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阁自打建立已经将近十年了,这十年里,曾经出现过叛徒,可是下场都不会好,云玦可以善待云剑阁所有的弟子,如同亲足,可是唯独背叛,是云玦无法原谅的,她对被总有一种致命的厌恶和仇恨,而云剑阁的人,几乎也没有几个人会想到背叛,因为大多数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云剑阁赐予他们新生命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许多他们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所以知足常乐也是云剑阁一贯以来宣传的宗旨。
莫言不觉得自己跟芷兰说云玦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这些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关乎到云玦私事的时候,莫言也会斟酌。
而芷兰在一步步加深自己的问题后终于问出一个莫言不住地该如何回答的问题,“公子要前往洛城,哪里到底是什么人在等公子?”
莫言刚准备张口要说,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咽回去,他犹豫地看了看芷兰,莫言知道的事情是不少,云玦在洛城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他了解了许多,关于温氏和凤氏,关于云玦和温逸生,可是这个云玦到底有没有想法要让更多人知道,莫言无法猜测,他只是本能地认为这个答案不能随便说出来,莫言下意识看了看云玦紧闭的房间,最后凑近芷兰面前道,“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答。”
芷兰从刚才莫言的举动中就猜到,他一定是有答案,而没办法回答的意思是担心云玦会生气吗?跟着云玦这段时间,芷兰发现莫言这个人和自己的哥哥凌枫一样笨,他对云玦的忠心一点都不比凌枫少,无时无刻不在为云玦考虑,端茶倒水云玦的所有衣食住行他都打点得井井有条,不难看出他这些年跟着云玦身边做了多少事情,可是芷兰却看不出他有一丝不满,相反还很满足。
莫言见芷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可以猜得到芷兰是对他的答案很不满,莫言不想两人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聊一次就被自己给破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拉着芷兰到一边小声道,“你别到处乱说,公子和温公子之间的关系有些怪异,这个我也没弄清楚,而且公子没提过,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虽然芷兰对于莫言拉着她的手一事很不满,可是为了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一咬牙就忍了,只是眼神带着几分厌恶,在莫言不留意的时候就抽回手,侧过身好奇道,“温公子又是谁?”
“温公子就是夏国名门温氏的继承人,如今已经是夏国的丞相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云玦也要去洛城了,莫言心想即便说出温逸生的身份应该也没关系吧,而且也并没有说出他们二人的关系,云玦应该不会生气才对,莫言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而却没想到芷兰又接着问道,“公子与他关系很好吗?”
莫言一下子顿了顿,他咬了咬牙最后只能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好说,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莫言正纠结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想到他们二人的话题怎么越来越远了?
而芷兰心头一惊,面上却还是显得很淡定,只是撇开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莫言没有多想其他,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又提醒道,“其实公子不喜欢人家多问关于她的事情,这些话,私底下问问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公子知道!”
芷兰不置是否,只是抿了抿嘴,眼神闪烁带着一些看不明白的光芒,见没办法再从莫言口中打听到什么之后,芷兰便回去继续侍弄院子里的花草,莫言眼睁睁看着芷兰走开,伸出手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去留下她,他只是心里有些失落,弄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摇摇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而凌枫离开住所又便回到方才来过的南街,而这一次,他没有走在街上,只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凌枫相信云玦不会接二连三地产生错觉,一开始凌枫还想到会不会目标是冲着自己的,毕竟林升是蕲州的地头蛇,他又知道自己出现了,一定会让人寻找自己的下落,可是听了莫言的话后又觉得不对劲,若是从昨天开始云玦就有这样的感觉,那就表示即便是真的有人监视,那也是冲着云玦,而不是他,凌枫的心有些乱了,若是冲着他,他倒是不担心,而目标是云玦,他就不得不更加谨慎了。
可是就这样,凌枫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妥,蕲州对于他而言,早就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了,这里的人,这里的物,都已经改变,对他而言,这里只是比其他陌生地方多了一点思念和一些仇恨。
躺在床上的云玦紧闭着双眼,繁杂的思绪在脑海里回转,闪过无数的片段和画面,没有停留,记忆之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也有许多陌生的面孔让云玦来不及捕捉,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混乱而又繁杂的片段让云玦胀痛的脑袋慢慢恢复平静,当眸子睁开之后,那双紫眸又是一片清澈,如无波澜的湖面,幽静而平和。
到底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陌生眼睛到底是从何而来,云玦如今仔细一想,既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这样的“错觉”!从来到蕲州开始?不对,云玦想到在三良县就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只是那种厌恶的感觉没有如今这么强烈,云玦对自己的第六感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接二连三身边的人都说没有异常,使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从三良县开始?那会是谁?三良县除了刘三裕云玦想不到其他人,可是一个刘三裕绝对找不到这样的高手来跟踪自己,最重要的是,他们仅仅是跟踪,并没有对自己出手,甚至云玦感觉不到杀气,只是那种窥视,让云玦每每一想到都很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一想到蛇,云玦就想起一个人,一个她觉得最接近蛇的人,可是,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