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宜的反应极快,在对方长臂伸过来欲要去搂抱她时,腰身一弯,便避了过去。
男人因她这动作轻扬了浓眉,眼见她闪到一旁,冷漠地瞪他,他淡淡一笑,目光皑皑:“小师妹,又进步了啊!”
以前他戏弄她的时候,总能如愿把她给搂住的。现在可不这样,这丫头的身手倒是越发利落了,便连他的招式都能够化解。看来,他得好好操.练一下,让自己再进步一些才行!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适宜心里自然不似他那么多念头,她只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冷漠:“还有,如果你已经解决了alice-massa的事,就赶紧离开温城,少在这里逛来逛去的浪费时间——”
“那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蓝瑞轻轻耸肩,目光里透露出一抹耀眼亮光:“毕竟massa家族里也是有些人物的,我可不能让你置身于危险当中。保护你,是我一直都想做到的事情!”
“少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了,我不是你的*,更不是你的*.物,压根不需要你来保护!”适宜一点也没有要领情的意思,她眉目清幽,眼中一丝嘲讽的光芒尤其明显:“我甚至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说谎!”虽然适宜的话语颇伤人,可蓝瑞却是丝毫都不在意的样子。他嘻嘻一笑,眸中光影重重:“小师妹,无论你说怎样伤害我的话,我都不会当回事的。我跟师傅一样,都很清楚你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况且,因为alice-massa的事,咱们最近还是要呆一起……”
“这是我最不希望成为现实的事!”适宜轻抚着眉尖,眸光掠一眼旁侧的chuang位置,缓步走过去坐下:“况且,我并不觉得你真的那么了解我。你这人,还是不要太过自恋不好,否则只会让人看笑话了去!”
蓝瑞也不因她的话语生气,他浅淡一笑,脊背轻倚着后方的墙壁,眸色似水:“随便别人怎么看笑话,反正我是不在乎的。至于这事情,无论你怎样的不愿意,它还是成为了事实啊!”
适宜闻言后,并不说话,却拉下了脸。
一直都知道蓝瑞是个他人无法伤害的人,除非他自己钻牛角钻,否则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够克得住他!对她,他的容忍度已经是极大了,若换作是别人,只怕他鸟也不会鸟一下!他这种人,是自傲又自负的,从不把人放眼里。而偏偏,他也有那样的能耐!
“小师妹,其实师傅的事情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就还不愿意原谅我呢?”眼见适宜整个人都有些瘪瘪的样子,蓝瑞跨前一步,走到了chuang前沿,一双深暗的眸子紧紧盯着适宜:“不如你就原谅我吧!”
“我不想再提这事了。”适宜听他旧事重担,银牙一咬:“都过去了!”
“那我就算是你原谅我了!”
“随便你怎么想!”
听到适宜如此话语,蓝瑞立马便扬起了笑容。他掌心沿着女子的肩膀轻轻一搭,声音哄亮:“果然不亏是我的小师妹,就是肚量也与常人不同……小师妹——”
“你不必在这里恭维我,我并不受用!”适宜冷漠地截断了他的话语,同时把他的手给推开,直到他后退半步与她对视,方才沉声询问:“说吧!今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平日与他往来并不算多,可蓝瑞这人的xing情适宜还是了解的。若非没什么必要的事,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蓝瑞清淡一笑,道:“我就来看看你——”
“废话少说!”适宜双眼一瞪他:“没事就滚!”
“我希望你跟我回欧洲!”蓝瑞突然便正了色,那双原本沁着戏谑光芒的眸子,突然便有锐利的光芒闪烁出来:“小师妹,师傅已经不在,我是真的觉得有责任要好好保护你!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珍惜的人了,我不希望看到有哪怕丁点的危险萦绕在你身边!”
“就这样?”适宜冲他挑眉。
蓝瑞点头:“就这样!”
“你可以走了!”
“小师妹——”
“蓝瑞!”适宜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淡淡地看着蓝瑞:“我姑且就当你是真心对我好!不过你的提议我是不可能会接受的。我自己的人生,自然由我自己来做选择,不需要你插足进来。并且……就算我们是同出师门,可你对我并没有什么责任!师傅与我都只是你人生里的过客罢了,你要想对谁负责任,就去找那个你该对她负责任的人吧!反正,那个人绝不可能会是我的!”
她声音冷静,眸中更是一片的疏离之色,完全就是理智态度。这令蓝瑞的眸子轻蹙一下,他指尖轻抚过下颚,淡淡开口:“虽然我平日很欣赏冷静又理智的你,可小师妹,这样的你,会不会活得很累?”
“我的事不必你来管!”适宜冷漠道:“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小师妹——”蓝瑞还要说话,却见适宜突然起脚往他的方向一踹,立马便噤了声,退到一旁。他目光紧盯着女子看了好半会,眼见她完全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唯有低叹一声:“既然你如今不愿意离开温城,那么我也就暂时留在这里好了!不过,你若什么时候愿意离开,我也就乐意奉陪!只要你一句话,我——”
“行了!”适宜沉着脸,喝断了他:“你的选择与我无关,滚吧!”
蓝瑞还要说话,但见她的眉目越发阴冷,便耸耸肩,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却见前方一道身影缓步而来,对方看到他,眸子瞬时便一深,瞳仁里闪出一抹萧杀的味道。
蓝瑞的浓眉忍不住斜斜上扬,脑子飞快地运转,思索着那人来这里的目的。
男人越发接近,那脸色便越加难看!
“啧,这不是东方总裁吗?真巧啊,你也来看小师妹?”看着东方信快步而来,蓝瑞微微一笑,原本要离开的打算暂时搁浅,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道:“我跟你一样,都是来看她的。”
东方信并没有理会他,只快步越了过去,推开了适宜房间的大门。
送走了蓝瑞,适宜便想倒在chuang榻位置休息,但瞧见那房门不曾关门便又开启,她不由一愣,才要翻身而起时,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已经踹门而入,一双利眸快速在室内闪过,最终落在她清秀的脸上,哑声询问:“陈适宜,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适宜挑眉,随即想到些什么,目光快速凝向站在东方信后方那男子身上:“蓝瑞,你跟他说什么了?”
“小师妹,咱们的事情还需要隐瞒吗?”蓝瑞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浅淡一笑,语气暧.昧:“我对你的心意,我并不想隐瞒。而且,我想如果东方总裁对你的心是坚定的,并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事情。东方总裁,你说是与不是?”
听闻他的话语,东方信的脸色愈发积聚了阴霾。他展在后背的双手紧握成拳,瞳仁里幽幽清光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蓝瑞双掌一摊,视线落在适宜脸上。后者冷眼看着他,那美眸里的光芒有些发狠,好像要把他给秒杀一般凌厉!
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东方信的神色阴晴不定。他蓦地伸手,掌心沿着适宜的手臂轻轻一扯,把她的身子往着自己的怀里一带,长臂卷住她的细腰,冷漠地盯着蓝瑞道:“蓝瑞,虽然之前你救过我,但对于适宜,你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我心里想什么,哪里需要向你来报备?”蓝瑞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反而笑意厣厣道:“况且,小师妹的私.生活,你也管不着是不是?否则,她跟着你,不就是变成了一种禁锢般的关系了吗?”
“你——”东方信才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到适宜挣开了他的搂抱。她往旁边跨出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脸色沉沉的,那双瞟着他的眼睛,有抹状似是怒火的东西隐藏其间。他不由蹙眉,轻声询问:“怎么?你认同他的话?”
“我虽与他共处一室,可跟你与程心语在一起的xing质完全不一样!”适宜声音冷漠:“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什么,可你刚才在我误会的时候,应该向我解释才是!”东方信浓眉一斜,视线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陈适宜,无缘无故的,你干嘛要提及程心语?是不是我与她那件事情,你很介意?”
“我当然介意了!”适宜话语出了口,方才自嘲一笑:“没错,我可以原谅你这一回,但若有二次三次方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便绝对不会再忍。至于我与蓝瑞,明明你知道我对他并不感冒,为何你刚才的态度却要那么差劲?难道说,在我相信你的前提下,你对我完全没有信心吗?如果真这样,咱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我也是觉得你太过大惊小怪了!”蓝瑞在旁侧帮腔,虽然迎来了适宜一记冷眼,可他却视而不见,继续道:“东方总裁,男女之间的感情倘若不存在信任,可是很难存活的——”
“你给我闭嘴,我与她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东方信指尖往着门口位置一戳:“门口在那里,你识相的就赶紧给我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啧啧!”蓝瑞砸舌,那张俊美的脸上浮着一丝促狭之色:“你的醋劲儿不要那么大,我并非要管你们的事。我今日来这里,本是找小师妹的……如今,我也是快要离开了。不过,看到你这般抓狂的模样,真是觉得有趣!”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话,便感觉到眼前一道凌厉的劲风划过,直逼他的脸面,他连忙移动脚步,闪身退到一旁。
可东方信却也紧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又是伸拳,快速往他的脸面攻击而来,那态度,好像是教训不到他,便誓不罢休!
蓝瑞是个身手极为利落的人,眼见他有些发狂地往他身上出招,在连连让了好几招后,也有些较真了:“东方总裁,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否则,我可也就不客气了!”
“正好,我现在不想忍你!”东方信丝毫不把他的话语放在眼里,从他薄唇吐出来的声音,充满了浓郁的挑.衅味道。
蓝瑞闻言,那好看的嘴角微微一勾,扬出的弧度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欠扁!
可此刻的东方信却没有去管顾太多,只想着如何制服他!因此,他的招式越发狠辣,直逼着蓝瑞的弱处,好像恨不得在数招内便把他解决一般!
“小师妹,你便任由着他胡来吗?”蓝瑞偷空瞄了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打斗的适宜一眼,有些无奈地道:“万一待会我伤了他,你可不要怪我!也不要心痛啊!”
“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幼稚的人!”适宜直翻白眼:“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转身便往着自己的房间位置快步走了过去,在两个男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蓝瑞眉头轻轻挑起,东方信却浓眉紧皱,急步往前,想要去敲门。
可这时,蓝瑞却突然伸出了长腿,沿着他的脚踝处扫过去,好像想要把他给绊倒下去。
感觉到后方的危险,东方信立即便往着旁边一闪,在转身过去时,察觉到对方的拳头几乎便要贴上他的眼角了。他急急一退,身子已经抵到了墙壁处。而蓝瑞的招势又是快速跟了过去,那凌厉的掌风让他有种感觉:若被击中,他的嘴巴肯定也是要歪了的!
这样的念头令东方信的内心一凛,想着适宜本便是个武艺相当了得的人,而这蓝瑞是她师兄,想必身手定然是更加利落的,他不敢大意,急急弯腰避了过去,而后往着一旁退过去,站定一处,沉着脸看着蓝瑞道:“蓝瑞,你想跟我玩真的?”
方才适宜并没有出手阻止他,蓝瑞便明白她是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因此,这里听闻东方信的话语,他便肆无忌惮道:“咱们来切磋一下,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成为适宜的良人!”
“比你更加有资格!”东方信一句话便驳了回去!
“你所说的话能不能当真,那还必须先考验过才知道!”蓝瑞对着东方信勾了勾手指:“来吧,咱们今天就斗一场。如果你能赢我,我便让你与小师妹往来,再不管你们的事!”
“你管不着!”东方信漠然道:“适宜也不会让你管!”
“可我若不愿意离她远些,你们这辈子能有安宁日子过吗?”蓝瑞浅笑着询问。
东方信神色一变。
他对蓝瑞也是有过了解的,知道这男人是暗组织的杀手老大,他想做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不成功的。如果蓝瑞真有心阻挠他与适宜,那么他们还真不会过得轻松。而若想要铲除蓝瑞这种能力极强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现在突然有种恶毒的念头:如果当初在苏黎世的雪峰上遇上那场雪崩把这男人给埋了,那该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吧——
似乎得悉他心里的想法,蓝瑞轻哼一笑,道:“你现在打什么坏主意都没有用了,我就站在你面前,而我家小师妹,如今似乎很不待见你——”
听到他那带着挑战味道的话语,东方信的眸色一沉,再不客气,采取了主动,沿着蓝瑞身上攻击过去。
蓝瑞见状,倒不怠慢,眼见他的拳风送到,闪身一避,同时出手相向。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虽然心里都对适宜的态度有几分忌讳,可到底动了手,都只想着能够赢对方,是以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可不知道是二人旗鼓相当,抑或这里的空间不适宜打斗,很快彼此脸上都挂了彩。要知道,他们出手都极狠辣,因此这一时半会,谁都没有讨着便宜!可他们似乎都不太甘心输于对方,因此都不愿意先停手。
屋子虽然有隔音设备,但到底动作太大了,很快便惹来了贝晓伊与天然的注意。她们才要去劝说,突然看到适宜的门缝开启,她对着她们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回房间去,任凭着那两个男人继续打斗。
天然与贝晓伊知道,适宜不愿意她们管的事情,她们是必管不着的,唯有都各自退了回去。而适宜也不逗留,同样再度关上了门。
这一回,东方信与蓝瑞却同时收了向对方攻击出去的势头,二人各自站立在一方,彼此对视一眼后,东方信率先苦笑:“看来,她一直都在偷偷盯着咱们呢!”
“既然心系她,就没有必要害怕在她面前闹笑话吧?”蓝瑞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与我斗争,你也不过就是争个平手罢了。你有没有想过,若还有其他竞争力极强的对手出现,你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可能!”东方信沉着声音道:“她就非我不可了!”
“何以见得?”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但咱们可以拭目以待!”
“好!”蓝瑞一笑:“就凭你这一句话,今天我就先走。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他说完,潇洒地转了身,径自往着大门走了出去。
东方信浓眉一斜,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一直追随着,直到房门隔开,方才回身,目光紧凝向适宜的房间大门。
如同有感应一般,那房门在此刻竟缓缓开启,女子细致的五官便出现,她没有任何的动作,仅以一双漂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看穿一些什么。
东方信微微撇唇,往着她走了过去。
适宜突然举手,那动作仿佛是让他停下来。
东方信却不然,直到站定在她面前,掌心搭上了她的肩膀,方才开口询问:“陈适宜,你这是在闹哪样?”
“这句话不是该由我来问你吗?”适宜推开他的手臂,声音冷漠:“一来就是质问我的态度,请问东方信,我是在哪里对不住你了吗?在你那样认为以前,怎么就不先想一下自己是否做过什么混蛋的事情?”
“你就非要纠缠在程心语的事情上吗?”东方信微微一悦,原本有些青紫的脸,这时有些狠狠的狰狞之色:“那样没有意思的!”
“那你为何要在蓝瑞的事情上多想?”适宜也是不服气的态度。
“陈适宜!你是不是想跟我作对?”
“我没有!”
“那你现在的态度是怎样?你让我跟蓝瑞打架,是不是想借着他的手来教训我一下?”东方信眉眼里沁出一层阴霾:“这样的话,不必你自己亲自动手,也能够让我尝一下苦头!”
“你觉得这样很苦吗?”适宜冷哼一声。
“不苦,可我不喜欢被人这样戏弄!”东方信指尖猛地使力一收,紧紧握成了拳头,一双锐利的眸子,死盯着适宜那秀美的小脸,沉着声音道:“那种感觉很差劲好不好!”
适宜却只是冷笑,没有说话。
东方信有些怒了:“你在笑什么?”
“笑你可笑了!”
“我怎么可笑了?”
“蓝瑞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然后正巧被你遇见,你却在那里冲我发火,你是傻瓜吗?”适宜一脸怨怒之色,猛地跨前一步,把男人宽厚的胸膛给压住,狠狠瞪着他道:“而且,就算我留一个男人在我的房间里,如果我不乐意,你觉得他能够对我做些什么?”
“就算他不能对你做些什么,看到有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你不是应该把他赶走吗?看到他挑衅我,你却不帮腔反而任由他来胡来,你这样算什么意思?”东方信似乎也有些怒了,冷漠开口:“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适宜闻言,美眸轻轻一缩。而后,她不说二话,直接一揪男人的衣领,把他扯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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