山庄。义父已经为沈头陀他们三人所控。我想暗中救出义父,后来沈头陀与莫清乾合谋杀了楚相思,他们二人又都为叶温言所控制,我那日为了救义父,行踪为他们识破。我与叶温言谈判以白玉芙蕖换我义父一条命,他答应了我。后来燕王找上我,想让我帮他,我答应了。我有意显露武功,又流连青楼楚馆,故意好酒好色,让叶温言觉得我可以收买,你的八月十五之约也没能去。”
    “你将白玉芙蕖交给了叶温言?”
    陆酒冷点了点头,“我想着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白玉芙蕖也无用了,便应了他。小苏,你不怪我吧。”
    “这也是天意了。”苏慕华目光在陆酒冷下身一转,淡淡道,“不过...青楼楚馆?陆公子只怕是假戏真做了吧。”
    “我...那个时候也只想着你的。”陆酒冷连忙正色道,“她们又怎及得上小苏半根头发。我做梦都想着我们那晚...小苏,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苏慕华横了一眼他道,“那花无眠又是怎么回事?”
    “花无眠是叶温言派来接近我的,与其让他三天两头派人接近,不如将麻烦留在身边。”
    铺着织毯,燃着熏香的香闺中,女子斜倚在床边,手中轻轻打着一把孔雀翎织成的扇子。
    躺在床上的男子轻轻翻了个身,将她揽在怀中,“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