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04遇吉(四)
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炬儳缍婇弻鐔兼⒒鐎靛壊妲紒鐐劤缂嶅﹪寮婚悢鍏尖拻閻庨潧澹婂Σ顔剧磼閻愵剙鍔ゆ繝鈧柆宥呯劦妞ゆ帒鍊归崵鈧柣搴㈠嚬閸欏啫鐣峰畷鍥ь棜閻庯絻鍔嬪Ч妤呮⒑閸︻厼鍔嬮柛銊ョ秺瀹曟劙鎮欏顔藉瘜闂侀潧鐗嗗Λ妤呭锤婵犲洦鐓曢悗锝庡亝鐏忕増绻涢懝閭﹀殭闁宠鍨归埀顒婄秵閸嬧偓闁归攱妞藉缁樼瑹閸パ傜敖闂佺ǹ顑嗛惄顖炲箠閻旂⒈鏁嶆繛鎴炵懄閻濈兘姊洪崷顓℃闁哥姵顨婇幃鈥斥槈閵忊€斥偓鍫曟煟閹邦厼绲婚柍閿嬫閺屾洟宕卞Ο鐑樿癁闂佸搫鑻粔鐑铰ㄦ笟鈧弻娑㈠箻閸楃偛顬嬬紓浣戒含閸嬨倕鐣烽崡鐐╂婵☆垳銆嬬槐閬嶆⒒娴e憡鍟炲〒姘殜瀹曘垺銈i崘銊﹁緢闂佹寧妫冮弫顕€宕戦幘璇茬濠㈣泛锕f竟鏇㈡⒒娴e憡鍟炴繛璇х畵瀹曟粌鈽夐姀鐘插亶闂佸綊妫块悞锕傚磹閻㈠憡鐓曢煫鍥ㄦ惄濡茬ǹ霉濠婂牏鐣烘慨濠冩そ閺屽懘鎮欓懠璺侯伃婵犫拃鍐惧殶闁逞屽墲椤煤閹达箑纭€闁告劕妯婇崵鏇灻归悩宸剾闁轰礁娲︾换婵婎槼闁稿氦娅曠粋宥夊箚椤€崇秺閺佹劙宕堕埞搴撳亾婵犲啩绻嗛柟缁樺笧婢ф稑菐閸パ嶈含妞ゃ垺绋戦~婵嬵敆娴e洠鏅犲铏圭磼濮楀棙鐣烽悗鍏夊亾缂佸顑欏ḿ鏍ㄧ箾瀹割喕绨荤€瑰憡绻傞埞鎴︽偐閹绘巻鍋撻幖渚婄稏閹兼番鍔嶉埛鎴犵磼鐎n偒鍎ラ柛搴㈠姍閺岀喖宕ㄦ繝鍕啓濡炪倧绲块崑鎾舵崲濠靛顫呴柨婵嗘閵嗘劕顪冮妶鍡楃仴閻庢凹鍣i獮鎴﹀閵堝懎鑰垮┑鐐村灦閻熝囧储娴犲鈷戦悷娆忓缁舵煡鏌涘锝呬壕缂傚倷闄嶉崝宀勨€﹂悜钘夎摕鐎广儱鐗滃銊╂⒑閸涘﹥灏扮€光偓缁嬭法鏆︾憸鐗堝笒閸ㄥ倹銇勯弮鍌氫壕婵炲牓绠栧娲传閸曨剙鍋嶉梺鎼炲妼缂嶅﹪骞忛幋锔藉亜闁稿繗鍋愰崢顏呯節閵忥絾纭鹃柣妤€妫濆畷婵嗩潩閼哥數鍘介柟鍏兼儗閸犳牕顕i鑺ュ弿濠电姴鍊归幆鍫ュ极閸儲鐓曢柕澶嬪灥閹冲秶妲愰弴鐘电=濞达綁缂氬鎼佹煕濡亽鍋㈤柟顔哄劜缁虹晫绮欓幐搴⑿氶梻渚€鈧偛鑻晶顖炴煏閸パ冾伃妤犵偞甯¢獮瀣敍濮橆偆鐭楀┑锛勫亼閸婃劙寮查埡鍛闁绘梻鍘ч拑鐔兼煟閺傚灝鎮戦柛瀣剁節閺屸剝寰勭€i潧鍔屾繛瀵稿帶閸燁垳鎹㈠┑鍫濇瀳婵☆垰鎼埛澶愭⒑鐠団€虫灈闁稿﹤鐏濋锝夘敃閿曗偓缁€鍐┿亜閺冨洤浜归柛鏃撶畱椤啴濡堕崱妤冪懆闂佺ǹ锕ラ幃鍌濇"濠殿喗锕╅崢瑙勭濠婂牊鐓涚€广儱楠告禍婊兠归悪鍛暤闁哄苯绉归弻銊р偓锝庝簽娴犺偐绱撴担浠嬪摵闁圭ǹ顭烽獮蹇涘川椤旇棄寮块梺瑙勬儗閸樻椽鏌囬鐐寸厵妞ゆ梹鏋婚懓鍧楁煛娴gǹ鏆g€规洘甯掗埥澶婎潩椤掆偓濮规彃鈹戦悩鎰佸晱闁哥姵顨嗛悘娆愮箾鐎涙ḿ鐭ら柛鎾寸⊕缁旂喖寮撮悢娲闂佸憡绋戦敃锕傚储閻㈠憡鈷掑〒姘搐瀵法绱掗悩鍐茬伌闁绘侗鍠栬灒闁煎鍊楅鏇㈡⒑閸︻厾甯涢悽顖滃仱楠炴鎮╃紒妯煎幍婵炴挻鑹鹃悘婵囦繆閻e瞼纾肩紓浣贯缚缁犵偟鈧娲滈崰鏍€侀弴銏狀潊闁绘瑢鍋撻柣搴″船閳规垿鎮╅崹顐f瘎闂佺ǹ顑囬崰鏍春濞戙垹閱囬柣鏂捐濞茬ǹ鈹戦悩缁樻锭闁绘鍟村畷鎴﹀箻鐎涙ê顎撻梺鍛婂姂閸斿效濡ゅ懏鈷戦梺顐ゅ仜閼活垱鏅堕婊呯<閻庯綆鍋勫ù顕€鏌℃担绋挎殻闁糕晪绻濆畷銊╊敇閻樻彃袝濠碉紕鍋戦崐鏍暜婵犲洦鍤勯柤绋跨仛濞呯娀鏌涢…鎴濅簼闁告瑥绻愰埞鎴︽偐閸欏娅ゅ銈呯箳婵妲愰幒妤婃晩闁伙絽鏈崳浼存倵鐟欏嫭绀堝┑鐐╁亾闂佺硶鏅涚€氭澘鐣峰鈧崺锟犲磼濞戞碍袛婵犵數濮烽。顔炬閺囥垹纾婚柟杈剧畱绾惧綊鏌熸潏鍓х暠缂佲偓婢跺备鍋撻崗澶婁壕闂佸憡娲﹂崜娆愮闁秵鈷戠紒顖涙礀婢у弶銇勯妸銉﹀櫧缂侇喖锕、鏇㈡晜鐟欙絾瀚藉┑鐐舵彧缁蹭粙骞夐敍鍕闁炽儲鍓氶悢鍡欐喐鎼淬劊鈧啴宕ㄧ划鍏夊亾閿曞倸鍨傛い鏂诲劤閸犳牠骞婇弽顓炵厸濞达綀顫夐鍌炴⒑鐠囨煡顎楃紒鐘茬Ч瀹曟洟鏌嗗畵銉ユ处鐎佃偐鈧稒锚娴滄姊洪崫鍕窛闁哥姴妫欑粋宥呪堪閸喓鍘甸梺鍝勵槸閻忔繈銆傞幎鑺ョ厵妞ゆ柨鐏濇禍鍦磼鏉堛劌娴柟顔规櫊楠炲骞囬鐐典紝婵犵绱曢弫璇茬暦閻旂⒈鏁嶆慨姗€纭搁崯瀣⒒娴g懓鍔ゆ繛瀛樺哺瀹曟垿宕ㄩ弶鎴狅紵闂佺懓澧界划顖炲煕閹达附鍊甸柛锔诲幖椤庡本绻涢崗鐓庡闁哄本鐩俊鎼佸Ψ閿曗偓娴犳潙螖閻橀潧浠滈柛鐔告尦瀹曟椽鏁撻悩鑼槰濡炪倕绻愬Λ瀵告閸欏绡€缁剧増蓱椤﹪鏌涢妸銈呭祮闁炽儻绠撻幃婊堟寠婢跺鈧剙顪冮妶鍛闁硅櫕鍔楀褔鍩€椤掑嫭鈷戞慨鐟版搐閻忓弶绻涙担鍐插椤╅攱绻濇繝鍌滃闁绘挾鍠愰妵鍕疀閹捐櫕娈悗瑙勬尭濡盯鍩€椤掑喚娼愭繛鍙夅缚閹广垽宕橀鑲╃暰闂佸搫鍟悧濠囧疾閺屻儲鐓曟繛鎴濆船楠炴ê霉濠婂嫭绶查柍瑙勫灴閹晠宕归锝嗙槑濠电姵顔栭崰妤€岣垮▎鎴濆疾闂備焦瀵уú鏍磹閹间焦鍋Δ锝呭暞閻撴瑩姊婚崒姘煎殶闁告柨绉归弻锝夊箻閸楃偛濮﹂梺鍝勭焿缂嶄礁顕i幘顔藉€锋繛鏉戭儏娴滈箖鏌涢敂璇插箰闁稿鎸搁~婵嬫倷椤掆偓椤忥拷:https://i.powenwu.com
    牛心寨之名听着草莽,实则更像是个镇集。寨主刘洪起乃汝宁府西平县人,回营过西平时从之,后因不愿随军转移去安庆府的山区,遂与乡党赵发吾脱离回营自立门户。
    刘洪起有勇气讲义气,有赵发吾相助,又得南阳府桐柏县乡豪毛显文响应,很快聚众数千,攻取了应山县北部桐柏山区的牛心寨。应山县多猎户,射术精湛且擅制药箭,张献忠此前几次攻打应山县都在这些猎户手里吃了亏,但刘洪起则凭借风俗相近的便利,与这些猎户相处融洽,还招揽了不少到自己的手下。
    汝宁府遂平县人韩华美与信阳州人马尚志各在家乡起事遭到官兵围剿,相继投奔实力渐强刘洪起,刘洪起便引兵先后占据将军寨、杏遮寨、九里寨等营寨安置各部,互为奥援。众人本来共推刘洪起为首,但刘洪起颇懂些进退之道,借口毛显文年长,反奉他为大,声称自己只为辅佐。不过实质上,桐柏山区诸寨皆以牛心寨为中心,刘洪起亦凭借众星捧月的优势,慢慢招徕流民充实扩建牛心寨。所谓的“寨”,其实早已筑有夯土围墙,另有百姓数千定居,往来有序、生活井然,完全不逊于大县乡镇的规模。
    看得出来,刘洪起野心勃勃,定然不甘永远做个打家劫舍的土寇寨主。他最近的目标,显然是与整合了河南府诸土寇的李际遇一样,冠上个“大掌盘子”的名号。
    黑邦俊与李际遇一行人抵达牛心寨时正当午,此行赵营不必浮出水面,黑邦彦为避免暴露身份,只充为李际遇身畔的伴当。
    十一月的山区,寒风冽冽穿林过谷呼啸不止,日头虽大,但照在人身上,还是抵不住那阵阵寒意。李际遇是河南近几年第一个能称“大掌盘子”的实力派,是以刘洪起带着众寨主下山迎接,丝毫没有怠慢。
    双方才见面,诨号“顺义王”的沈万登也到了。他的嵖岈寨就在汝宁府的遂平县,他本人其实早就逗留在牛心寨附近,然迟迟没有上山,直到这时李际遇现身他才来会。原因想想倒也简单,虽说他出身汝宁府真阳县,可毕竟起事很早资历完全高于刘洪起等辈,而今又心向闯军,自有与刘洪起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傲气。
    众人到了寨里,最气派的建筑是一座翻修过的寺庙,庙里早没了和尚,成了刘洪起平日处理事务以及日常起居之所。
    寺庙院落里守兵寥寥,全寨上下同样无多兵士,只见得各种老幼妇孺相携而行,往来穿梭。黑邦俊暗中询问得知,寨里住的大多是百姓,刘洪起担忧寨兵滋扰百姓生计,故而在后山新立一寨用以屯兵,平日无调令,寨兵不能踏入牛心寨。若有违抗甚至欺侮百姓,将由刘洪起亲自操戒刀斩于寺庙大殿前的“替天行道”大旗之下。
    黑邦俊暗自称奇,但听得殿口号角声起,刘洪起请众人入天王殿。殿内正中摆了一张降香黄檀制成的大圆桌,数张靠椅材质不一,但也多用紫檀、酸枝等华贵木材。桌上尽摆酒肉,珍馐满目,所用碗筷酒具,亦各有名目。殿内外屋舍、陈设,朴素甚至带些寒敝,可这一桌酒席却格外名贵耀眼,透出与场景格格不入的古怪。
    不过各寨寨主浑不在意,刘洪起祝酒词刚说完,便全如脱缰野马般开始七手八脚大快朵颐,胡吃海塞举止之粗鄙,令旁观者望而发笑。酒吃到兴头上,十八般武艺使出来,各种荤段子、吹嘘之词齐齐出动,惹得席间阵阵笑声,甚是热闹。
    酒肉略尽,岘山寨寨主马尚志觉得不过瘾,嚷嚷起来,要刘洪起到外边挑几个周正的妇人陪酒取乐,刘洪起婉言拒绝了,赵发吾帮他说话道:“老马风流不羁的名头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此间五脏庙祭完,俺们还有正事待办,若再叫些妇人来,那胡天胡地,还晓得弄到何时方罢。”
    马尚志不乐意,刘洪起便劝道:“马兄莫急,等料理完正事,你在俺寨中多盘桓两日。兄弟一场,岂能亏待了你?”说着给他递个眼色。
    “中,老刘这话俺爱听!”马尚志闻言,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喜形于色拍手叫好。
    “那别忘了俺呐!”韩华美也叫了起来,众人复嘻笑起来。
    “一群土包子。”沈万登小声讥讽。他从一开始就正襟危坐,满脸冷漠,偶尔动筷都迅速放下,似乎对刘洪起一伙儿很看不上眼。
    李际遇停箸后,刘洪起拍拍手,众人起身,由小厮收去酒席。马尚志意犹未尽,手里还抓着个鸡腿连连啃着。落座后,几个小厮给众人添茶,沈万登对马尚志丑态极其反感,出言讽刺道:“马寨主,你这满嘴油水混着清茶,味道恐怕不佳啊!”
    众人皆笑,马尚志白他一眼道:“俺吃俺的,你管得着?莫不是羡慕俺老马还有鸡腿吃,红眼了?”说罢,与韩华美相视大笑,更把鸡腿剩骨头一丢,落在沈万登脚边,“你要的话就给你,不用谢。”
    沈万登被反戈一击,勃然怒起,刘洪起赶紧咳嗽一声,当即有个懂事的小厮跑过来将那鸡腿捡了,也不顾灰土,放进嘴里大口啃道:“谢爷爷赏肉吃!”
    刘洪起笑笑道:“沈兄仗义慷慨,赐俺寨中人食物,俺在这里谢过。”
    沈万登得了台阶,又见那边李际遇对他点点头,就顺着走下来,拱拱手冷言道:“无妨,礼尚往来。”如此一来,这一茬就算过了。
    刘洪起这时对李际遇道:“李大掌盘子,你的来意俺们都懂。可是你知道,俺们都已经私许了左帅。君子一诺千金,你莫非要让俺们做那无信无义之人?”
    李际遇摇摇头道:“你我皆起绿林,义气自是首要的。彼仁义待我,我亦报之以义,这个道理,没错吧?”
    刘洪起笑道:“李大掌盘子果真是读过书有学识的,说起话来就是有道理。”
    李际遇又道:“可左良玉是什么人?寡恩少义,对这样的人讲义气,岂不是对牛弹琴?”
    赵发吾道:“李自成就讲义气吗,若是讲义气,怎么如今马守应、罗汝才先后都死了?”
    “放你娘的屁,马守应和罗汝才死不死,与闯王有锤子干系?”沈万登一拍桌子,“他们自己要去碰郧襄镇的硬钉子,找死怪不得别人!”
    刘洪起拍拍手道:“义气这事讲不清道不明,姑且不论。现下情况是,俺们几寨身边就是左家军,左帅点点头,他数万兵马踏平我山寨也不是不能。人常言‘远水解不了近渴’,闯营虽强,却是远水,俺们为了自保,只有投靠左帅这么一条活路。”
    “兄弟这话说反了。”
    “李大掌盘子有何高见?”
    “你只看到身边有个左良玉,却没想过左良玉是否真有打你的心思。倘若只慑于左良玉的一张嘴一席话,那完全是胆小怕事懦弱之辈的行径,就不要讲义气不义气了。”
    赵发吾不满道:“李大掌盘子这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
    李际遇听了拱拱手道:“若有冒犯请原谅则个。”
    赵发吾继而道:“聚来信阳州的左家军越来越多,月前还只数千,眼下打探得知都二三万人了。俺们寨子势单力孤,左帅动怒兴兵,决计抵挡不住。”
    “我刚才说了,何不想想左良玉将兵马聚集起来的目的,判断他是否真有心讨伐你等。”
    “如若不然?”
    李际遇回道:“日前刚过大雪节气,眼下虽还未落雪,想来时日也不会太久。雪一落,你等觉得凭山据险,左良玉会在大雪飘飞之际奋力来打?反正换做我,我是不敢。”
    沈万登笑起来道:“左良玉真有这冲劲儿,闯王早就混不下去了。”
    李际遇继续道:“大雪既来,不到来年春季不会停歇,山中雪化得晚,要能通行车马了,少说也要等到三月。照这个道理,就算你等现在立马与左良玉撕破脸,他想必除了动动嘴恐吓你等,别无他法。”
    “那俺们还真靠天吃饭?”赵发吾摇起头,“要真今年雪来得晚或是雪势小,岂不坏事?这谁能预测得到?”
    “不用预测。落雪只是一方面,我自不会把诸位兄弟的前程寄托在天象上。”李际遇摆摆手,“但请诸位兄弟知晓一点,左家军齐聚信阳州,绝不是为了打寨子。”
    “那为的是什么?”刘洪起问道。
    “与闯军决战。”李际遇正色道,随即看向沈万登,“对吧,沈寨主。”
    “不错,闯军里头传出消息,各地官军近期都有异动,从往昔经验来看,官军或许正在组织新一轮的大举围剿。闯王一声令下,各军各部已经开始准备应对了。”沈万登颇有优越感地朗声而言,他固然没资格列席军议,但通过关系终归能提前探知些风声,这已经很让他得意了,仿佛自己已经成了李自成帐前大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傅宗龙一样的下场?”
    “左帅居然要与闯军决战......”
    这消息一出口,刘洪起等人立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均表现出了始料未及的态度。
    “闯军气势冲天,已经开枝散叶四处攻略城池,就说大半个河南都落入闯军手里也不为过。”李际遇合掌说道,“山道崎岖、营寨艰险,诸位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亦有万人之谱,左良玉就算要灭了你等,仓促未必能成,同样不免大费元气。如此危急形势下,诸位兄弟觉得左良玉敢临时分出兵马,来攻诸位的寨子吗?”
    “可要是俺们现在反了左良玉,等他决战完了秋后算账,奈何?”赵发吾愁眉苦脸道。
    李际遇应道:“闯王并未要你们现在就和左良玉翻脸,大可等必要之时再摊牌便是。”往下说道,“更何况,二虎相争必有损伤,诸位兄弟怎知决战过后,左良玉还有精力顾及到你等呢?”
    沈万登亦道:“左良玉连老巢许州都不要了,仓皇逃到信阳州,真丧家之犬。就这样,还奢望能打赢遍地开花的闯军?痴人说梦!”
    李际遇接话道:“闯军即便败了,大不了退保豫西,很快又能聚沙成塔,尚有回旋余地。左良玉基业已失,一旦失败就会溃如千里之堤,再无翻身可能。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不单为闯王当说客,实也为诸位兄弟的前途考虑。”
    言及此处,毛显文、赵发吾都陷入了沉默,马尚志、韩华美藏不住心思,甚至都开始点头称是。
    刘洪起沉吟片刻,抬眼问道:“要是俺们真心归附闯王,闯王又要俺们做些什么呢?”实话说,若李自成让他们在开战后做什么袭击左家军后方或者策应主力的事,他们做不到,他们几寨加在一起,顶天了不过万人,而且战力不强,没有半点攻坚能力。
    李际遇知道大局已定,露出笑意,缓缓道:“暂且不急,就如我方才所言,一切先等到闯军与左家军的决战之后再说。也免得兄弟们瞻前顾后,心绪不宁。”说着豁然起身,洪声道,“诸位兄弟,是非成败往往在瞬息之间,闯王念及诸位兄弟同有反抗朝廷之谊,特让我来招揽。以闯军实力之强,看得上咱们是咱们的福分,过了这村可再没这店。兄弟们信得过我、信得过闯王,就此歃血为盟,先结下效忠闯王之心,往后该怎么做,再听安排便了。不过放心一点,闯王仁义无双,不会让诸位去做那跳火坑的勾当,否则赔上我李际遇性命、御寨基业,也必帮着咱自家兄弟反抗到底!”
    刘洪起听到这里,首先站起来,点着头道:“李大掌盘子仗义、闯王仁义,都有情有义,既然聚义于河南,少不了俺刘洪起一个!”
    他一开口,毛显文、赵发吾、马尚志、韩华美再无犹疑,纷纷起身,同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