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维寒在酒店的洗手间呆了很一会儿,直到脖子里星星点点的红疹彻底消下去了一些,他这才吐口气,然后沉着脸大步回转!
房门“砰”的一声踢开,带着莫大的怒气与压力。
男人神色冰冷,视线在酒店房间一扫,便看到了自己落在桌上的手机。
眉色瞬间皱起,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把手机放到桌上过……那么现在,这个手机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动过了!
目光一瞬间更加冰冷。
恰在这时,卧室的房间门打开,伏明珠扶着孙金蓉出来,见他站在客厅里,顿时惊喜道:“维寒,你回来了啊……快坐坐坐,刚好伯母身体好一些,也有话跟你说。”
阎维寒淡漠看过去一眼,见孙金蓉脸色的确是不太好。
哪怕是上了妆,也显得几分虚弱。
便隐忍心头的不悦,找了距离两人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沉了目光,下巴一抬:“孙女士有话直说。”
视线盯着桌上的手机,脸色寒寒。
孙金蓉却被他这个态度气得够呛。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他鼻子大怒:“阎维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
阎维寒打断:“孙女士,容我提醒你一下,从二十年前,你头也不回的离开阎家开始,你就已经不配让我叫一声妈!怎么……外面的男人没有能力让你幸福,所以你灰溜溜又回来,想起我这个儿子来了!?”
这一句话说得何其讽刺?这是母子吗?这是仇人还差不多!
伏明珠下意识瞪大眼睛,脑中一片轰鸣。
她她她,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二十年前?孙金蓉,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给我闭嘴!二十年前的事,是他阎家对不起我!你今天也没资格拿这件事来指责我!”一提起多年前的旧事,孙金蓉又惊又怒,眼底神色复杂难辩。
更有一种切骨的恨意流畅。
她狠狠吸了一口气,目光死死盯在阎维寒的脸上,再度开口的时候,已是换了话题,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阎维寒都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今天,我话就放在这里……阎维寒,你是我的儿子!这是谁也改不了事实。”
“那你想怎么样?”阎维寒问,已经彻底不耐烦。
所以,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除了面对孙金蓉这样一种歇斯底里的指控之外,他在她这里,从来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有的,永远就是利用!
“很好,终于说到点上了……”见阎维寒吐了口,孙金蓉冷笑一声,将视线看向伏明珠。
伏明珠下意识一怔,继尔一脸娇羞的模样说:“孙姨,我让厨房炖的鸡汤好了,我去帮您端来,您跟阎少好好聊。”
临走时,又忍不住偷偷的看向阎维寒,幻想自己的身体,将会被这个魁梧的男人狠狠疼爱的时候……身体就有了感觉。
“唔,真是太羞人了。”
伏明珠出了门,双手捂脸,脸色微微发红。
那样的男人,是她想了好久,好久的。
终于要属于她了啊!
伏明珠轻声喘了一口气,抬手拍拍自己泛红的脸,快速去往酒店厨房。
“孙女士有话直说。”
阎维寒盯着手机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压下了要一把扔出去的冲动,抽了湿纸巾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擦了又擦之后,这才慢慢的拿到手里。
那模样,似乎手机里有着他的全世界一样,目光格外温柔。孙金蓉冷眼看着,忍不住又怒。
讥讽道:“怎么?我是你妈!我让你做些事情,你就这么不乐意?”
一口一个孙女士,把她当什么了?
养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所以,孙女士才有本事站在这里跟我用这样的态度说话!”阎维寒依然冰冷,一个好脸都不肯给她!
正因为她是他的生母,所以他才忍她至今!
否则,之前送她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精神病院,而是……停尸房!
“阎维寒!”孙金蓉又一声怒,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把这个儿子掐死!
但,想到她马上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了忍,压下心头的怒气,冷冰冰的道:“我给你挑了伏明珠做你的妻子!明天,你们就去把证领了!至于那个苏小念……不干不净的一个表子,我是绝不对让她进阎家的门!”
表子?
阎维寒目光一冷:“孙女士,我劝你最好说话注意点!谁给你的权利这么说她?”
“当然是我!我是你妈,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孙金蓉冷笑,拿出她当母亲的身份说道,“维寒,我可以不计较之前你做下的事情,你把亲生母亲送去精神病院这种事,我也完全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是,在你娶妻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要听我的!”
至此,孙金蓉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阎维寒忍不住蹙眉:“那个伏明珠,给你下了什么药,你就偏偏看上了她?”
孙金蓉傲然:“不管是什么药,她都比姓苏的那个贱人强!她张嘴就说那个孩子是你的种,你鉴定过吗?怕不是跟那个野男人生的,又看上阎家的财产,所以给你喜当爹?!”
这话越说越难听!
“豆豆,他是我儿子!孙女士,容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你再胡言乱语,我对你不客气!”阎维寒怒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几。
桌上的茶盏全部落下,洒了一地。
孙金蓉震惊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对自己冷情至此!
她张了张嘴,将内心的尖叫压下。
气得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大吼道:“阎维寒!你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贱人,你敢对你妈下手,你真是被她给迷惑了!”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阎维寒偏过了脸。
他咬了咬唇,心里只剩冷笑。
她口口声声说是他妈,可她所作所为,那一条像是亲妈做出的事?
“孙女士,我说到做到!”目光冰冷看向孙金蓉,阎维寒一字一句,“既然孙女士觉得精神病院不能安享晚年,那就再找个更好的去处就是了。不过孙女士说得也对,你到底是生了我一场,我也不能对你太过分。这样吧……孙女士看起来似乎很喜欢这个酒店,那我就把它买下来。”
他的声音太过平静,目光也太过沉戾。
一瞬间,孙金蓉觉得不对。
她下意识退一步:“你,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