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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良久之后,凤之墨才喟叹一声:“茶凉了!”
    谷千诺看了他一眼,道:“那还真是委屈殿下了,您可别指望我去叫人给你添热水!”
    凤之墨微微勾起嘴角,道:“你真不好奇本王为何而来?”
    谷千诺也回以一笑:“王爷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也懒得知道,知道的越多,心就越累!”
    凤之墨点点头,却道:“可惜……你注定要劳心劳力!”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希望王爷少给臣女添烦恼!”谷千诺道。
    凤之墨轻笑,道:“本王记得自从咱们初次见面到现在,本王一直都在帮你解决烦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
    谷千诺愣了片刻,发现事实还真是如此,凤之墨虽然有些可恶,也的确别有用心,但是至今为止,真的帮了她很多!
    “臣女多谢王爷慷慨相助,若是王爷能不总在我沐浴的时候闯入我的闺房,我会更感谢王爷的!”谷千诺到底还是不肯服软。
    凤之墨摇头苦笑,道:“你这个女人,性子怎么就不能柔软一些呢?要知道多少人盼着本王闯她们的闺房,本王都不屑一顾!”
    “那我是不是该道一声三生有幸?”谷千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她又不是花痴,难道还希望自己被人非礼?
    凤之墨倒是毫不客气,很自然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本王也不是闲来无事,总往你这里跑!”
    谷千诺瞥了他一眼,道:“王爷若是无事要说,那就请您先回去吧,臣女累了,想早些休息,恕不招待!”
    凤之墨挑眉,道:“这就急着下逐客令了?本王还没说正事呢!”
    谷千诺实在是无奈极了,遇到这么个软硬不吃的王爷,她莫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问:“那王爷究竟为何而来?”
    “你收了诚王的令牌?”凤之墨问。
    谷千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爷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知道收了令牌,意味着什么吗?”凤之墨问,表情难得地严肃了几分。
    谷千诺点点头,道:“无非就是诚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会不客气地用!”
    “你还不笨,这样你也敢收?”凤之墨问。
    谷千诺苦笑着反问:“那王爷认为我能拒绝么?我已经是腹背受敌,再多一个敌人,难不成嫌我自己的命太长了?”
    凤之墨盯着她看了很久,才道:“所以你还是坚持要选择最艰难地这条路走么?”
    “那王爷觉得哪一条路对我来说不艰难?”谷千诺问。
    “本王这条路!”凤之墨很干脆地回答。
    谷千诺见他旧事重提,心中也有几分动容,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跟着凤之墨,很多事情可以容易一些,但是……对于她而言,这条路却未必真的容易。
    在凤之墨这样的男人身边,恐怕不仅劳心劳力,最后还会失心伤心!
    她自己一个人,至少可以守得住本心,不被情所困,可是面对凤之墨,她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动心吗?
    人的心一旦动了,就等于不受自己所控制了,总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最后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那是多么可悲的样子?
    谷千诺不敢去想,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面对凤之墨,她终有一日会举旗投降。
    因为这个男人……拥有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不过是普通的女子罢了!
    “怎么还是不愿意么?”凤之墨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他不懂,谷千诺这样抗拒他的提议,究竟是为什么,他的魅力如今已经这么不管用了么?
    可是凤之墨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魅力足够,才使得谷千诺望而却步!
    谷千诺目光转向凤之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把凤之墨看的倒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本王长得……还令县主娘娘满意么?”凤之墨故作轻松地问道。
    谷千诺笑了笑,道:“王爷乃人中龙凤,长得自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是千诺若是选夫君,定不会选王爷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凤之墨不解地问。
    谷千诺道:“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谁会选一个生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当夫君,那不是很没有面子?”
    凤之墨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都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你……还真是会打击人!”凤之墨苦笑道。
    谷千诺却道:“王爷,其实嫁给你倒也不是个很坏的选择,可是您的目标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多半都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和您站在一起,而我所需要的那个人是可以永远与我为伴,而不是我只能仰望的人!”
    凤之墨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谷千诺的这番话,孤独的位置么?
    可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为何也能做到伉俪情深,相濡以沫呢?
    “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孤独的,总有一个人,可以与他比肩而立,如同天下所有的夫妻!”凤之墨道。
    谷千诺诧异地看着他,如他一般步步为营,苦心谋划的人,难道也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么?
    055 不欢而散
    凤之墨自然看出来谷千诺内心所想,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带着几分嘲弄,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谷千诺。
    凤之墨起身,轻轻用手弹了一下衣摆,仿佛那里有灰似的,然后道:“本王来只是劝你好自为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你既然有了自己的决定,本王就拭目以待,希望你不要太早被打倒!”
    谷千诺听他的意思,仿佛是打算袖手旁观了,心头不知为何漾起一股涩涩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她一直在拒绝凤之墨,难道还指望他锲而不舍地帮她么?
    谷千诺站起来,微微低下头,对凤之墨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提醒!”
    凤之墨没有回头,背影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松弛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哼,然后便从敞开的窗户离开了。
    谷千诺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怔忪,似乎……是不欢而散了吧?
    谷千诺甩甩头,想要将心底那一丝丝不痛快甩掉,可是似乎总若有似无地缠绕在那里,散不去。
    冬儿在外面敲门,道:“县主,您洗好了么?奴婢来倒水了!”
    “嗯,进来吧!”谷千诺道。
    冬儿见谷千诺神色有些不对,担忧地问:“县主,您还在为今天的事情发愁么?”
    谷千诺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有,我在想别的事儿!”
    “哦……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听说思虑过重,容易伤神!”冬儿关切地道。
    谷千诺点点头,道:“嗯,没事儿了,你收拾一下也去休息吧!”
    冬儿应了一声,将浴桶里的水倒干净了之后,收拾好了屋子,才走了。
    谷千诺躺在榻上,却无心睡眠,事情纷繁复杂,而她又步步危机,要想睡一个好觉,实在是有些难啊!
    谷千诺倒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因为她总是要早起锻炼身体,打打坐,练一下拳脚。
    经过这些日子,她的身体状况也好了很多,最起码做完一套拳,已经不会再累得要死要活了。
    刚刚做完了每天的健身任务,冬儿就匆匆而来,道:“县主,驸马和继夫人回来了!”
    谷千诺皱了皱眉,问道:“他们回来做什么?”
    “他们得了消息,知道您被封为县主,皇上又有厚赏,所以怕是坐不住了,要过来分一杯羹呢!”冬儿带着几分不满道。
    谷千诺眉头皱的更紧了,道:“这谷云雪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思来打我的主意,圣旨还未下呢,他们着什么急?”
    “怎么能不急呢,若是来晚了,怕小姐您把好东西都收了起来,他们可什么都捞不着!”冬儿道。
    谷千诺冷笑一声,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您忙着,没去见他们,驸马爷可生气了,不过这会儿又带着继夫人去了福临苑,看样子好像是打算住下了,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呢!”
    冬儿有些担忧地道,打量着谷千诺的反应。
    谷千诺扯了扯嘴角,然后道:“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待我换身衣裳,过去看看!”
    “是,县主,奴婢伺候您更衣!”冬儿乖巧地道。
    可是没等谷千诺去福临苑,谷允承和杨氏就派人来“请”她了。
    谷千诺正在里头换衣裳,外面就响起了吵嚷声。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拦住我的去路,我可是奉夫人之命来请大小姐过去说话的!”
    这声音谷千诺倒也不陌生,是杨氏身边的大丫头,金钗。
    拦住她的自然就是季春,季春自然不会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淡淡地道:“金钗姑娘不必着急,大小姐正在梳妆,过会儿就出来,自然会去见驸马爷的!”
    “哼,驸马爷和夫人都回府多半会儿了,大小姐避而不见,若说出去,可是不敬之罪!”金钗倒是牙尖嘴利,趾高气扬的劲儿还当谷千诺是过去那个好欺负的软弱大小姐呢。
    季春冷冷地道:“金钗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大小姐才刚刚得知驸马爷和继夫人回府,这就立刻更衣去见,哪里来的不敬?”
    金钗哼了一声,然后朝着里面喊道:“大小姐,驸马爷和夫人都等候多时了,请大小姐快些!”
    谷千诺推开门,冷眼看着金钗,道:“吵什么吵,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在这里撒野?公主府的规矩就是让你在本小姐的面前吵吵嚷嚷,尊卑不分的么?”
    金钗被谷千诺的气势吓住了,忙往地上一跪,道:“大小姐,奴婢……奴婢只是奉命来请小姐过去,没有冒犯的意思!”
    谷千诺也懒得理会一个奴才,便道:“你起来吧,若敢再犯,必有重罚!”
    “是,谢大小姐!”金钗是个聪明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敢跟谷千诺针锋相对,如今谷千诺今非昔比,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大小姐了。
    谷千诺这才道:“走吧,不是要去见驸马爷么!”
    金钗慌忙站起来,脸上再无刚刚的娇娇之气,乖乖地低头在前面领路。
    冬儿和季春互视一眼,都露出了解气的笑容,冬儿是觉得自从谷千诺变了性子之后,她都跟着痛快了许多。
    到了福临苑,金钗道:“大小姐,您稍后,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
    谷千诺倒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金钗便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请谷千诺进去。
    进了院子,就看到杨氏正在吩咐下人打扫屋子,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谷允承倒是清闲地坐在一边品茶,翻阅着一本书。
    谷千诺上前去,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道:“父亲,您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早些派人去接你们!”
    这话当然只是客套,谷允承也没有当真,只是笑着道:“千诺来了啊,坐下说话吧!”
    难得地谷允承能和颜悦色地跟谷千诺说话,谷千诺也没有甩脸子的意思,在谷允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
    谷允承看谷千诺容光焕发的样子,微微有些怔忪,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叹息道:“你如今越发像你母亲了!”
    谷千诺有些惊讶,挑了挑眉,道:“难得父亲还能记得母亲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