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烟在遭受这场人生重大的变故之前,还亲自去监狱里见了一次虞晚音。
见完虞晚音回来以后,她还曾经充满期望地跟身边人倪瑶若说:虞晚音恨元书,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那天,陆司烟心情不错,还专程去餐厅定了位置,跟倪瑶若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还喝了点酒。
等她被倪瑶若扶着回到倪瑶若的单人公寓的时候,微醺的她一进门就脱掉了踩在脚上的高跟鞋。
她一手扶着墙脱另外一只跟跟鞋,一边转头跟倪瑶若说:“瑶若,餐厅里的红酒喝得我心痒痒的。你辛苦一下,去楼下超市再帮我买几瓶啤酒回来,再买点我平常都不敢吃的薯片类的零食回来,今晚我俩彻底放松一下。”
倪瑶若自然不会扫了陆司烟的兴头,应了声后就提着包包下楼了。
陆司烟觉得头有点晕,将门给关上后,半眯着眼睛摸到灯的开关,将灯给摁亮了。
刺眼的光线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下,等她适应了光线放下手去看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广涛略微有些模糊的身影和面庞。
陆司烟心里咯噔了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忙抬手摁住额头,再仔细去看……真的是广涛。
除了广涛,旁边的床上,还坐着两三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广涛嘴里叼着根烟:“哟,这不是咱们的陆大小姐么?终于回来啦?”
原本只是微醺的陆司烟瞬间清醒过来。
她往后退了步,努力扯出点笑:“广涛,你不是……你怎么也不打电话说一声,就突然到这儿来了,吓我一跳。”
“我要是提前说了,陆大小姐你还能回这儿么?”
“怎么不会,我们不是朋友么。”陆司烟顿了顿,忙说,“你既然带了朋友来,那我跟瑶若说一声,让她多买点啤酒和吃的回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说完,陆司烟就装作找手机的样子,往门边靠。
广涛和自己带来的那些“朋友”对视了眼,顿时哄笑了声,但似乎没人发现陆司烟想逃。
陆司烟站在门口,飞快地瞥了眼广涛,然后猛地抓住门把手,拧开门就像逃。
眼看着她都已经将门打开一条缝了,当她准备迈脚逃出去的时候,广涛突然窜过来、一脚就将门给蹬得重新关上了。
陆司烟整个人都颤抖了下,不管不顾地又要去开门。
广涛已经不耐烦了,将烟往嘴里一塞,攥住陆司烟的头发就将她往屋中间拖去。
陆司烟脑袋里嗡地一声,在她感觉到头皮上的疼痛时,她已经被广涛给扔在屋中间的地板上了。
她顾不得疼了,忙抬起头惊惶地去看广涛,却发现之前坐在床周围的那三个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围了过来,全都笑看着她。
他们的笑,好脏好脏。
广涛在陆司烟面前蹲下来:“陆大小姐,你怎么在发抖?这是害怕了还是怎么地?上次你跟我躺在床上看《跑男》的时候,不是挺风骚的么,啊?”
陆司烟咬住自己颤抖苍白的嘴唇,双手撑着身体往后退了退:“广……广涛,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知道错了,你先叫你的几个朋友出去,我单独跟你谈,好不好?”
“单独谈?”广涛故意拔高声音,引得旁边几个或短或粗的男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还在陆司烟的腰上掐了一把,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陆司烟瞬间就有些崩溃了,她红着眼睛往广涛跟前凑、拉着广涛的手:“广涛,你让他们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广涛发出一声干笑,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陆司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旁边有个看起来好多天没洗澡的快六十岁的老头对广涛嚷嚷:“你找我们来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有好货,你可别被这小娘们儿给迷惑了!”
说着,就抓住陆司烟的一只脚的脚踝,将她往沙发那边拖。
一阵铺天盖地的恶心让陆司烟猛然回过神来,她几乎是绝望地抱住广涛的腿:“广涛,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广涛笑了笑,然后一把掀开那个老头,然后问陆司烟:“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陆司烟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想着等这几个男人出去了,她还可以跟广涛周旋一下,还有机会等倪瑶若回来救她,于是点了点头。
广涛一阵哈哈大笑,一把攥住陆司烟的手臂!
陆司烟尖叫了声,瑟缩着身子、眼泪终于也疯狂掉落:“广涛……你让他们出去……你让他们出去……”
“让他们出去?”广涛掐住陆司烟的脖子,“陆大小姐,怎么可能呢?”
尽管心里已经预想过一万遍这种可能,可是当广涛说出来的时候,陆司烟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声尖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撕裂的疼痛让她的面色瞬间死灰一片。
但下一瞬,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广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敢算计老子!你他么给老子老实点!”
陆司烟被那一巴掌扇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她不记得那个漫长的过程是怎样结束的,只记得自己在那期间一次又一次心如死灰和一遍又一遍地反抗,以及那些男人在她耳边嚷嚷的话:
“你小子快点!老子忍不住了!”
“哎!你特么的录像就录像,别把老子的脸给录进去了!”
……
陆司烟是在西城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睛,双目无神地左右四顾,当两腿之间的剧烈疼痛牵动她的记忆、使得她脑海里闪现出一些片段的时候,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地说:“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是……”
外面驻守的警察听到声音走进病房,看到就是陆司烟像着了魔一样在哪儿自言自语。
他摇了摇陆司烟的肩膀:“陆小……”
“啊!……”陆司烟尖叫一声,猛地翻身坐起就惊恐地朝床的另一边躲去,却因为动作过猛而跌下床去,摔在了地上。
陆司烟就抱着自己,顺势就往床底下缩去。
有护士听到动静进来,忙去扶她起来:“陆小姐,你现在不宜行动。”
她看了眼旁边的男警察,压低声音提醒陆司烟:“你的下体撕裂了缝了针,要是……”
啪地一声重响,陆司烟狠狠地在小护士脸上扇了一巴掌。
小护士捂着脸,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警察也迅速过来,制住了陆司烟的双手。
陆司烟恶狠狠地看着小护士:“你胡说!你胡说!!”
警察让小护士先出去了,强行让陆司烟睡回床上后,自己也知道陆司烟现在经不起刺激,也退了出去。
自此,陆司烟被***到下体缝针的消息,很快就从小护士开始,迅速地在医院里流传开来。
因为母亲候孝秀陷入昏迷、在莫寒宵和元书的帮助下把候孝秀送来西城医院住院的虞玑,自然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但她被候孝秀的病情占据了全部心思,在听到消息的头两天并没有告诉元书,直到候孝秀的病情稳定下来,元书再次过来探望候孝秀的时候,虞玑才将她带出病房,去了西城医院后面的花园。
元书还以为虞玑是因为候孝秀的事情心烦,于是主动安抚她:“莫三哥已经去国外找更有经验的医生了,玑玑,你别太担心。”
虞玑摇了摇头,没有就候孝秀的问题多说,而是眉心隐有不忍的说:“书书,陆司烟大概是活不成了。”
听到这话,元书凝了眼虞玑的的眉眼:“哦,是吗?”
“要是我,我肯定是不会活了。”虞玑叹了口气,心底的那种不忍倒不是对陆司烟,而是对同为女性的陆司烟所遭遇的那极其肮脏和残忍的事情。
“玑玑,她到底怎么了?”
虞玑看着元书的眼睛:“书书,我知道陆司烟是个很坏很让人厌恶的女人,可是当我听说她因为被反复***而导致……导致下体缝针的时候,我真的畅快不起来,反而有一种…”
“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或者说是有一种可怜她的意味在里面,是么?”元书的手指,收紧。
“你也有这种感觉对不对?”虞玑轻舒了口气,随即又摇头,“书书,我现在突然希望,我姐永远都不要从监狱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