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阳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小鱼干儿，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过来跟你搭讪，一定是怀着某种目的……”
    “我知道。”秦小鱼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我肯定知道啊，我平常也会跟别人搭讪要电话号码，这样就能成为我的顾客。”
    宫九阳：“……”默了默才说：“有效果吗？”
    “有啊，”她说：“我的客人就是这么来的。当然也有没效果的。”
    宫九阳闭了闭眼，想了想，一把拉起她，“走，出去说话。”
    “你不锻炼了？”秦小鱼问。
    “今天就一个小时，总不能让你一直等下去是不是？”宫九阳带着她进电梯回酒店房间，然后跟她说：“你这样的生意方式非常的蠢你知道吗？”
    “我怎么蠢了？”秦小鱼不服气：“小五都告诉我很多推广方式了，我现在做的就是小五告诉我的那些方法，你不要瞧不起人，我觉得还是很有成效的，每次送货都是几十箱几十箱的送，我现在给外面的客人送货，都是闲着没事才送的，平常我要是送货给商店，我就不送钱少的了。”
    “那你赚的钱呢？照你这样说，这经常送货，量还挺多，不应该很有钱吗？”宫九阳问。
    秦小鱼当时就站住脚，憋的一张白净的漂亮小脸通红，半天才哼唧着说了句：“钱，钱什么的，人家都说了，到时候一次性给我……”
    宫九阳笑了下，回身看着她，叹气：“小鱼干儿啊，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怎么还没吸取教训呢？你就不怕万一你送货的店哪家倒闭了，你一毛钱都收不回来？”
    秦小鱼一呆，“不，不会吧！我挑的店，都是开了很多年的老店，而且我都是找那种夫妻店开的，应该不会……”
    宫九阳往床上一躺，对她招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秦小鱼挨着他坐下来，咔吧着一双猫眼看着他，宫九阳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又慢慢引着她往后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一起半躺着：“小店的钱，第一次可以代买，后期送一次货，那上一次的钱，现送的不给钱可以理解，但是已经卖了的货，必须给钱。要不然你拿货周转的资金怎么办？你又没额外收入是不是？照你这样下去，这是个恶性循环……”
    秦小鱼咔吧着眼，哼唧：“我知道，小五也这样说。但是，他们一直说下次给下次给，我又不好意思的一直追着要，怕把人家惹不高兴了，回头不帮我卖怎么办？”
    她拧着小八字眉，一脸的委屈，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委屈小孩，宫九阳的手扣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你说，你现在给人送货不给钱的，有几家？”
    “有十几家呢。”她说，顿了顿又纠正，“人家不是说不给，是说晚点给。”
    “反正钱没到你手里，性质是一样的。”宫九阳说：“这样，你下次再去送货呢，每到一家都要钱，你就哭穷，说你快穷死了，钱都压成了货，让他们给钱，这十几家里面，肯定会有人愿意给钱的，除非你是运气特别不好，碰到都是无赖。”
    秦小鱼扭脸看着他，宫九阳笑了下：“你这个钱要是不要，你以后一直都要不上来。人的心里就是这样，借了别人的东西时间久了，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借了东西都是这样，更别说钱了。所以啊，平常没事别忙着送货，去要钱。”
    就没见过她这么傻的，做生意做成这样，还做什么呀？宫九阳见过那么多想要做生意的，可大多是有想法没胆量，有胆量有想法没钱，秦小鱼是难得的没钱有胆量，但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不愧是个傻大妞啊，她要是有她妹妹小猫咪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
    当然，她要是有她妹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坐他怀里还为钱犯愁。
    “小猫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做这个生意？”宫九阳忍不住又问了句。
    秦小鱼说：“小猫说她不做有本钱的生意，因为她没本钱，所以要挑无本生意做。反正大学里的时间挺多，她说她就浪费一点时间，卖点保险就挺好。”
    宫九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小鱼干儿，我觉得小猫这想法挺对的。没有本钱的话，那就做点无本生意，挺好。”
    秦小鱼说：“我没办法啊，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没办法不做呀。”
    宫九阳笑了下，叹气：“小鱼干儿啊，有没有跟你说，其实你不适合做生意啊？”
    这话听到秦小鱼耳里，就跟他直接说似得，秦小鱼气死：“才没有呢！我的目标是做有钱人，我不做生意，还怎么当有钱人？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哼！”
    说着气呼呼的就要爬起来，宫九阳赶紧伸手拽下去，“看看，看看又生气了，我就是问问。没有你就说没有嘛。”把她按下来，他把玩着她的手，“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只敢对我发脾气？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我是让着你的知道吗？好男不和女斗。”
    秦小鱼大怒：“好女不和男斗！”
    宫九阳点头：“是是，我说错了。躺下躺下，这么舒服，你非要折腾起来。”
    继续摆弄她的手，很漂亮的手，十指尖尖，手指细长均匀，除了指甲剪的随意，天生一双完美的手。秦小鱼听他说话，完全没注意自己处于何处在干什么，沮丧的时候那是认真的沮丧，生气的时候也是认真的生气。
    宫九阳又问：“你有没有发现你脾气越来越大？”
    秦小鱼气呼呼的说：“哪里有？我为什么要发脾气？每次都是你自找的，你不惹我，我有必要生气吗？”
    “好好，我不应该惹你生气，。”宫九阳把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圈着她的腰问：“小鱼干儿，你老实说，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考试的时候有没有抄别人的试卷？”
    秦小鱼瞪大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考上大学，可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