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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仁义庄白事
    陆越铭赶忙上前,双手合十,施礼道:“见过大师。”后面,任风和齐巍也一起上前施礼道谢。
    陆越铭也想起了什么,施礼道:“当初多谢大师收留,那时候在下未经世面,被变故弄的张皇失措,没有好好谢过大师,想来真的过意不去。”
    了尘和尚笑道:“无妨无妨,施主近日安好,便是功德了。”
    任风忍不住问了尘:“大师你今日来这里……这走的路很远啊。”
    了尘和尚道:“贫僧正好有些俗事来此,听闻自己老友病故,特来探望。老庄主生前最喜欢佛法,今日贫僧便想亲自放一焰口,聊表祭奠。”
    仔细一看,那了尘和尚的众多随从,也都带着各种法器乐器,看来是来念经的。
    几人说了些话,便继续往里走,刚入院子,就见到另一个和尚,那和尚四十来岁,身高九尺,体壮如牛,见了了尘,忙上前,双掌合十道:“这位是了尘师兄,师弟我向您问安了。”
    了尘也回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释相师兄了,不必客气。”两人本来不是一庙,这师兄师弟只是客套称谓,并没有严格排辈,所以两人都是互称师兄。
    那大和尚转头看到沈小姐,上前道:“阿弥陀佛,这位是否就是沈家的二小姐?”
    沈小姐忙道:“正是,您想必就是铁掌罗汉释相大师吧,晚辈有礼了。”说罢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就在这时,里面一阵喧哗,只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年轻人道:“是沈二小姐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进。”
    沈小姐也上前施礼:“少庄主太客气了,请。”这来人名叫沙云,是老庄主之子,自从老庄主去世后,由他继任了庄主之位。
    说罢两人带着大家一同进入大厅,大厅中,则已经设置好了灵堂。堂中有一中年人,见沈小姐等人进来,也上前施礼道:“有劳沈小姐大驾了,和沈小姐做上朋友,我们以后就会万事大吉了。”这人则是另一大庄,安乐庄的庄主吴有为。
    沈小姐也上前施礼,双方客套了一阵,期间,还有许多到场的江湖人物,一一见过,并且打了招呼,陆越铭看着沈小姐一次次的寒暄客套,心里一边努力记着这些江湖人物,一边同情沈小姐,要是让他自己这样,实在是太累人了。
    丧事还没有开始,于是这里的众多江湖人物暂时先说互相说着闲话,说是闲话,但其实言谈间充满了对于当下局势以及利益纷争的讨论,陆越铭本身不擅长这个,于是一直闷着不说话,哪想还是找上门来,只听一个老者对他道:“那位小兄弟,你就是那持剑天王陆越铭么?”
    陆越铭忙上前施礼道:“晚辈正是。”
    旁边一位老者笑道:“天王,唉,还是现在的年轻人有气魄啊。”
    陆越铭赶紧解释:“这个外号晚辈其实不知,糊里糊涂别人就这么叫的,其实晚辈才疏学浅……对此……反正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
    而他的身边,又有一老者笑道:“哪里哪里,和那少庄主一样,都是年轻有为,那少庄主,今年才二十吧,就掌管了整个山庄。”
    旁边老者叹道:“唉,这老庄主也是,怎么去的就那么早。”
    第五个老者道:“其实老庄主这次走了,就是想他女儿想的,唉,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当年钟离英还是个独身大盗的时候,曾经偷偷进入过仁义庄作案,那老庄主有一女儿名沙月梅,从小习得一身武艺,也自视甚高,事先已经发现了不对,也没有叫人,自己带了几个丫环去擒贼,结果不幸遇难。当时把老庄主哭的昏天黑地,之后也一直没有从这阴影中走出来。
    陆越铭仔细看着这五个老人,心想这应该是一伙儿的吧,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为首那人最先搭话:“小兄弟,你知道我们几个是谁不?”
    陆越铭道:“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是哪几位高人,还望赐教。”
    那老者笑道:“咱们哥儿几个,也不算什么高人,就有个薄名叫韦氏五老,掌管个五仙帮。”
    陆越铭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几位老前辈,久仰久仰。”但仔细一想,自己装的也实在是太蹩脚。他这时才发现,这五个老者,衣着各异,但腰间分别挂着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玉佩。应该是他们用来排辈的。
    之后又有几个江湖人物来打招呼,他好容易应酬过去,终于到了白事时间,众人一一向老庄主棺椁施礼,期间,那吴庄主带来了一位少女,哭哭啼啼的上前,就要跪拜。那沙家的少庄主和身边几人见了,明显脸色不对,只见那吴庄主上去客套了几句,那沙家的人只有强忍着答应,那少女上棺椁前,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脑袋都磕破了,同时不住的痛苦,最后还是被吴家的人给拉了下去。这一幕,陆越铭在一边看着,也觉得似乎有故事在里面。
    接下来,就是众人就座,了尘和尚吩咐弟子各就各位,吹奏乐器,自己头戴毗卢冠,开始做起法事。陆越铭在下面一脸肃穆,只是咬住牙,用很轻的声音说道:“这超度,比当时我的那个要正宗太多了。”
    旁边的任风也是小声骂道:“你是想找死么?”
    而这时,沈小姐轻轻干咳了两声,这两人连悄悄话也不敢说,沈小姐轻轻的对着了尘和尚使了个眼色,看来是要这两人安心听经。
    只听那了尘和尚用念经的特殊口音,念道:“是以阿难尊者,林间习定。夜见鬼王口吐火焰,顶发烟生。身形丑恶,肢节如破车之声。饥火交燃,咽喉似针锋之细。见斯怪异,问是何名,答曰:‘面燃。’‘汝三日之中,当堕我类。’阿难惊怖,归投大觉慈尊,叙说前因,启请救苦之法。佛垂方便,利济洪深,使延年而益寿……”
    陆越铭心想,这应该就是那瑜伽焰口施食的经文了,这是说那起源,阿难尊者遇到面燃鬼王,受到威胁,于是请佛祖传授喂食恶鬼的方法。只见沈小姐全神贯注的听着,心想是了,这念经的场面,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诡异,何况沈小姐天生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只是和自己一样,越是觉得瘆的慌,越是好奇。
    这法事进行了好长时间,整个灵堂被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包围。直到黄昏,终于法事中断,众人也都在休息攀谈,至于谈话,最多的还是商量如何联手对抗青云寨的事。陆越铭和任风,齐巍等人也不参与这种事,就是百无聊赖的坐着,也不方便互相谈笑,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家丁进来,跟少庄主等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少庄主又去找沈小姐说了几句话,然后……沈小姐就找到三人,道:“三位兄弟,外面有人找你们。”
    不止那三人,其他的武林人士一来好看热闹,二来同青云寨为敌,有些草木皆兵,于是等那三人出来时,后面还跟着一大批。只见门外,那何夫人带着孝,指着三人喊道:“齐巍,任风,陆越铭,我来寻何家的仇来了。”
    那三人一看,正是那何夫人,而她身边,还多了一位少女,穿着一身铁灰色的长衣,红色长裙,外披白色斗篷,身边放着一把长柄鱼头刀。那少女正盘腿坐着,闭目养神,满脸淡然。看起来气度不凡的样子。
    任风上前,道:“我们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还找上门来。”
    何夫人怒道:“我丈夫,我儿子的仇,能就这么算了么?各位江湖前辈,我孤儿寡母,不懂得什么礼数,今天盼着各位可怜可怜我这个寡妇,见证一下,我要为我丈夫,还有儿子,讨回公道。”
    齐巍怒道:“跟何铁公那是事先约好,生死凭天。再说你们杀我齐家班满员,还占理了是么?”
    何夫人骂道:“那不是你们杀我儿子在先?”
    任风吼道:“那也是你们杀我齐家班的人在先。”
    这一下,众多江湖人物忍不住窃窃私语,两方则继续斗嘴,陆越铭没有参与,而是看着那个盘腿而坐的少女,那少女一直正坐着,一动不动,就如同尊雕像一般,她的脸上,有淡淡的一道刀疤,给那清秀的脸上增添不少杀气,这气度,一看就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而让人头疼的是,如今这少女,看起来要与自己为敌了。
    齐巍最先忍不住,道:“别婆婆妈妈了,何夫人你今天想怎么样,说个痛快吧。”
    这时那坐着的少女发了话:“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向各位做个了断,当年何铁公人多势众,尚且愿意同陆天王公平一战,如今希望你们也有如此气度,众位江湖前辈看着,相信沈小姐也绝非仗势欺人之辈,不知可否成全。”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巍问道:“你是哪位?这事与你何干?”
    那少女双脚不动,双腿一用力,很利索的站了起来,道:“在下贺婷玉,人称粉面无常的便是。这何夫人于在下有恩,在下愿助恩公,了结这一桩是非,今日那陆越铭不在,便先请任大侠或者齐班主来吧。”
    于凤娘忍不住上前道:“我们女的斗女的,我先来吧。”任风赶忙把她拉住。陆越铭上前道:“谁说我不在的?在下便是陆越铭,愿意会一会姑娘。”陆越铭刚才听到她自报名号,脑袋嗡的一声,和这号称江南第四的人物动手,他真是极不情愿,然而自己已经是三人中武功最高之人,如今遇上强敌,必然需要他来出面。至于沈小姐,对方演的那一出戏,她肯定是不方便出面解决,自己又怎敢如此麻烦沈小姐呢?
    那贺婷玉大量一下陆越铭,问道:“你就是陆越铭?那么那位身穿金甲的……”
    陆越铭道:“那人,我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冒名顶替之人而已。”心里却叫苦,你开始既然认错了,那干脆直接找他寻仇得了,干嘛还杀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