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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戚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有片刻的失神,他咳了一声,僵硬地别开视线,嗓音不自然地道:“既然你有这样的要求,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就先去趟家居用品店吧。”
    陆见清:“……”
    这种时候要是告诉对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方面的要求,这个鬼一定会恼羞成怒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戚晏:计划通!
    陆见清:为了这个家我付出太多了【沧桑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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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勾动
    换床是不用换床的,毕竟某位先生现在的床又大又软,躺上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小陆老师睡过都说好。
    完全没必要把它丢进储藏室里去。
    搬进戚晏家最大的好处就是省下了一大笔房租的开销,陆见清手头资金阔绰,连晚餐都豪横了一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只大龙虾无疑,将近两公斤重的澳龙活蹦乱跳地泡在水里,可惜没蹦跶上两下,就被陆见清一菜刀拍晕过去,蒸熟后倒上热油中滚过的蒜蓉和酱料,香气袅袅飘出屋外,池子里的锦鲤闻着都嘴馋。
    陆见清托着下巴,对着满桌子的菜盯了片刻,抬眼看看戚晏:“做得是不是有点多了,要不叫些和你关系好的鬼一起过来吃?”
    没等戚晏开口,她就眼里带笑地望着他道:“不是你说的,鬼缘很好吗?”
    刚想拒绝的戚晏:“……嗯。”
    半个小时后,十殿阎王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边,发现彼此脸上各自挂着惊吓过度的表情,整个鬼都呆愣愣的,半晌才敢控制着音量小声讨论:“怎么回事啊,最近地府没出什么大事啊,把我们叫来是要兴师问罪?”
    “断头饭,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吧!”
    “呸,能不能说点吉利话了,要我说,没准是大帝良心发现,念及我们终日忙碌,才会请我们吃顿饭犒劳犒劳我们。”
    “哈哈哈哈哈,”说话的阎王大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快别做梦了,这种可能简直比吃断头饭还小。”
    一众阎王面面相觑,都觉得这鬼说得不能更有道理。
    唯一跟陆见清还算相熟的楚江王厉温无意间道破了事情的真相:“也许,说要请我们吃饭的,压根不是大帝,而是另一个人呢?”
    众阎王一愣,随即笑得更欢了:“别开玩笑了,就咱大帝那脾气,谁能做得了他的主。”
    话音刚落,只见戚晏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盘子,波澜不惊地抬起眼皮,睨了桌边的阎王们一眼。
    阎王们看着戚晏走到桌边放下盘子,还没解下那条印着半颗爱心的围裙,厨房中就有另一道声音传来:“还有一碟酱汁,过来拿一下哦。”
    在他们的目睹下,平常手起刀落说砍鬼就砍鬼的大帝转身走去,自然地回答她:“好,马上来。”
    阎王们:“……”
    厉温翘着二郎腿,眼中折射出智慧的光芒。
    看,他怎么说的来着?!
    一顿饭吃得十殿阎王们食不知味,只能麻木地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夹菜机器,吃完还不得不在戚晏的吩咐下帮着刷了个碗,这才得以全须全尾地走出来那栋大房子。
    ……这绝对是他们上千年来吃得最胃疼的一顿饭!
    殊不知房子里的陆见清也在和戚晏讨论:“……我觉得你手底下这帮阎王,好像不怎么会来事儿呀?”
    一般人上门吃乔迁饭,不说手上带点什么东西,起码还会在餐桌上说两句吉祥话吧,可刚才那几位呢,从头到尾低着头往嘴里一个劲猛吃,连句话都没说过,恨不得当自个儿不存在似的。
    陆见清心说,难不成地府的财政状况也这么窘迫,以至于堂堂阎王,连顿饭都吃不起,捉住个机会就一个劲儿猛吃?
    戚晏眉梢一挑,不容置喙地答:“他们脑子有病,不用理他们。”
    陆见清:“……”
    这上下属之间的情谊未免也太过虚假了……
    陆见清想起来问道:“对了,之前说要举办的鬼节101,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进行到总决赛了吧?”
    说来他们班上还有个参赛女鬼,可惜没能挤进20强就惨遭淘汰,她伤心之下,还连着找陆见清哭诉了好几天。
    陆见清十分同情。
    ——并在一番安慰后,抽出两张a4纸,给她布置了份两千字的赛后感作业。
    痛哭中的女鬼:“……”
    就结果来说安慰成效拔群,起码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见清除了看见这名女鬼学生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外,连一滴眼泪都没见她掉过。
    戚晏回忆了一下:“嗯,好像……就是明天。”
    第一届女鬼101的举办效果没有辜负转轮王的期待,他深谙阳间奸商们的套路,光是各大鬼老板们的冥币就收了个满盆钵,再加上投票所带来的收入已经后期效益,这一年度地府的gdp有了大幅增长,收到加薪奖励的鬼差们见了都说好!
    戚晏微凉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他看着陆见清脸上好奇的神情,忽然开口问道:“想不想明天,一起去决赛现场看看?”
    陆见清惊喜道:“可以吗?”
    戚晏笑道:“嗯,就说我们是特约嘉宾,转轮王想必不会有意见。”
    陆见清心下了然,有戚晏在场,无疑是给这场比赛的含金量又往上添了好几个层次,送上门来的好处,收钱的主办方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在小陆老师的坚持下,戚晏虽然获得了同睡一个房间的权力,但多余一床被子却碍眼地铺在了上面,跟他的被子两两相对,堪称泾渭分明。
    戚晏: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搬家时想起把她装被子的行李箱拿去丢掉!
    初春的天气已经回暖,盖的被子也不像冬季那么厚,两条薄被挨在一起,仿佛只要轻轻伸手一扬,就可以把中间碍事的遮挡物掀到一边。
    陆见清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她翻出吹风机的位置,又扭头看看电视屏幕,朝戚晏问了声:“我在这里吹头发,会不会打扰到你?”
    戚晏抿着薄唇摇头,看也没看地换着台;这种时候,谁会看得进去什么电视。
    他虽然这么说了,但陆见清仍想着速战速决,把吹风机调到最大一档呼呼吹完,才将目光重新放到屏幕上,笑着和他道:“你在看什么?”
    屏幕里,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狮子相互交叠,刚开始还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没过多久,气氛就越来越古怪♂电视上传出《动物世界》万年不变的配音:“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湿润季节的来临,万物开始骚动——”
    陆见清:“……”
    戚晏:“……”
    陆见清面色古怪地看了戚晏一眼,她捂住隐隐发烫的耳根,慢慢跟他道:“你明白,就算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凶兽,姑且也能算是动物的范畴,但一般动物的本能,跟我还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戚晏一把关了电视,指着无辜的电视机怒道:“这电视怎么回事,忽然跳到这种深夜频道是要做什么?!大半夜的放这种东西,是想栽赃陷害谁!”
    陆见清:“……”
    分明是这鬼自己按的台,跟可怜的电视机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是在身体力行地向她展示什么叫做教科书版的“恼羞成怒”。
    陆见清虽然努力克制着嘴角的抽动,但星星点点的笑意仍然诚实地从眼中偷跑出来,衬得她的眼睛晶亮无比,戚晏凝视她的双眸,眼底的颜色愈发深沉,他忽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拉住床边揶揄看着他的姑娘的手腕。
    陆见清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把拉到床上,戚晏果断地扔掉另一床碍事的被子,抵着她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与她交换着呼吸。
    她微微睁大眼睛,清澈的眸光里倒映着他此刻的模样。
    丛林中最优秀的猎手有一个觊觎已久的猎物,他渴望着她,又不愿伤害她,所以不能着急,只能一点点来。
    戚晏可以没有呼吸,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陆见清的呼吸,乱了。
    他勾唇笑笑,附身下去覆盖在她泛着潮红的眼尾,慢慢向下移动,最后将她含混的声音尽数掩盖下去。
    无意中从广阔的海洋里拾到的贝壳,里面藏着的珍珠拥有最动人的光辉,只有一个人可以打开外面包裹着的硬壳,摘下那枚美丽的小珍珠。
    直到他的唇从她唇上挪开,陆见清才听见自己发出的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我们明天,还有事要出门的……”
    她勉强把话说完,连自己都有些被她软得不像话的声音吓到,立马闭上嘴怎么都不肯出声了。
    耳边是戚晏低低的笑声,他再次吻住她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次温柔而坚定地打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握。
    他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痕,一点都不诚实地答应她:“好啊,那我们……速、战、速、决。”
    作者有话要说:越老的男鬼越会骗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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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鬼话连篇
    清晨,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圈圈地走着,室外早已天光大亮,屋子里却因为拉了遮光帘的缘故,依旧暗沉沉的,让陆见清刚睁开眼就情不自禁地想重新闭回去。
    她实在是困。
    不止困,还很累。
    她闭着眼睛哼哼两声,很没良心地推开底下那条给她当了一晚上枕头的胳膊,将柔软的羽毛枕扯过来,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要不是腿酸得厉害,实在没什么力气,她怕是恨不得连背后的男人都要一脚踹开。
    对于这样用过就扔的举动,抱着她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在意地贴上去,将她的脑袋从枕头里挪出来:“这么睡,也不嫌闷?”
    陆见清口是心非地答:“不闷,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戚晏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故意带上了一股浓浓的委屈,“我做错什么了,是我昨晚的表现不好,没能让你满意吗?”
    “……”
    他还有脸说!!
    陆见清吭哧吭哧将床上仅剩的被子扯过来,连一点盖的地方都不想给他留了,她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气呼呼地对着他怒道:“你昨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还速战速决,还最后一次???
    都说鬼话连篇,她昨天才算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鬼话连篇!
    陆见清记得昨晚到最后,她实在没了力气,只能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趁着他放开她唇的功夫,努力和他讲道理:“……说、说好的最后一次了,你怎么还不停呀?”
    “我们不能这样,我们、我们要讲究可持续发展,不能竭泽而渔你懂的吧,”她气息不稳,说话的声音也被撞击得断断续续,“况且,人间有句老话,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我可以坚持,你也要坚持不住的啊——”
    她这番劝说自问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奈何听见这话的人却没有理解她的苦心,对方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片刻,就在陆见清以为终于可以结束之际,下一秒,攻势来得更加凶猛……
    “嗯,是我不对。”
    戚晏认错态度良好,只是语气里却没听到多少诚意,多半是虚心受教,死不悔改的类型。他伸手将还在那儿生闷气的姑娘重新拉回床榻上圈住,微凉的指腹贴在她腰上,沿着穴位按摩着她酸软的腰肢。
    陆见清被他按得舒服,在保持骨气和实际利益间,没出息地选择了后者。
    她昨晚休息的时间实在太晚,再加上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关系,被戚晏按了一会儿,就又昏昏欲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