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凯握紧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因为岑俊贤所说的原本就是事实。
如果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沐雨嘉不会成为齐兴国的目标,而黄雅婷更是意外,他甚至都有一点觉得幸运,至少不是沐雨嘉一个人被绑架,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照顾她的人,而因为黄雅婷,岑俊贤愿意出力。
虽然感觉自己这样想不应该,但是他还是觉得幸运。
而此时的任鸿卓,女人不止一次的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指着前面一副名画,女人笑的温柔,“这幅西里尔大师的名画真是名不虚传。”她感叹。
“是啊,真是了不起。”任鸿卓回过神向她指着的方向瞄了一眼,也没有具体看清楚是哪一幅画,只是假装专心的笑道。
“亲爱的,你是不是不舒服?”女人望着他试探性的问道。
“恩?”任鸿卓回过神,望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女人勾起一抹笑容,只不过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毕竟我刚刚指着的卫生间,也根本不会有什么西里尔大师的名画,也就我的爱人能从卫生间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任鸿卓沉默片刻,望着她,“抱歉,我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然后改天我陪你过来?”他虽然拒绝了齐天凯,但是实在是担心沐雨嘉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跟齐兴国合作过的自己比任何都知道这个人身体里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女人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他,“我从国外一路追着你到了国内,看到你的第一眼,你非但没有什么惊喜,反而质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不希望见到我?”她手里有很多任鸿卓跟那个大肚子女人的照片,但是因为他想着,自己的爱人品味就是再差再不济再恶心都不会看上一个怀着孕的女人。
她的人也查到了今天那个女人失踪,她实在无法不怀疑自己老公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是为了消失不见的大肚子女人。
“小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看到你我当然很开心了,我们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说了。”任鸿卓去拉她的手,画展毕竟是公共场合,因为自己妻子的质问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他实在是不想吸引太多人的注意,毕竟自己算是公众人物,如果让人拍到自己跟妻子在一起被沐雨嘉看到就不好了。
女人直接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在这里说,你在心虚什么?”女人质问。
任鸿卓伸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向着画展外面走了出去。回家以后怎么吵都行,但是这样的场合实在是太过丢人。女人在被任鸿卓抱起来的时候乖乖闭嘴然后把脸埋到他的怀里,她就是再厉害也是喜欢这个男人的,现在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来,实在是有些害羞到没脸见人。
等到她被放到车上以后,任鸿卓望着她的脸难得有些温柔,然后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而女人在跟着他回家以后,才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顿时非常懊恼,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这个男人房间门口用力敲门,“任鸿卓你这个骗子,你出来,我跟你说,你休想这样打发我,我跟你没完!”
任鸿卓打开门望着她。
女人望了他一眼,“你等着!”她说完匆匆的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中翻出了一沓资料,然后迅速返回扔到了不明所以的任鸿卓怀里,“我现在也看明白了,你一定是想把我骗回来是不是,然后想方设法离开去见这个女人?”她神情非常不好的说着。
任鸿卓低头把手中的资料翻了翻,看到自己跟沐雨嘉的合照脸色迅速变得阴沉,“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女人哼了一声,“你自己做出的事情现在不敢认了吗?”
任鸿卓低着头望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小媛,你在调查我是不是?”他的脸上非常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让人看着心里发憷。
看到他这幅模样,女人瑟缩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继续瞪着他,“是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合法老公,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去了哪里,相反是你,这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她见面,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女人面色惨白的问。
任鸿卓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他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唯独他不怎么愿意让自己回国,说她太单纯,国内的环境不适合她,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特别甜蜜,可是等她抱着一种想知道他的一切的心态去调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大肚子的女人。
后来她也调查过这个女人的一些信息,知道她叫沐雨嘉,知道她是另一个人的妻子,可是任鸿卓对她的关心实在太过,过分到让她忍不住怀疑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任鸿卓的,她相信自己的爱人,可是正是因为相信才怕真相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的恐慌。
任鸿卓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叹气,然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我只能保证,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也从未跟那个女人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们之间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任鸿卓的声音非常低沉,只是眼睛里酝酿着剧烈的风暴。
“可是你为什么要接近她啊,我是不是哪里比不上她……”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有时候特别讨厌自己,因为自己明明不断告诉要信任自己的爱人,但是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尤其是看到这样的照片的时候,忍不住什么都不管,甚至不管当初跟任鸿卓的约定跑回了国内。只为了确认这个男人依旧属于自己。
任鸿卓抱紧她,伸手抚上她柔软的长发,“对不起,小媛,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即使所有人反对,我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他轻声说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自己毫无办法。
女人伸手推开他,望着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包括接近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