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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顾家
    相比之下,一旁的顾笙倒是极为淡定,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拉着苏挽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准备看戏的感觉。
    此情此景,自然也是吸引了一旁二人的注意,在这一瞬间,两人的注意力似乎是放在了顾笙的身上。
    他以一己之力成功的拉下了仇恨。
    苏挽夏连忙清了清嗓子,朝着顾风临的方向道:“舅舅,你应该就是我的舅舅吧?表哥先前已经与我说过了!”
    她总不能任由舅舅和洛湛年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在这种时候,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打破沉默的。
    顾风临显然是没有继续理会洛湛年的打算,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苏挽夏的身上,犹豫的上前两步,终究还是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挽夏……”
    一开始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以后,苏挽夏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笑眯眯的望着顾风临的方向,主动开口,“舅舅,我们先坐下聊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倒是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殊不知顾风临明显是有些想多了,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了苏挽夏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几分愧疚的神色。
    挽夏腹中已经有了孩子,可自己竟然还让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属实是有些不应该。
    苏挽夏丝毫不知顾风临的心理变化,在几人围坐在桌前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或许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来自于顾风临身上的压迫感便能够降低。
    “舅舅,听说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找我娘亲的下落,现如今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想必大家的心里都很遗憾,这推子是我娘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今后就留给舅舅吧。”
    按照苏挽夏的想法,这东西既然是和顾风临一对的,那么想必这其中也是有故事。
    留在自己手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饰品,但如果留给顾风临,那就是他死去妹妹唯一的念想了。
    脑海中关于娘亲的记忆其实已经渐渐模糊起来,苏挽夏不太记得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也不记得从前相处的点滴。
    只知道自己记忆中被烙下了一个事实,娘亲是因为爹爹才会抑郁而终。
    顾风临在看到那枚玉坠的时候,眼眸之中明显是有了更深的情绪波动,但最终却还是没有伸手去拿。
    “既然这是她留给挽夏的最后一个念想,我自然是不能将其拿走的。”
    苏挽夏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纠结,但是最后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劝慰的话。
    毕竟这东西能够算得上是自己娘亲的遗物,如果一再的劝人将其拿走,未免有些太过于奇怪了。
    在经过了短暂的交谈以后,苏挽夏对这个舅舅也有了一个印象,同时又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对。
    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隐约的有着几分愧疚,却不知这愧疚究竟是从何而来。
    “子翥今天刚好到了去秦将军那边练武的日子,所以这才没有一同来见舅舅,这次来到京城,舅舅不妨再多待上一些时日,莫要那么急着回去了。”
    眼见着气氛渐渐消沉,苏挽夏不由得开口起了一个话题,而顾风临表现得似乎有些犹豫。
    “我不能在这京城里停留太久。”
    苏挽夏的脸上不由得有了几分错愕的神色,“为何?”
    “因为当年所发生的一些旧事,挽夏,你可听说过京城顾家?”
    纠结了许久以后,顾风临似乎还是决定把这些事情告诉苏挽夏,只不过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朝着洛湛年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究竟是联想到了什么。
    而苏挽夏却极为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以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从嫁给王爷以后,这才有了几分人身自由,对于从前京城中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
    微微犹豫了一下,苏挽夏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舅舅说的是永安侯,那我或许还能了解一二。”
    毕竟她与顾卿卿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听到这回答的那一瞬间,顾风临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几分压抑的怒气,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当即有些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
    “尚书府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作贱我的妹妹!”
    在这一刻,气场全开的顾风临终于是有了几分杀盟元老的感觉,而苏挽夏也是微微一惊,但却并未太过于害怕。
    或许是因为知道顾风临不会伤害自己。
    这毕竟是自己的舅舅啊!
    “舅舅,你刚才所提到的顾家,与现如今的顾家可有什么关系?”
    面对苏挽夏的问题,顾风临冷笑了一声。
    “现如今的永安侯无限风光,却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他只不过是顾家的一个分支罢了。”
    说到这里,顾风临朝着洛湛年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并没有那么客气。
    “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先离开这里好了。”
    洛湛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即便接下来要提到的是关于皇家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于我而言,没有人能够比挽夏更重要。”
    言下之意,只要苏挽夏不离开这里,他自然也是不会先行离开的。
    顾风临轻轻的哼了一声,但是先前那种排斥的态度终于是有所缓和,他继续开口道:“历朝历代,为君王者最为忌讳的,其实就是功高盖主,当年的顾家也正是因为这种缘故,被先皇所忌惮。”
    苏挽夏听得认真,从舅舅此刻开口所讲的话,几乎已经能够联想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对于当时的顾家而言,因为在战场上有着赫赫战功,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找个借口发落的。”
    “当年的主家便是毁在了这样一场阴谋之中,而现如今的顾家,所谓的永安侯,不过是被扶植起来的傀儡罢了。”
    这还是苏挽夏首次听到这种言论,以至于一时间不由得心中微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洛湛年。
    而洛湛年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凝重,但却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