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明,飞哥约我来的。”
说话间,王五已经走至近前,两个保镖眼神一松,显然已经得到命令,其中一人点点头,“你在这儿等一下。”
说着,他转过身,准备推门,然而就在刹那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他下意识扭头,恰好看到另外一个保镖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
保镖只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后颈一阵剧痛,紧接着天旋地转,翻到在地上。
王五面无表情,一手拖着一个保镖的腿,推门进入。
包厢内,灯光昏暗,只见人影绰绰,看不真切。
将门关闭,走至墙边,啪的一声,按下开关,霎时,整个包厢一片光亮,一群男女丑态百出。
“次奥,谁开的灯,晃死老子了。”
“活腻歪了吧。”
“……”
许多人没搞清楚状况,纷纷不爽的叱喝着。
王五一眼便认出了飞哥,相对于其他人,他相当淡定,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在他身后,还垂手站着四名保镖。
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王五眼神冷漠,扬起手臂,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包厢,四名保镖捂着肩膀哒哒哒后退不止。
他们四个的左肩膀血光迸溅,皆一脸骇然,站定后,一动也不敢动。
警告。
这是一个警告!
同时。
整个包厢猛地一滞。
紧接着就是一团尖叫,尤其那些女人,更是来回乱窜,往沙发后面躲避,那些男人也强不到哪儿去,几个家伙下意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还几个抱着脑袋直接趴在地板上。
“我只找飞哥,其他人都不要动。”
王五带着口罩,声音略显沉闷,但语气却冰冷无情。
“谁动,谁死!”
其实,他有多种方法对付和接近飞哥。
例如,可以让保镖先行通报,然后双方见面,他出其不意将对方制住,虽然做不到无声无息,却是可以将扩张力减到最小程度。
事实上,他最初也是这种想法,但临到近前改变了主意。
他可以肯定,只怕这个飞哥也是执行的棋子之一,在其背后必然还有幕后黑手,他只能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得到答案,然后打一个时间差。
甚至,他不排除杀人的可能,这样大张旗鼓也利于混淆视线。
此刻,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飞哥,王五迈步前走,而房间其他人全都战战兢兢,一动也不敢动。
飞哥仍然坐在沙发上,掩饰着心中的惊惧,竭力装作淡定的样子。
他身后的四名保镖,则齐刷刷捂着左肩膀,脸上的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位朋友,不知道找王某有什么事情,有事好商量嘛。”
飞哥本名王飞,眼看着王五一步步走来,他装作平静语气开口,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显然,面对死亡,他很难镇定,对方这样正大光明闯进来,第一时间,而且毫不犹豫开枪,只能说明三个问题。
第一,他的枪法极其精确,行为果断冷酷而冷血。
第二,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射杀自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第三,他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说明根本无所畏惧,同样有一半的可能开枪打死自己。
这是飞哥潜意识的想法,或者说,也是王五刻意让他在极短时间内生出这种想法。
“有人让我来买你的命,价钱很高。”王五声音冷酷。
飞哥脸色一僵,额头滴落冷汗,像他这种人,仇家无数,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有人想杀他一点都不奇怪。
“呵呵,朋友真会开玩笑……”说着,他直起了上半身,掩饰着右手不经意缓缓向腰后抹去。
“砰!”
话未说完,一颗子弹已经打穿右臂骨。
鲜血迸溅。
飞哥整个人仰到沙发上,左手紧捂着右臂中弹处,他还算硬气,只是发出一声闷哼,脸色苍白骇然。
包厢中同时也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但瞬间又止住了,生怕这个杀人的魔王注意到自己。
“在我面前,收起你的小聪明。”王五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
杀手!
这是一个顶级杀手!
飞哥看着王五的冷漠眼神,结合他精确的枪法,立刻做出了判断,但是他更加恐惧了。
“朋友,有事好商量,我可以给你双倍……不,五倍的价格,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给钱,如果你肯反杀对方,我给你十倍的佣金。”飞哥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毫不犹豫的开口。
“是吗?”王五的眼神闪烁一下,已然走至飞哥近前,“看来我们需要仔细商议一下了。”
闻言。
飞哥心中一喜,既然有的商量那就好办多了,正欲继续开口,却见王五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大步向着窗户方向走去。
打开窗户,眼神冷漠瞟向包厢所有人,“你们最好管严自己的嘴巴,否则,杀你们无需佣金,我会一个个亲自找你们!”
不管他们信不信,先吓唬了再说。
说罢之后,王五直接拎着飞哥跳窗而出。
待他走后许久,包厢中仍然一片安静,直至那几个保镖小心翼翼走至窗前向下望去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
夜,繁星点点,夜色如水。
微弱的星光下,王五拎着飞哥在街上狂奔,几个闪纵,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阴影中。
只是飞哥此时此刻彻底吓懵了,他虽然为人狡诈冷血,但何曾见过如此超出常理的情形。
从三楼上跳下来不仅没事,而且这么快的速度,耳畔只有呼呼风声和模糊后退的景物,连方向都辨不清。
时间并不长,王五来到距离附近最近的公园,选了一处有草地和落叶的偏僻位置,将飞哥往地上一扔。
未等他站起身,便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额头,声音冰冷无情,“现在我问你答,说谎或答错,死,如果让我满意,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说,我全都说。”
飞哥额头直冒冷汗,顾不上疼痛,也来不及思考,忙不迭时的连连点头,这一刻,内心之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