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金城等人离开之后,刘水问唐宋明:“你为什么说绑匪在耍我们?”
唐宋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现在说这个也已经晚了。除非我们马上出发,才能赶得上。”
刘水看了看表,说:“不用急,你先说明白,咱们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么?现在队里的人手已经派完了吧?刚才那位老周已经把人带走得差不多了。”
的确,现在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刘水和唐宋明,以及那位负责操纵监控仪器的警员。
刘水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就算这儿没人了,我还可以调动其他人。不过,前提是你要把具体情况给我说清楚。”
唐宋明点点头:“好,我这就把我的分析说一下。”
周金城的警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正是薛吉裘。
薛吉裘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看看表。
胡栗也是老侦查员了,察言观色,就知道这人和周金城说的案子有关。
周金城简要地把案情介绍了一下。张一钊听完,问他:“家颖呢?她怎么没跟你来?”
周金城答道:“她跟另一组人去调查废弃厂区,目前还没回来。”
“要是她在就好了。”张一钊咕哝了一句。
周金城问:“啥意思?你离不开小徐了?”
张一钊慌忙摇手,脸上染上一片微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金城摊手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要是需要小徐,我向队长请示,把她叫过来。”
“不不不!”张一钊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
而坐在一边的胡栗,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张一钊离不开徐家颖”,这在队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从刚参加工作开始,这俩人就被安排在一起,执行大多数任务的时候,这俩人都是合作的搭档,因此,工作的时候非常有默契。除了工作之外,俩人还有没有其他“交集”,别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休息的时候,大家经常拿这个开张一钊的玩笑。
张一钊是个脸皮薄的人,每当被人提到这个,他就会不好意思。
周金城为人古板,平时也很少开玩笑,刚才只是无意中触及了张一钊的“敏感点”,因此连他本人也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眼下的重点是如何抓到绑匪。胡栗拉着周金城让他细说案情,很快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薛吉裘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手机,手机的保护壳都被他抓得破裂了,他却恍然未觉。张一钊为了安慰他,就说:“您先别急,我们这回也是把所有能派的人都派过来了。撒这么一张大网,不怕逮不住他们。”
薛吉裘“哦”了一声,随后转向张一钊:“警官,我是有一种感觉……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但这种感觉一直悬在我心里。”
“什么样的感觉?”
“这回的绑匪,不只是冲我的钱来的。其实,钱我倒是有,别说两百万,五百万我都能拿得出来。我只是觉得,他们可能是要搞垮我。”薛吉裘忧心忡忡地说:“就算我把钱交给他们,我也担心我女儿……”
张一钊赶紧安慰他:“您先不要这么想!无论事儿有多大,您都要保持冷静,否则就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薛吉裘不由得苦笑:“唉,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张一钊哑然。
的确,被绑架的是人家的亲生骨肉,此刻心中心中的忧闷与痛苦,肯定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周金城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
负责开车的警员忽然说:“前面出现堵车了!”
车停了下来。
周金城心里一沉,他下车一看,果然,前面的单行道已经堵成了一条长龙,少说也堵了两公里。
负责开车的警员懊丧地说:“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啊!唉,真是什么糟心事都让咱们赶上了!”
张一钊说:“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周金城答道:“还有两公里!”
张一钊望着眼前长长的“车龙”,自言自语道:“下班高峰期……绑匪在这个时候收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一旦被堵车给困住,不就容易被警方抓住了?”
胡栗在旁边插嘴道:“这倒容易解释。”
“是么,老胡,你说说看。”
胡栗说:“绑匪可以预设一条能够避开堵车的路线,如果在拿到钱之后,警方出现,准备下手抓他们,他们就可以从那条路线逃走。那条路线肯定是非常难以驾车通行的,警车过不去。他们却可以自由地逃走。”
张一钊眼睛一亮:“老周,在整个城区都堵车的情况下,用什么方式能及时离开这里,而且还能把警车甩开?”